黎未晞在席川的注視下出門了。
他一直表現的很安靜，這讓黎未晞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她也不好說出這些話，帶着Siri六六出門了。
“大順，你覺得boss想要幹什麼？”坐在車上，尚未發動引擎，黎未晞忽然說道。
不過她也沒有指望得到回答。
六六雖然看上去做的很逼真，可到底也只是個機器人，哪裡會擁有人類情感呢？
然而令她驚訝的是，六六回了兩個不確定的字：“幹……你？”
……
她又想砸手機了怎麼辦？！
***
約會地點是個高檔的法國餐廳，每天中午12點有樂隊專門來演奏的那種。
約見的男人名叫程錦文，剛剛赴美留學歸來，如今事業小有成就，算是半個人生贏家。
他還有一個身份。
男主。
黎未晞剛回國時跟他在酒吧遇上，兩人一見如故互相留了電話就沒有再聯繫，哪想到前幾天程錦文忽然打來電話約見她出門，早就對程錦文感興趣的黎未晞自然欣然答應了。
“黎小姐，”程錦文比了個手勢，“請。”
餐廳很高，他們訂的是最頂樓，只有白金VIP才擁有進入最頂樓的資格。
頂樓是旋轉餐廳，窗戶與餐廳的地面會一刻不停地轉動，坐在窗邊可以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俯瞰這一切。
面前擺放着一束紅玫瑰，似乎是剛摘不久，還有沒有擦乾的水漬。
樂隊傾情演奏着古典的歐式音樂，程錦文跟隨着節奏打拍子，滿意地眯起了眼睛。
“黎小姐，”程錦文忽然叫她，“會彈鋼琴嗎？”
黎未晞點頭：“……嗯。”
他對她伸出了手以示邀請。
黎未晞將手放置於他的掌中，被他拉着走到鋼琴前。
那原本彈鋼琴的人見他走來，恭敬的行了一禮之後便讓出了位置。
“來，”他說，“我彈，你試試會不會這首曲子。”
他彈了一小段前奏。
不論是現實世界還是原主黎未晞，都會彈鋼琴，而且是過了十級的那種。
這首曲子的曲調很熟悉，她略微思忖就想到了——
DJOkawari的《LuvLetter》，翻譯過來就是《情書》。
這首曲子輕靈而悠遠，彷彿迴歸自然般完美。
程錦文原本以爲像黎未晞這樣的，學鋼琴也只是玩玩，沒想到黎未晞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她接下了下一段。
她坐在右邊，所以用的是右手。
程錦文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開始彈奏起左手部分。
分明是第一次配合，但兩人十分默契——不，應該說全程都是黎未晞在主導，跟隨着她的節奏，程錦文沒有彈錯一個鍵。
麥克風對準着這架鋼琴。
整個旋轉餐廳的人們，都紛紛閉上眼睛聆聽這首《LuvLetter》。
六六默默地用黎未晞的手機調開語音備忘錄，將她與程錦文共同演奏的這首曲子給錄了下來。
大家都沒有注意的地方，窗簾的一角微微動搖，黎未晞那一邊原本放着的刀叉挪動了位置。
一曲終了，前所未有的愉悅感發自內心，程錦文看向這個女孩的目標頓時變成了讚美與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