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月如同高傲的女王一般,哪怕是赤腳下了牀,一舉一動,華貴無雙。
“不要讓你所謂的恩怨和仇恨來影響和破壞我的幸福,木雲。你的妻子早就死了,面對現實吧。自欺欺人,但證據拿到你面前的時候,當朝丞相,可不是蠢人。”言月的語氣嘲諷,木雲突然有些恍惚。
為什麼總感覺,這不像自己的女兒了呢?
言月看著木雲繼續否定事實的樣子,不由得低低笑出聲來。這麼的可悲,不肯相信,也不肯認命,是嗎?
“進宮去問皇上吧,他會告訴你真相的。您可不能倒下,因為如果您死了,誰也不能證明他做下的錯事。而且,女兒就要嫁人了,您若是現在倒下,豈不是要女兒守孝三年?”這一句句,如誅心之刀,一刀一刀,皆插在心上。
他渾渾噩噩的離開,似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妻子死去的遮羞布被女兒挑開,而他的女兒完全變了樣子。他,到底做了什麼孽?
屋內只剩下言月和秦浩銘兩個人,他直直的看著言月,相對無言。
言月也不辯解什麼,只是自己穿好了衣服和鞋子,又坐到梳妝臺前,輕輕的梳著。然而,言月極不喜歡打理自己的頭發。
所以,梳著梳著,她就蹙起了眉頭。
這麼長的頭發,古代需要的簪飾和發飾都很多,也很繁雜,言月頗有些無奈的看著鏡中的自己,感覺快要梳不下去了。
眼神復雜的男人在看到這一幕後,緩緩的舒了一口氣。她還是自己的澄澄,不是嗎?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他知道這就是他的澄澄。
走到女子的身後,女子很是自覺的將梳子遞到男人的手中。
男人笑笑,動作輕柔的為女子梳起了頭。
他的下手不算特別輕,剛剛好的力度,言月微微瞇起了眼睛,一臉享受的神色。有個人能為自己梳發,那或許會是一生中最深的記憶畫面。至少對於言月,是如此的。
記得很久之前,她喜歡墨衣那般溫柔的男子,尤其是墨衣為她梳發的時候,特別的安心又溫暖。
那個時候感覺真的很美好,甚至有種就算一事無成也有一個這麼溫柔的男人陪伴是件很幸運的事情的想法。
如果不是涼燁和水月纖為了他們的神界逼著墨衣做出選擇,或許現在自己也不必經歷這些。不會愛上冷夜,也不會像如今這麼傷情。
墨衣那個人,真的是溫柔到了骨子裡。
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完全不必擔心會被他不經意間的出口傷害。因為他的溫柔,可以將一個人溺斃。
墨衣這個名字,還是當初她為他取的。
“你既身穿一身墨衣,要不,就叫墨衣吧。”
“那,墨衣會保護涼語兒的。”
墨衣是不記得從前的人,從他選擇改名墨衣的時候,就完完全全的只屬於她涼語兒一個人了。
言月很自私啊,她以為墨衣是她要找的人,他們也許可以一直走下去。
對不起啊墨衣,原來我忘記了那麼多。但是也許到了最後,我都不能告訴你,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