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奴婢在睡夢中便覺得脖子一陣劇烈的疼痛,睜開眼才發現原來是公主癔症又發作了,而且掐着奴婢的脖子,力氣很大,憑我的力氣根本掙脫不了……”
晚碧又擡眼看了連謠一眼,繼續低頭說道:“就在奴婢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小福子就出現了……救了奴婢……”
“但是小福子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公主出了什麼事的話,都怪我好了!不關小福子的事!”
傅宴聽言,眼睛微眯,“什麼不關他的事?他做什麼了?”
連謠心中暗暗扶額。
“說!”傅宴忽然拔高音量說道。
“小福子……”晚碧被嚇得夠嗆,直接去如實招來了,“小福子爲了救奴婢,情急之下就將公主打暈了,所以奴婢才得以得救,如果皇上要降罪的話,就降在奴婢身上好了!不要怪小福子!”
連謠在傅宴看死人的眼神中清了清嗓子,她說道:“是這樣的……奴才也只是怕公主會在癔症發作的時候傷害自己,所以只能選擇將公主打暈,也不是全爲了救晚碧。”
“當然,這件事都是奴才一人做的,如果皇上真的要怪罪,沒道理將罪責怪在無關的人身上。”連謠眼神定定地說道。
“小福子……”晚碧看着連謠,幾乎感動得要流出眼淚來。
“哼。”傅宴冷哼一聲,“朕還什麼都沒說,你們倒是維護起彼此來了,誰說朕只要降罪一個人的?你們二人都有罪!”
他冷聲說:“你們一個照顧不利,一個又動手相向,你們自己說說,你們不該被罰嗎?”
連謠:“……”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罰你們掃一個月的宮前丹階和白玉臺吧。”傅宴淡淡說道。
這懲罰雖然算不得多嚴重,但那宮前丹階和白玉臺可是大的很,十個人都要掃上半天,更別說是他們兩個人了。
不過傅宴能只罰她們掃地就自己很好了,所以兩個人都沒有多餘的怨言,只能應承下來說道:“多謝皇上!”
而就在這個時候,牀榻上的傅羲突然悶哼了一聲。
“嗯……”
傅宴將注意力瞬間轉移到了傅羲的身上,只見傅羲睜開眼睛,看到傅宴在這裡的時候略微有些驚訝。
“皇上,你怎麼在這裡?”
傅宴回說:“你的癔症又發作了。”
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二次了,明明之前已經好了許多,可現在彷彿又回到了當初似的。
“是麼?”傅羲神色有些怔怔地,她自嘲了一下,笑說:“所以這次發作的時候,我有做出什麼舉動嗎?這次是去跳樓了,還是怎麼了?”
“皇上,我又替你丟人了吧?”
晚碧聽言小小地退後了幾步,試圖將自己掩藏在連謠的身後,不想讓傅羲看到她脖子上的指痕。
“放心,小福子這次發現的及時,你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被小福子打暈了。”傅宴淡淡說道。
“真的?”傅羲的眸子亮了亮。
“真的,你連朕的話都不信了?你不如再去問問小福子?”
連謠連忙順着說道:“是真的,公主,不然你大可以摸摸自己的後頸,是不是覺得有點疼?雖然奴才下手的時候掌握住了輕用重,但會疼還是在所難免的。”
“如果公主實在覺得難受,也可以給小福子來幾拳出出氣。”
傅羲像是被連謠的話給逗笑了,她摸了摸後頸,哪裡確實有些疼,她將連謠的話信了七八分。
“那晚碧呢?”傅羲記得她睡過去的時候,晚碧就在身邊守着她的。
但因爲連謠身形比起男子還是瘦小了許多,所以根本沒有辦法將晚碧整個人擋住,晚碧的半邊身子還是露了出來,被傅羲瞧見了。
傅羲見此忽然覺得有異,她蹙眉問說:“晚碧,你爲何要躲在小福子的身後?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是我在癔症發作的時候不小心傷害了你嗎?”
她說着,就要起身去查看晚碧的情況。
“公主!晚碧只是突然身體不舒服,怕傳染給公主,所以不敢見公主罷了,公主還是好好休息吧!”晚碧說着,竟然一扭頭快速跑了出去,沒讓傅羲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跡。
傅羲見此有些愣怔,她也沒有想到晚碧的反應會這麼激烈。
“這……”傅羲看向連謠,怔怔問說:“這到底是怎麼了?你們不要把我當傻子好不好?是不是我癔症發作的時候對晚碧做了什麼,所以晚碧現在不敢見我了?”
傅宴眼神複雜地看了連謠一眼,連謠似乎讀懂了他眼神中寫的東西,她站出來說道:“公主,您先彆着急,奴才知道你一定擔心您在癔症發作的時候做了什麼傷害身邊人的事情。”
“特別是晚碧,畢竟晚碧一直跟在您身邊,是您當做親人看待的人是嗎?”
傅羲聽了連謠的話後,漸漸冷靜了下來,她吐出一口氣,問連謠說道:“所以小福子,你可以告訴我,在我癔症發作的時間裡,我究竟做了些什麼嗎?爲什麼晚碧會這樣?”
連謠看了傅宴一眼,卻見傅宴也輕輕點了點頭,她纔將方纔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傅羲聽完後神色愣怔,“原來是這樣……我竟然差點把晚碧害死……難怪晚碧方纔都不肯見我……她一定是害怕我了……”
“公主。”連謠淡淡出聲,“如果公主您是這麼想的話,那公主可就是大錯特錯了,晚碧就是因爲擔心你這樣想,所以纔不敢讓公主您看見。”
“而公主如果真的這麼想了的話,豈不是更加讓晚碧難受了?”
傅羲聽得怔怔的。
原來晚碧是因爲擔心她因爲傷害了她自責傷心,所以纔不敢讓她知道的嗎?
所以晚碧不是在怕她?
傅羲原本暗淡下去的眼神重新綻出光彩來,她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小福子,你快讓晚碧回來吧,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連謠欣慰地點了點頭。
而傅宴看向連謠的眼神卻有些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