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佩文本就熱心，又不是a大的學生，不用有什麼顧忌，直接回到了會議室，推搡開面前的人羣，一拍桌子，對鄒堯指着鼻子罵道：“鄒堯，你良心被狗吃了啊！”
爭搶女神的衆人吃了一驚，都不認識這個突然出現的女生是誰，但不少蔣姝的追求者都用戲謔的目光看着鄒堯。
鄒堯一頭霧水。他沒把季晨曦當回事，季晨曦的同學他自然是不認識，頂多是同一學校的，有些人看着臉熟。
楊佩文見鄒堯這模樣更是怒火攻心，大罵道：“晨曦和你青梅竹馬，談了五六年戀愛，都沒見你這麼殷勤過！當初晨曦想要跟你考一個學校，你輔導過她嗎？她自己熬夜苦讀，追着你上了同樣的高中、同樣的大學，你就這樣對她？！你這死渣男，厲害啊，和個不同專業的一塊兒寫論文，把自己女朋友丟一邊！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鄒堯一聽到“晨曦”兩字，就知道糟糕，卻來不及阻止楊佩文的機關槍一樣的語速。鄒堯全然沒有想到過，自己和季晨曦的事情會被人曝光。季晨曦對他千依百順，季晨曦在初高中根本就沒有好朋友，所以這事情怎麼可能曝光？這突發事件讓鄒堯大腦中一團漿糊，根本無法思考。
好不容易等到楊佩文歇了喘口氣，他一個激靈，反應了過來：必須要否認！他連忙說道：“你胡說什麼！我和季晨曦只是鄰居，什麼男女朋友？是她倒追我好幾年，我都拒絕過她好多次了！”
“呸！高中全校都知道你們是一對！你當着你那幾個哥們的面親口承認的！和你們一個初中上來的都說了你們當衆接吻，證明關係！你這叫鄰居？！”楊佩文怒不可遏，啐了鄒堯一口。
鄒堯急得汗都流下來，瞟了眼蔣姝，就見蔣姝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他更爲着急，可腦袋裡面一時空白，想不出該怎麼辯解。
旁邊就有人撲哧一笑，“哦，原來已經有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還來追蔣女神啊。”
蔣姝紅了臉，“他沒有追求我，我們就是普通……”
李媛搶白道：“不是追求，還一起寫論文？這男人和你還不是一個專業的吧？那麼盡心費力都不是追求，難不成在蔣女神眼裡面，掏心掏肺纔算是追求？”她聽洛凌說起過鄒堯的事情，再看鄒堯方纔對蔣姝的哈巴狗模樣，心中怒火不比楊佩文少。何況作爲a大學生，她比楊佩文更熟悉蔣姝，也沒少聽到學校私底下那些風言風語。
蔣姝慌亂地解釋：“我不是……我真不知道……”
“蔣姝又不知道這人渣還有個女朋友，這怎麼能怪蔣姝？”有男生站在蔣姝這邊。
蔣姝感激地看了那人一眼，讓那個男生激動得紅光滿面。立時又有好幾個男生七嘴八舌地幫蔣姝說話。
“那你現在知道了。”楊佩文不屑地看了眼蔣姝，回頭又問李媛，“這人在你們a大很有名？”
“我們a大的蔣女神，當然有名了！”李媛陰陽怪氣地說道。
好多女生都吃吃笑了起來。
李媛聽說的事情，她們這種混學生會、混社團的更清楚。追求蔣姝者無數，蔣姝接受了所有人的好意，但從來不越雷池半步。這要說錯，也算不上，說她婊，那就見仁見智，至少有不少人背後稱呼蔣姝爲蔣婊的。
蔣姝羞慚得恨不得自己瞬間消失，又希望時間倒流，讓這一切還沒發生。她紅了眼眶，手足無措。這讓好多男生涌出了一股保護欲。
“你們夠了吧？蔣姝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就是嫉妒蔣姝人好看、性格好！那個什麼晨曦是什麼東西？還能和蔣姝比？”
這話可是激怒了不少女生。
自己男朋友追了蔣姝，合着錯還在自己身上了？
“你說什麼呢！”
“蔣女神就是蔣女神，做什麼都是對的。把別人男朋友當狗使喚又怎麼了？那是看得起你！”
蔣姝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撲簌簌地掉下來。她淚眼朦朧地看了眼長桌另一頭，曲順羽正安靜地坐着，沒有絲毫反應。蔣姝越發委屈了，心都抽痛起來。
“蔣姝，你不要哭了。”
“對啊，蔣姝，你不要爲了這種人哭了。”
“你們說夠了沒有！蔣姝也是受害者啊！”
鄒堯看到蔣姝哭，也十分心痛，想要安慰，但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做。他恨上了洛凌，恨上了楊佩文和李媛，可這件事總歸是落到了他頭上，他必須想辦法解決。要是想維護蔣姝，這解決辦法也很容易。
“是我瞞着這事情的。”鄒堯開口說道，“蔣姝不知道我有女朋友，也不知道我喜歡她。我只是……只是情不自禁喜歡上蔣姝了。真的，我是真心喜歡她。我喜歡上蔣姝之後，就跟季晨曦分手了。我……”
“你之前還說自己和晨曦只是鄰居呢！”楊佩文嘲諷道。
鄒堯額頭青筋直跳，“那是因爲我不想讓蔣姝知道這件事！我希望蔣姝是我的初戀！”
“你這是什麼意思？”楊佩文氣得發抖。
不光是移情別戀，腳踏兩條船，還直接否定了季晨曦？連原來那段交往都被看做是污點了？
“你這人渣！你有沒有人性啊！”旁觀的女生義憤填膺。
蔣姝抹掉了眼淚，“鄒堯，我以爲你是好人，沒想到你騙了我，還騙了那位季晨曦。你……”蔣姝水靈靈的雙眸看了眼鄒堯，搖了搖頭，轉身就往外走去。
鄒堯心痛得都無法呼吸了，下意識地喊道：“蔣姝，我是真心愛你，我……”
“你不要再說了！”蔣姝惱怒至極，終是壓抑不住情緒，狠狠瞪了眼鄒堯，又瞄了一眼一直沉默的曲順羽，傷心地快步離開會議室。
好多男生追着去了，都想要趁機安慰蔣姝。
鄒堯失魂落魄，渾身的力氣都隨着蔣姝的離去被抽光了。周圍人的嘲笑諷刺讓他如鯁在喉，他瞪視楊佩文和李媛，兩人毫無畏懼，還諷刺了他幾句。鄒堯待不下去了，也急忙離開。
楊佩文和李媛出了一口氣，想起洛凌，連忙去了寢室。
洛凌躺在牀上假寐，聽到動靜後也沒動，等楊佩文和李媛你一言我一語地將鄒堯和蔣姝被逼得落荒而逃的事情講完，洛凌才動了動。
“他認下了所有的事情？”洛凌問道。
楊佩文和李媛不解其意，將鄒堯又好一通數落。
洛凌神情淡淡，心中嘆息。
面對季晨曦的時候，鄒堯將所有髒水往她身上潑，面對蔣姝，他就將所有過錯往自己身上攬。這該算是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