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陀羅身上的首飾都沒有了,華麗的服裝也失去了色澤,他同他身後的衆天神都害怕極了,紛紛前往乳海。
別問鬱婕爲什麼知道,因爲她看過溼婆往世書,這一段她剛好對上了,接下來應該是攪乳海吧。
這是印度神話,因陀羅就是帝釋天,拉克什米掌管錢財,是世尊毗溼奴的妻子。
她眨眨眼,眼前場景又變了。
俊美的男人臥於蛇牀之上,神色安詳,身有四臂,持法螺與妙見。
他含笑看着眼前的天神。
天地因陀羅道:“主上,因爲受到了敝衣仙人的詛咒,主母已經不見,整個天地間都失去了主母的庇佑,一切都失去光輝,請您幫助我們免於受到這樣的苦楚。”
毗溼奴含笑道:“不,這件事你應該求助於大天,他一定有辦法解決的。”
於是衆天神前往喜馬拉雅山上的吉婆娑山,毀滅之神溼婆便住在這裡。
衆天神行禮。
奉行苦修之神睜開雙眼,眼中滄桑,彷彿經歷過無數歲月變遷,一眼望不到頭,看着他的眼睛,仿若磐石般堅定無情。
他遍身塗灰,纏發椎髻,恆河居住在他的髮髻中,頭頂一彎新月,頸着眼鏡蛇,胸前是無數金剛菩提子所成的瓔珞,腰間圍着一張虎皮,三叉戟矗立在手旁,三叉戟上亦綁着達魯瑪鼓。
因陀羅道:“大天,請你想想辦法,讓敝衣仙人的詛咒失效,整個世界不能沒有拉克什米女神。”
溼婆道:“因陀羅,因爲你的傲慢惹怒了敝衣仙人才會有此下場,事到如今還不認錯。”
因陀羅認錯認得很快。
溼婆道:“如果想要讓整個世界重新迎回拉克什米女神,只能攪拌乳海,而攪拌乳海只有天神是不行的,需要同阿修羅一起。”
作爲天神,因陀羅是打心裡看不起阿修羅的,但是面對生爲毀滅之神的溼婆,他也沒有辦法。
他只是雙手合十行禮,然後連同各天神離去。
然而,沒有了拉克什米的日子,連星辰都暗淡無華,人間大亂。
毗溼奴親自來到吉婆娑山道:“大天,是時候了,是時候迎回拉克什米女神了。”
溼婆神色安詳的看着他,道:“如你所願。”
毗溼奴笑得更開心了。
而作爲那羅陀仙人,他是毗溼奴的信徒,因被生主達剎詛咒,說的每一句話都必帶“禮讚那羅延”。
作爲三界中最大的攪屎棍,他承擔了毗溼奴派去給阿修羅洗腦的重任。
鉢利是個好王,作爲溼婆的信徒,他信奉溼婆的思想,還不惹事生非,所以他愉快的接受了。
然而,不是每一個阿修羅都像他那麼的虔誠,從不行差錯步,所以註定了攪乳海於阿修羅無用。
當應該發生攪乳海的那天來到,溼婆便打算前往乳海,而他的妻子卻攔住了他。
他的妻子是帕爾瓦蒂——雪山女神,也是他命定的伴侶,這事吧,細說起來就長了,畢竟也算是一個國家的鉅著。
唯一需要知道的是帕爾瓦蒂是溼婆的半身,他們雖然因爲分出男女而思想不同,但他們的力量是一樣的,神性是一樣的。
毗溼奴是守護者,所以能夠看到未來,溼婆是毀滅神,也可以看到未來,而身爲他半身的帕爾瓦蒂也可以看到未來。
她和他心知肚明會發生什麼。
溼婆對她也很是尊重,很是耐心,不急不躁,有什麼事都是耐心教導,等她明白。
日常互動非常貼心。
有時候,丈夫是妻子最好的老師,他教會妻子成長,他帶着她從稚嫩的少女走向成熟。
當然,如果是渣男靠傷害才教會她,那就另當別論了。
所以,溼婆只是看着她,溫聲問道:“怎麼了,帕爾瓦蒂。”
“你和我都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麼,但從一位妻子的來說,我懇請你不要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他搖了搖頭,溫和道:“帕爾瓦蒂,你明知道的,但凡取悅訶利者必將取悅我,這是訶利將要做的事,而我替他做。”
訶利是毗溼奴某一世的名,因爲他每當正法衰落,便會化身爲人,帶領人們重新領導正法。
鬱婕回想着,覺得莫名羞恥。
帕爾瓦蒂長久的對視着他,他並不退讓。
帕爾瓦蒂向來都不會勉強他,於是退讓開來,看來心中已經打好主意。
衆人聚集在乳海,天空烏雲聚集。
毗溼奴笑着看他:“來了。”
他臉上終於流露出笑意。
毗溼奴道:“大天,將你的婆蘇吉放在乳海中,我將化爲海龜之相托起曼陀羅山,婆蘇吉將首尾相纏化爲繩索,而阿修羅與衆天神將一同攪動乳海。”
溼婆面含笑意,將脖子上的眼鏡蛇一把扯下,擲在乳海中化爲巨大的九頭蛇,它纏在曼陀羅山。
毗溼奴已經化爲海龜世尊相,揹負起曼陀羅山。
鉢利向溼婆行禮,便要下海。
而天帝因陀羅突然道:“衆天神享用鮮花美食,生來尊貴,應當在婆蘇吉頸部。”
衆人都知道天地因陀羅是個不安分的人,但是鉢利深信溼婆一定不會虧待衆阿修羅的,因他是阿修羅的庇佑者,他有一名,名爲阿修羅之王。
然而,當時大部分阿修羅依附的王另有他人,他們不曾聽從鉢利的話,同天神吵了起來。
因陀羅見自己目的達到,便道:“好吧,好吧,我們和你們這樣的阿修羅不同,你們想要在頭便在頭好了。”
阿修羅這才心滿意足。
阿修羅居頭,天神居尾。
只是阿修羅萬萬沒想到,因陀羅這人心思不正,他從毗溼奴那裡得知了婆蘇吉會因爲忍不住疼痛而噴出毒液,他心中只因爲這句話就打起了小算盤,完全沒聽到毗溼奴接下來的話。
毗溼奴的原話是這樣的:“這次攪乳海之舉,是爲了重獲不死甘露以及迎回拉克什米女神,整件事情的起因是因爲天帝你,所以衆天神應該居在頭部,當然,在攪乳海的舉動中,婆蘇吉會因爲忍不住疼痛而噴出毒液,不用擔心,那時我將吞下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