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不一定在她眼裡看來的幸福,就是別人眼裡所認爲的幸福。
從前他雖然未說,可她隱隱約約能夠窺見一點,那個女子,並不愛他。
更,沒有和他在一起。
創造出她,是新的生命,也是爲了,懷念。
偶爾也會在她的身上,尋找那女子的影子吧?
“是,您嗎?到底,是您嗎……”她呢喃輕語。
不確定心中的猜測,卻又惴惴不安。
她從來不敢逾距,坐上這張牀榻。
是他們的神,最崇高的神。
就算寵愛,那也不是愛。
言月很清楚,不管從前還是現在,就算她對着他抱有一絲尊崇父親的情懷,也只能是尊崇。
尊崇和寵愛,就是她和他互相交換的東西。
往往別人羨慕都得不到的東西,那個得到的人,卻棄之敝履。
也許,這就是人。
人是複雜的生物,讓人無法猜透對方的思想。
私以爲,別人所謂的瞭解,不過是對方想要他們看到的那一面。
別人眼中,對方是個拙劣的表演者,藏起自己的弱小和悲傷。然,那纔是真正的表演。
不會讓別人明白,真實的模樣。
每個人都是極其擅長僞裝的存在,不是嗎?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情不簡單。而我下意識想到的,竟然是您。或者說,我不夠信任您吧。可能夠下這樣一盤大棋的人,我真的,想不到別人了啊……”言月低低的道。
是啊,她真的想不到別人了。
可他怎麼會呢,他明明……所以不到最後,她不願去相信。即使,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或許從心底,她就不再去相信了。
相信麼……言月站了起來,不再沉溺於過往的回憶之中。
“如果真的是您,我也不會後退。不想讓您失望,曾經的我是如此單純而幼稚。不過現在,我要做的事,我想,並不需要去顧慮您是否會失望。小綠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我,小綠,已經長大了。不知道會不會是您,其實我自己也不清楚。可,我也只是,突然想看看您罷了。”說罷,她自嘲的笑了笑。
說不清對於這位,到底懷着怎樣的心情。
或許,把他當做自己人生的引導者吧?
罷了罷了,該放下的過去,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然後,她雙膝跪地,在那冰棺前。
磕了三個頭之後,再起身時,她的眼裡,充滿了深邃。
不會再被別人輕易看出她的心思和想法了,或許過去這麼多年,也沒怎麼成長。
人總是有惰性的,她不能否認,無論曾經多麼堅強獨立,在遇到那份溫柔後,全部瓦解。
一開始想說,她一個人也能夠保護好自己。
可看着他那雙澄澈的雙眼,她就忍不住的按捺下自己的心思。
後來,越變越糟糕。
她無法堅強也無法獨立,只是靠着他的溫柔生存。
竟然慢慢的習慣,甚至享受起他給的保護和溫柔,被護在他的羽翼之下。
明知不對,卻開始退化,變成一個幼稚的孩子。
現在回想,竟只覺得幼稚可笑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