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宿主,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是不是在家裡扮演白蓮花來着?”七七突然在楚嫺的腦海裡大喊大叫,超級興奮。
楚嫺正在吃冰淇淋的動作僵了一下,從而淡定地回答:“對,能演戲就能解決的事情,就不用打架了,浪費精力。”
“是嗎?”七七疑惑,爲啥總覺得事情怪怪的?但宿主說的一定是對的,不可以質疑宿主,做好心理建設後,七七就又忙着去看電視了。
“嗯,七七,定位發我。”楚嫺轉身揉了揉妮妮的頭髮,說道:“姐姐還有事,你先回去吧,回來給你帶禮物哦。”
“好好好,姐姐萬歲,我最愛姐姐了!”許妮妮抱着楚嫺,開心地簡直要飛起來,拿着剩下的冰淇淋一蹦一跳地就走了。
“席名,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纏着我,現在的你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看看你現在蓬頭垢面,比乞丐還髒還臭的樣子,哪兒配得上我!”上官夕瑤嫌惡地打掉席名的手,順帶踢了一腳,跟看到蒼蠅一樣的眼神,顯然是對他噁心到了極點。
而席名則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拍掉的手,始終無法置信,前幾天還口口聲聲說要和自己訂婚的女人,如今卻突然換了一副嘴臉。
是呀,上官夕瑤從來都沒說過她愛他,只是說以後想和他結婚,自己馳騁情場這麼多年,竟然會被一個女人給騙了,想當初,自己不也是這麼玩其他單純好騙的女孩的,那時的自己是怎麼想的來着?
哦,覺得她們蠢,真是蠢到家了,從沒有開口承諾什麼,是她們自己以爲他會和她們白頭到老。
所以,這算是報應嗎?
這時的席名,突然想起來,那個從小到大喊他哥哥的那個小不點,軟軟的糯糯的,小時候他明明是喜歡她的,可後來,他把她弄丟了,從什麼時候弄丟的呢?第一次揹着她和別人談戀愛的時候?還是最近和上官夕瑤約會約得把她忘掉了?
芷歌,我的小歌兒,對不起。
“哈哈哈,芷歌,我的小歌兒,我曾以爲我不會變,可是,後來,哈哈哈,上官夕瑤,你答應了我的求婚,你以爲你還逃得掉嗎?”
席名說完這句話後,就跑了,跑到一個很陰暗的小巷子,一個人靜靜地靠着牆,坐在地上,雙眼迷茫地望着天空。
目睹了一切過程的楚嫺,“所以,我是來幹嘛的?”好吧,暫時貌似也不用自己幹什麼,那還是回宿舍睡覺吧。
而席名,則開始懷念起了之前和慕容芷歌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小時候,總跟在自己身後,哥哥長哥哥短的喊着自己,無論自己怎麼罵她。
初中時,自己過生日,芷歌一個人傻啦吧唧的把攢了六年的零花錢給自己買了一隻手錶,說是慶祝自己成爲小大人了。
高中每次自己打籃球,無論多晚,她總備着一瓶水,拿着毛巾,以及一些零食,生怕自己會餓着,渴着。
自己的十八歲生日,禮物是她買的一套房子,還是繁華地段的。
席名呀席名,你憑什麼會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又憑什麼認爲慕容家的財產就是你的?她一直那麼小心翼翼地跟在你身後,你卻對她不屑一顧,呵呵。
而自己,送過她什麼呢?席名開始抱着頭,拼命地回想,沒有,沒有,竟然一次都沒有,甚至每一年連她的生日都不記得,就這樣,那個小傻瓜還是會相信他胡亂編造的謊言,真的認爲他會在下一次會補上。
算下來,已經欠了她十幾年的禮物了。
席名越想越覺得痛苦,眼淚一滴滴往下落,感覺心裡空蕩蕩的,就像是活生生被人在心臟處挖了一個角,殘缺不全。
“宿主,他這是變好了嗎?”七七看着如今席名頹廢、雙眼無神的樣子,莫名覺得他有點可憐。
“呵,換一種處境,你以爲他會想起原主的好來?想想原主上輩子是怎麼被人污衊致死的吧!”楚嫺的語氣非常冷漠,對於席名態度的突然改變,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反感。
“宿主,你怎麼了?”七七抱着自己,有點瑟瑟發抖,宿主之前到底經歷了什麼?爲啥有時會發出一種非人類的氣息,壓抑,黑暗,孤獨而又絕望。
“有些人犯的錯誤可以原諒,而有些人犯的錯誤,不值得原諒,永遠永遠,這還不夠。”楚嫺的嗓音變得深沉詭譎,配合這將黑的夜色,更顯得恐怖。
不知過了多久,席名一個激靈,翻身坐了起來,心裡想着,“對,我還有一套房子,芷歌送我的房子,鑰匙,鑰匙還在席家,我要回去,回去。”
就這樣,一路唸叨着,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家,看着被查封的房子,纔想起來,自己的父母已經入獄了,罪名是以次充好,販賣假貨,還有什麼來着,這些年,做的壞事太多了,竟然一時半會兒都記不清楚了。
不,他小時候,並不是這樣的,最起碼那個時候,還有最基本的良知。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變得虛榮貪婪,變成了一個專門玩弄女人感情的渣滓?
哦,對,是父母在他六歲開始,就告訴他,慕容家的一切未來都是他的,所以這些年來,他那麼心安理得,甚至覺得慕容芷歌很煩,遇到上官夕瑤的時候,覺得自己遇到了真愛。
“哈哈,哈哈哈…席名呀席名,你真是瞎了眼蒙了心!”席名小心翼翼地用指紋打開了鎖,靠着對房子的熟悉,一路來到了自己的臥室,翻開抽屜,順利拿到了一把純玉打造的鑰匙,雙手捧着親了又親,似乎只有這樣做,纔會讓那顆空寂的心好受一點。
“男主去那幢別墅了嗎?”楚嫺靜靜地坐在牀上,嘆了一口氣,拿着一本唐詩三百首,幽幽地開口,終究要離開了呀,儘管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黑暗,但謝謝你,七七七,讓我感受到了父母的疼愛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