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無法免俗,在思想上。
就算是神,也會給自己尋找很多麻煩。
他們多的也不過是比人要高上一些的悟性,但也不會,高很多。不然,便也不會有那麼多爲情所困的神了。
“什麼話也別再勸我了,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那是我堅持的東西。無名,以後啊,不要再這般了。你到底還是看不透人性,不明白人的劣根性,是多麼的可怕,又可笑。我堅持的東西也好,他堅持的東西也好,正因爲是自己選擇要堅持的東西,哪怕是錯的,也無怨無悔,心甘情願。”她自嘲的笑笑。
有時候很羨慕無名,他可守着這一方淨土。
不必看透人性,因爲他孑然一身,又足夠強大。
而她,再強大,也跳脫不出去。
那是再強大的人也無法跳脫出去的,名爲,愛的怪圈。
“爲何?明知是錯的,也要堅持嗎?”無名不解。
“心甘情願啊,那就是愛的力量。不走到最後,怎麼能知道,是善緣,還是孽緣。是真愛,還是錯愛?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的飛蛾撲火。就算明知沒有結果,也無法去後悔。因爲每每當自己想後悔的時候,卻發現,那個人就像有劇毒一般,讓自己沒辦法去後悔。根本就不後悔遇見他,愛上他。錯愛真愛,孽緣善緣,在他的身上,根本無法判定。”言月的一番話,說的似是而非,讓無名聽的一陣雲裡霧裡。
然而言月,卻沒有了再解釋給他聽的想法。
她因爲愛過人,所以才明白,這種感受。
可無名沒有愛過,所以他當然不會明白,這種感受。
就像是對牛彈琴,怎能指望一頭牛,懂那琴聲呢?
雖然這樣的比喻,有些好笑。
將淚海之主宰比喻爲牛,也只有她敢這麼幹了。
可誰讓這傢伙,就是不明白呢?
雖然無名沒有聽懂言月的話,但在一旁候着的乾烏琛,卻明白了。
是啊,這種事情,只有愛過的人,才方知當中滋味,是如何的痛,卻又是如何的吸引人。
他雖然看着她痛苦,但也無法出言開解。
因爲從一開始他就明白,這種事情,不是別人的三言兩語就能夠開解的。
除非,解鈴還須繫鈴人。
其實這鈴,是她自己繫上去的,不是嗎?
是她自己不想解開,別人無論說什麼,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他是很心疼,可他自己,也受着那樣的疼。
所以,他能夠做的,只能是無條件的服從她的命令而已。
他不過是個下屬,他有什麼資格去心疼她,站在她的身邊?他甚至,沒有正大光明的將她擁入懷中的資格。生命審判也好,涼語兒也好,言月也好,他乾烏琛,從始至終,都沒有那個資格。
人確實應該有自知之明,但太有自知之明瞭,反而更加的悲傷。
他覺得,他也好,她也好,不過就是個笑話而已。
一個天大的笑話,可笑至極。
然,又狠不下心來,徹底放手。
所以,只好繼續當着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