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人的成年年齡各有不同，某些種族十歲就是成年，某些要到二三十歲，人類的成年年齡在被外星人征服後就統一定在了十六歲。洛凌目前十二歲，連少女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女童。現在，這麼個女娃娃在和兩個大男人說“全年齡向”，說“某些行爲”……蘭特和斯恩都覺得有些微妙的尷尬。
蘭特乾咳一聲，換了商人的模樣，對洛凌說道：“產品我已經看過了，但說實話，這樣的產品只能放到拍賣場，這位……”
“艾心。”斯恩提醒了一句。
“嗯，這位艾心……小姐，你如果是想要黃香香形象的授權，我們可以直接談價錢，這款產品如何處理，全由你自己決定。”
蘭特震驚於這款機器人的表現，但作爲一家經紀公司的總裁，蘭特對旗下藝人周邊產品的開發沒有多少興趣。
可以這麼說，放眼整個娛樂星域，都沒人對此感興趣。一方面是因爲人類沒有自己的工廠，不掌握生產線，如果需要開發周邊，就得和宇宙人合作。宇宙人的工廠九成九都投入到重工業和輕工業中，生產他們軍用和民用所需的物資，收益已經能令他們滿意，沒有做周邊產品的意向，人類要和他們談合作很難。另一方面是因爲在這個位面，高科技產品普及，如果粉絲有需求，自己租借臺設備，就能生產想要的周邊。即使不如洛凌的這個高端，但對於普通粉絲來說，已是足夠。
洛凌知道目前娛樂星域的局面，來之前就揣測過蘭特的想法，此時不慌不忙地說道：“蘭特總裁，我想要出售的可不是一個機器人，而是一批機器人。”
蘭特怔住了，“你有找到工廠？”
“不，我希望蘭特能建立一個工廠。”洛凌微笑。
“你開什麼玩笑？”蘭特皺眉。
“流水線我都設計好了，這不是玩笑。”洛凌又發了兩份文件給蘭特，“另外有一份完整的企劃方案，包括預算和收益預估，您都可以看一下。”
蘭特狐疑地接收了文件，打開後越看越是心驚肉跳。
斯恩沒看到文件，只能坐在一邊乾着急。如果洛凌只要拍賣一個機器人，他這個中間人實在是沒什麼意義。如果洛凌能說服蘭特做生產線，那他就發揮餘地了。斯恩思考着要不要動一動自己的位置，當個庸庸碌碌的綜合演藝部部長，還是當個未來的產品開發部部長？
斯恩都能猜得出來，有這樣一條流水線，蘭特可以做的不光是黃香香，還有李香香、張香香，旗下藝人的商業價值都能蹭蹭往上漲。這樣的產品還必然涉及後續服務：偶像拍了新電影，粉絲不得更新一下機器人的軟件，讓它有新臺詞、新動作？再如明澤這樣年少成名的，粉絲不得收集個十歲版、十二歲版、十六歲版，然後一路收集到八十八歲典藏版？除了軟硬件，還有配套附件，像是服裝、首飾、道具、化妝品……
蘭特看到了文件最後的預算一項，一顆心就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這可行嗎？我是說價格。”蘭特擡頭看向洛凌。
“我已經列了所需要的生產線和主要改裝零件，附帶了報價。這是市場價。我想，蘭特的採購部門完全能談下更低的價格。全自動化生產，也無需工人操作。蘭特要做的就是找合適的宇宙人工廠談價格、運輸回娛樂星域、建立工廠，再負責一下銷售事宜。”洛凌笑了笑，“當然，我是獨立個人，我做一款機器人自己玩、送人玩都無所謂。蘭特要做工業生產，恐怕還需要和幾家娛樂公司談一下作品授權問題。我的個人建議是，先談下幾個黃香香小姐的經典形象就行，比如馬琳娜。其他的，可以等產品銷售後，我們掌握了主動權，再和娛樂公司洽談，拿到授權，爲用戶更新內部系統。”
蘭特深吸一口氣，將那兩份文件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才沉聲說道：“這事情，我們公司內部需要商談一下。”
“這是自然。”
“我也需要知道一下艾心小姐你的報價。”蘭特看向面前的小女孩。
“分成合同，我要拿百分之七十的收益。”洛凌果斷地說道，“這是底線。蘭特總裁，我不想在這方面多費功夫。如果你不接受，我可以找其他經紀公司開發其他明星的產品。”
蘭特臉色一沉。
“當然，我的首選目標還是蘭特公司。我父母都在這裡工作了一輩子，我母親還是黃香香的御用配音。我很希望能和蘭特一起開發黃香香小姐的產品。”洛凌嘴角含笑。
“我相信你的誠意，只是你自己也提到了，要生產這項產品，我們公司要做很多工作，那些授權都不是免費的。而你……恕我直言，你能提供的只有技術，我們完全可以找宇宙人的工廠合作。”蘭特皺眉。
“蘭特總裁，”洛凌搖搖頭，“你是沒辦法找到宇宙人工廠合作的。他們的條件不會比我更低，即使低一些，他們要做到這個程度，也需要很多年。”洛凌指了指機器人，“你可以找宇宙人的機器生產工廠來做評估，讓他們看看我的機器人，你就知道我的價值。”
蘭特失笑，“艾心，你能做出這樣的機器人我很佩服，也看出了你的才華，但你要說宇宙人的工廠做不出來……”他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洛凌聳肩，“蘭特總裁，我說了，你可以找人來評估。但我需要提醒你一下，如果我所言屬實，接下來就不是我和蘭特、和娛樂星域合作的事情，而是我被宇宙人挖角，去其他地方工作了。”
蘭特將信將疑。
人類這麼多年一直在做娛樂產業，看到的宇宙人個個能力非凡，尤其是在科技產業上，甩了人類十萬八千里。洛凌現在說自己能比肩宇宙人，在蘭特聽來這是牛皮吹破天了。可要反駁，洛凌的機器人就站在他旁邊，他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公司會進行評估的。”蘭特只能這麼說道。
“希望這個評估儘快有結果。一週之內如果貴公司沒有得出結果，我會找其他娛樂公司合作。”洛凌淡淡一笑，口中說的合作對象已經從“經紀公司”變成“娛樂公司”。
蘭特心中一緊。
洛凌若是找個開發平面作品的娛樂公司，完全不用像經紀公司那樣要許多授權，就能開工生產周邊了。當產品做出來，銷售業績良好，經紀公司們再想要和洛凌合作，那將是另一個價位。
“我知道了。”蘭特神色凝重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