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都忘不了瑞王當初在知道我懷了身孕之後還堅持要殺我的神情，爲了司徒清這幾句話，他竟然直接稱我肚子裡的孩子是野種。瑞王在內院要我的性命，司徒清就在府外想讓我孃家滿門灰溜溜的滾出京城……民女可不是什麼溫室裡的花朵，她司徒清既然敢做，那民女自然也敢堂堂正正的報復回去。”
皇帝在見到楚楚之後，心中的驚訝其實並不比任何人少，畢竟當初是瑞王自己來說的楚側妃暴斃，然後轉頭就歡歡喜喜的迎娶了司徒清進門。
方纔內侍之所以會一眼認出楚楚，其實也是因爲楚楚她以前掌管瑞王府中饋，又十分得瑞王和老太妃的喜愛，甚至老太妃每次進宮都會把楚楚帶上，然後一頓好誇，楚楚也確實做過幾件不錯的事情，這讓皇帝印象頗深。覺得楚楚雖然出身商家，卻是難得優秀的女子。
最關鍵是她對瑞王一心一意，任誰都知道她對瑞王的用心。
楚楚暴斃一事，皇帝是知道其中有蹊蹺的，甚至猜到了是瑞王下的手，只是他卻沒想到瑞王如此喪心病狂，竟然在明知道楚楚懷有身孕之後都還想要繼續下手。
皇帝是知道老太妃有多期盼孫子的，甚至瑞王以前也對膝下無子很是心急，畢竟瑞王后院的女人不少，可偏偏一個有消息的都沒有。沒有子嗣，便證明這個男人沒長大，如果後院的妾室連一個有消息的都沒有，那就只能說明這個男人不行了。
瑞王甘心繼續揹着這樣的名頭，願意殺了自己來之不易的孩子，甚至願意無視在婚禮上來和自己搶人的男人。即便是撇開楚楚交上來的證據，皇帝曾經在不知身份之前對司徒清升起的好感已然消失殆盡。
又因爲楚楚坦蕩的態度，和楚楚並沒選擇和其他後院的女人一樣的直接暗害司徒清，或者找人給司徒清的生意使絆子之類的陰私手段，覺得楚楚的確不負當初老太妃對她的喜歡，的確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子。
“可惜了，朕的皇弟竟然錯把魚目當珍珠，當真是可惜、可惜。”
皇帝連說了幾個可惜，楚楚卻只是一怔，就很快恢復：“倒也沒什麼好可惜的，若真論起來，民女便不該在那一日出門，或者民女府中守門之人好好的盤查，不叫外來之人隨意進出府中，那便也不會有這麼多事端。”
“你倒是想得清楚。”
“民女想好好生下孩子，將他平安撫養長大，民女自然要把原先那些情情愛愛的東西都拋棄乾淨了才行，不然一件件的都留着……民女可沒心思天天念閨怨。”
“好好好，倒是個妙人，朕如今，倒是真的覺得可惜了，”皇帝說着又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被放在一旁桌子上的資料，才道，“若朕查明這些東西屬實，朕可許你一個心願，你可以回去好好想一想，便是廢了司徒清，重新將你冊封爲瑞王正妃也無不可。”
“民女多謝皇上厚愛，民女確有一事想求皇上，”楚楚見皇帝聞言立刻變了臉色，不像方纔那樣欣賞，而是對楚楚冷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