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睿王,在平日裡,顧南卿還願意僞裝一番自己的情緒,但是此刻她是一點都不想僞裝,倒只想昏昏沉沉睡一覺,冷靜一番。
所以顧南卿沒有回答睿王的話,甚至接下來連看他一眼都沒有,把他當作一個隱形人,兀自回了房間。
而睿王眉頭微挑,看着顧南卿顯然是不高興的模樣,倒是沒有計較她的無理。
倒是鬼使神差的跟着顧南卿進了房間,顧南卿隨意躺在牀上裝死,他便坐在一旁喝茶。
原本他還想聽聽顧南卿這副哭過的樣子,怕是有什麼不高興,想着讓她說出來就會好很多,沒想到平穩的呼吸聲傳來,她就這樣睡過去了。
“唉——”景言睿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也不知在感嘆什麼。
突然起身邁着修長筆直的腿往顧南卿的牀榻邊走去,隨意說着:“一身酒氣,衣服也不脫,倒是第一次見先生這般隨意的模樣。”
景言睿伸手搭上顧南卿的腰帶,突然他的動作頓了頓。
“先生這腰帶倒是別緻。”看着那繁複的模樣,景言睿倒是有些失笑。
然後搗鼓了好一會才解開腰帶,然後將顧南卿的身子扶起來,打算自她的肩膀處開始褪下衣衫。
不過這個時候突然一隻手止住了他的動作,只見顧南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瞳孔都沒有什麼焦距,但是那雙手的力氣倒是不小。
“你做什麼?”軟軟的聲音,帶着酒後就沙啞,倒是有些雌雄莫辨。
“替先生脫了衣服,不然先生睡得會不舒服。”睿王原以爲他這樣說顧南卿會鬆手,但是那隻抓着他的手卻更用力了。
顧南卿本就沒有醉,不過她倒情願自己是醉了,這才一回來便是昏昏入睡。可是感覺到有人在脫她的衣服,腦子還沒清醒,手倒是先一步行動了。
再聽睿王說要脫她一瞬間酒醒了好幾分,然後顧南卿便是支着身子起來,揉了揉額間的穴位緩解一下喝酒之後的酸脹感。
“不必勞煩殿下了。”顧南卿從牀榻上起身,將自己的腰帶重新系好。
“先生酒醒得倒是真快,不知先生今天爲何這幅模樣回來?”景言睿倒是覺得有些驚詫,莫不是先生之前一直在裝醉?
不,應該是半醉半醒,不過醒得這麼快,是因爲自己要脫她的衣服?
先生在防着他!
想着睿王瞳孔微縮,先生這般防備着他,莫不是發現他的心思了?先生髮現自己對他起了心思了?
龍陽之好,向來爲世人所不齒,現在先生也……
景言睿的身子瞬間僵在原地,微微垂着眸子。
只不過手攥緊拳頭,越來越用力,他突然擡頭看着顧南卿的背影,眼裡閃爍着勢在必得的光芒。
這天下他要,就要奪過來。那他既然對這顧先生起了心思,他也要得到!
他大步流星的往着顧南卿的方向走去,而顧南卿恰是站在門口。
她聽着這腳步聲,以爲睿王要離去,便是側身讓路。
就是這麼一個動作,將睿王激怒了。
他就這樣對自己避之不及?想讓自己離開!
明明喝了酒的是顧南卿,睿王卻覺得他喝醉了,否則他怎麼做得出強、吻一個男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