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坐在長椅上等待她的嚴梟看見連謠來了便笑着站了起來。
那幅笑着等候她的模樣差點讓連瑤以爲他們還在上學的時候,一點都未曾變過。
他們之間也從來沒有過那些矛盾和分歧一樣。
可是不過轉眼之間,連謠將這個想法甩出了腦子裡。現在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她不能再沉迷於過去的那些回憶裡。
雖然她現在要拜託嚴梟幫助她,但是比起二人之間感情的互流,她更願意稱之爲這只是一場交易罷了。
“嗯,我過來了,你來這裡多久了?”連謠問說。
其實方纔她說嚴梟沒有一點變過,這只是她片面想法罷了,嚴梟比起之前學生時代確實變了許多,他周身的氣場更加的凜冽了。
五官也更加堅毅、立體和深邃,和年少時清澈稚嫩的模樣完全不同。
“接到你的電話時,我就趕到這裡來了,不過也沒來多久,我沒在這裡等幾分鐘你就過來了。”嚴梟對連謠笑着說道。
嚴梟現在看起來確實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但只有連瑤知道,當他發起瘋來的時候,那纔是叫一個可怕。
之前有一次,她就遇到過他發瘋的樣子。
那時她和嚴梟分到一組,共同做一個關於小兔子的實驗。
但是她走到實驗室的時候,卻發現了門口淌着一地的血,直到她進去之後才知道,原來是嚴梟將這些小兔子一隻一隻的解剖了,而且連皮帶肉的扒了下來。
連瑤看到嚴梟的時候,看見的便是他躺在那幾只兔子的屍體中滿身都是鮮血的樣子。
而就是這樣一番場景,嚴梟睜開那雙眼睛看到她的時候,仍舊如同往常一樣,笑着和她打招呼,“小謠兒,你來啦,你是來找我的嗎?”
彷彿他周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連謠看見嚴梟這樣的笑容,心裡便不由得升起一股惡寒。
她那一刻就知道,嚴梟雖然表面上和正常人差不多,但他心底卻又不卻是不同的。
他心裡住着一隻惡魔,只不過平常的時候,都被關在他那具皮囊之下,只在失控的時候放出來。
而之後嚴梟每一次失控,幾乎都和樑瑤有關,不是連謠和哪個學長走得近了,就是連謠被同級的學同學追求。
每次嚴梟撞到這樣的場面,就會不自覺的失控。
有一次,甚至在失控的時候,差點將連謠掐死。
便是從那一次之後,連謠意識到她和嚴梟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沒準什麼時候嚴梟變會不知不覺的將她在睡夢中掐死。
嚴梟雖然說這喜歡她,但她和那些被他傷害的生命也並沒有什麼不同。
只不過是她的命大一些罷了。
從那次以後,連謠便有意識的遠離嚴梟,而嚴梟察覺到她的疏遠,就更是瘋狂了。
直到有一次,兩人徹底鬧掰臉,要用自己的死威脅嚴梟,讓嚴梟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否則她就會直接在他的面前死去。
嚴梟自然無法接受心上人用自己的性命威脅他離開。
他漸漸的對連謠衍生出一種恨意,但是他並不想讓連謠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來逼他離開。
所以他只好落寞的退場,不再出現在連謠身邊。
於是就在一年開學初,他轉學離開了那所學校,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幾年都沒有再出現在連謠身邊,連謠幾乎也快淡忘了這個人。
但是沒想到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兩人就好像回到了原點一般。而這次主動聯繫他的人,竟然是自己,還是她主動向嚴梟求助。
但是沒有辦法除了嚴梟之外她實在想不到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幫助她了。
而她也更不想每天活在擔驚受怕之中,被那些層出不窮的麻煩找上門。
所以她更寧願待在嚴梟的身邊,即使有一天可能會死去,但是她相信嚴梟絕對不會真的將她傷害。
她寧願在嚴梟身上賭這麼一把,也不願意對其他任何人屈服,特別是那個女人。
“先左過來吧。”嚴梟拍了拍自己身邊空白的座椅出聲對連謠說道。
連瑤順着他的意思走了過去,坐在他的身邊。
嚴梟很滿意連瑤的反應,他問連謠說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究竟是誰對你出手了,竟然讓你這麼害怕,以至於都來求助我了。”
“我並不明確的知道那個人是誰只是心中有了一些猜想,恐怕還需要你去確認一下,如果你有能力辦到的話。”連謠認真的看着嚴梟的眼睛說道。
嚴梟聽言,先是輕笑了一聲,他反問說道:“怎麼,難道你以爲我沒有這樣的能力?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爲你處理好的。”
而且會是非常完美的那種,這後半句話他沒有說出口。
畢竟這可是連謠第一次向他低頭,他怎麼可能會給她一個缺損的不完美的答案呢?
他一定會爲她交上一份滿意的答卷,那個想要傷害他心上的這個女人的人究竟是誰,他都會讓他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代價。
“我不是不信任你,只不過對方確實有些棘手。”連謠對嚴梟說道。
嚴梟道:“你放心好了,這世上就沒有我覺得棘手的事,而且就算再怎麼接受,我也會幫你辦妥的。你只需要將你最近遇到的事情,從頭到尾完整的和我說一遍。”
連謠將最近的事情都和嚴梟說了一遍。她說的非常完整和清楚,除了一些細節沒有補充之外,其他不可缺少的東西,都已經告訴了嚴梟。
她知道她說的越多嚴梟便越好幫她辦事,解決掉那些麻煩。
而且既然她已經將這當做了一場交易,那就不要扎扎進去任何私人感情。
嚴梟聽完之後點了點頭,表情卻沒有了想象中的那麼凝重。
“嗯,我知道了。”
“魏老頭的女兒啊……”嚴梟摸了摸下巴,眼神中閃過一些眼尾。
他之前也是見過魏昌那個女兒魏蘭的,那個女人表面上看着柔柔弱弱的,沒想到背地裡卻有這樣狠毒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