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你有些不開心的樣子,要我抱抱你嗎?”此言一出,言月的臉就不自覺的紅了。
本來還以為這個男人是個悶的,沒想到竟然是個悶騷的。果然是…好吧,她什麼也不想說了。
“你,不會覺得很別扭嗎?”言月問了一句。
公冶泓微笑著點了點頭。
“一開始的時候,是有些別扭。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呢。但是傾兒,我很想你。因為想念著,所以,別扭不及你重要。我知道我們的時間不多,可傾兒,十天的時間,我們又能做些什麼呢?我至少,不想結局的時候,還留有遺憾。”言月低下了頭。
原來公冶泓什麼都知道,什麼也明白。
是啊,十天的時間,又能幹些什麼呢?連說自己心裡的話,說那些往事,都根本不夠。更何況,已經過去了三天,他纔想起來。
那麼七天,夠他們做些什麼呢?
言月只覺得諷刺,他們似乎只有那樣的結局。而她,對他其實也,太殘忍了。
“在那一天到來之前,我什麼都不會說,什麼也不會告訴你的。所以啊,開心一點兒吧。你就在這裡,陪著我。雖然這裡看上去陰森,但是啊,我在這裡待了幾百年呢……”言月柔柔的道。
“幾百年前,這裡是我們的埋骨之地。幾百年後,我重回到這裡,記起你。其實一切都註定好了,不是嗎?傾兒,不要難過,要開心。就算最後的結局是我們都不想看到的,但我們愛著對方啊。”公冶泓只是將言月攬入懷中,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他早就知道,眼前的傾兒,不過是一具白骨。
可那又如何?他愛她,公冶泓愛花若傾,就不會在乎她的皮相。何況,若不是因為他,她早該去輪回,而不是生了執念,成了一個只能靠繪畫,才能保持人形的骨女。
以前的事情,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公冶泓的前半生都是為了國浴血奮戰,他的後半生為什麼就不能讓自己做一回主?
花若傾,他愛的人。
對,他當然知道她是敵對國家的公主。可是愛情這玩意兒,就是讓人無法琢磨,不是嗎?
既然他們已經相愛,那就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他不想否認,因為在這個世界上,能夠遇到一個想執手一生的人,真的很不容易。
那是他第一次任性,也是最後一次。
因為認定了這個人,就只想陪著她了。
背叛和放棄,這是他們這段感情裡永遠不會出現的兩個詞。
就算是死在一起,也依舊幸福的很。
執子之手,死生契闊。雖不能攜手到老,但至少死時不會離開對方。
他曾來不懷疑花若傾的感情,再幹凈不過。
那一世,他們都是兩個可憐人。
前半生都是活在別人的願望裡,直到遇到對方的那一眼,就決定掙脫世俗的枷鎖,不顧一切,也有向對方奔去。
就算最後的結局是死亡,他們也無怨無悔。
“傾兒,下輩子,我們要再見。”那句話,刻在靈魂深處,牽引著他,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