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低垂眼簾,在心中醞釀了一番,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本是官家女子,你是鄉下的一個窮書生,我爹和娘不願意將我嫁給你,但我不聽,非要跟你在一起。”
頓了頓,她接着說道:“你爹不喜歡我,想要將我趕出去,你生了病,我現在是帶你去找大夫治病……”
“娘子,娘子,以後沒人敢欺負你!”容脩抓着她的手,墨色眸子中有着認真。
“那要是你爹呢?”綰綰只覺得好笑,傻了的容脩真是好騙。
容脩微微皺眉想了會,道:“我爹也不行,誰也不能欺負娘子。”
綰綰笑了笑,不可置否的摸了摸他他的頭。
還好現在容脩傻了,流火宮應該很快就會掌握在她的手中,不然局勢對她不利。
容脩可能是體內有蠱毒的緣故,一會兒就閉上了眸子睡着了。
……
……
不知過了多久。
車伕在外頭道:“夫人,夜深不好趕路,您和公子下車休息會吧。”
綰綰掀開車簾子看了一眼外面,天空上圓月當照,墨黑的夜空中只有幾點星子在一閃一閃。
“容脩,快醒醒,我們要下車休息了。”綰綰輕輕的推了推容脩。
容脩迷茫的睜開雙眸,“……娘子?”
綰綰讓他坐起身,將他睡凌亂的髮絲弄好,自己揉了揉大腿。
由於坐的久了身上有點痠疼,特別是被容脩枕着的大腿都麻了,帶點點疼痛。
容脩見了,立即蹲下,伸出手放在綰綰的腿上。
“娘子,我幫你揉……”
綰綰微眯眸子,脣邊有着一抹笑容,享受着容脩的伺候。
要是他沒有失憶變傻,絕不可能屈尊蹲下幫她揉腿。
不過,沒伺候過人的容少主手勁有點大,綰綰皺了皺眉,拉着他的手。
“別揉了,我們下車。”
容脩聽話的跟着她下了車。
車伕是個中年半百的男人,看起來挺憨厚的一個人。
馬車停着的地方是一個破廟,荒郊野外,也只能在破廟待一晚了。
推開破廟的門,綰綰聞到了一絲髮黴的味道,清幽的月光灑進破廟裡,綰綰模糊的看了一眼破廟裡面的環境。
破廟兩面有幾座鋪滿了灰塵的雕像,還有一些枯草和一張桌子。
綰綰輕慢地走到桌子前,從懷裡掏出火摺子,桌子上面有一個放置了許久的燭燈,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她對着燭燈打了好幾下,最後一次終於將蠟燭點亮。
許久沒有容脩軟軟的聲音,綰綰覺得有些不對勁,立即轉頭看去,卻沒有看見容脩的身影。
她微微一驚,神色瞬間變得冰冷。
“容脩?你在哪?!”
同時消失的還有那個車伕,綰綰將燭臺放在桌子上,身形一閃就出了破廟。
原先憨厚的車伕變得兇橫惡煞起來,他的手裡拿着一把刀,橫在了容脩的脖子上。
“你幹什麼?”綰綰不動聲色的盯着車伕。
車伕有些緊張,心裡卻沒多少害怕,這一對男女是私奔出來的野鴛鴦。
男人是個什麼不懂的傻子,女人看起來柔弱無力,所以在這個時候,他動了幾分歪心思。
“快點把你們身上的錢財交出來,不然我就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