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是她的未婚夫,替她找到合適的骨髓的,雅漫現在已經出院了。”顧梓琳臉上現出一種“真是幸運”的表情。
寧萌的眼睛裡露出笑容,是這樣就太好了。
顧梓琳道:“對了,她訂婚時間就是這週末,你們兩個去不去?”
今天已經是週四,距離週末也沒幾天了。
沒想到蔣雅漫這麼快就要訂婚了。
寧萌忽然想,蔣雅漫訂婚究竟是爲了報恩,還是真的喜歡上她的高中同學了?
畢竟曾經蔣雅漫那樣喜歡過顧御庭。
“不去了,我們和她又沒有什麼交情。”顧御庭直接說道。
“人家曾經那麼喜歡過你,你去看看又能怎麼樣?”
“你也說了是曾經。”顧御庭擁着寧萌的肩膀,“而且我又不喜歡她,不需要去。”
“可能她有什麼話想對你說呢?”顧梓琳還是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夠去看看,也不枉費蔣雅漫喜歡他這麼長時間。
“我即將娶妻,她即將嫁人,有什麼好說的?”顧御庭無法理解顧梓琳的想法,“如果真要說什麼,那也該是她和她丈夫一起來,而不是我過去,知道嗎?”
說完,顧御庭直接給了顧梓琳一個爆慄,他老婆在此,這丫頭胡說什麼呢!
“還有,顧梓琳,你到底要我警告你多少遍,你才記得寧萌是你嫂子!!”
顧御庭臉色變得嚴肅,顧梓琳也就不敢再放肆,嘟嘟嘴嘀咕:“你就拼命寶貝她吧。”
“我又不是讓你去搶親,只是讓你去參加人家的訂婚典禮,這過分嗎?”顧梓琳依舊不敢高聲語。
顧御庭直接攬着寧萌上樓,走進他的房間。
“剛纔媽跟你說什麼了?”
“說你身體不行,讓你不要放棄治療。”寧萌憋着笑。
顧御庭將她壓在沙發上,曖昧道:“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
“我是清楚,但是媽不相信。”
“嗯?喊什麼?”顧御庭壞笑起來。
寧萌一愣,啊啊啊!她剛剛怎麼跟着顧御庭一起喊容阿姨爲媽了?!
“我覺得媽說得很對,我們可以先要孩子,等你畢業,剛好就可以生下孩子,然後結婚。”
寧萌瞪他,“說什麼混賬話?”
顧御庭也就只是開玩笑而已,現在是寧萌的事業發展期,他哪裡敢讓親親老婆去給他懷孕生子啊?
唉,果然是錯過了最佳的生孩子時期,後面想讓她給他生孩子,簡直是千難萬難。
“你真的不去參加蔣雅漫的訂婚典禮?”寧萌問。
“爲什麼要去?不去!”他和蔣雅漫完全沒有交情好嗎?
“我可是記得當初你說,她醒來之後,你要給她做飯啊。”寧萌翻舊賬,目光陰測測地看着顧御庭。
“她當時生命垂危,我那樣說是迫不得已的,難道還真的給她做飯?”顧御庭嗤之以鼻,“這是不可能的。”
“如果她來找你兌現承諾呢?”
“不會的!”
顧御庭話音剛落,門外傳來激烈的敲門聲,想也知道是顧梓琳來了。
寧萌坐在沙發上沒動,顧御庭過去開門。
“哥,雅漫知道你回來了,我們正在通電話,她說有話跟你說。”顧梓琳將自己的手機,遞到顧御庭面前。
顧御庭回頭看一眼寧萌,又看一眼果然正在通話的手機,有點爲難。
他不想接。
但是電話是接通的。
迫不得已,他從顧梓琳手裡拿來手機。
“顧少,梓琳說你和寧萌回陽城了,是嗎?”手機裡傳來蔣雅漫清脆的聲音。
顧御庭“嗯”了一聲。目光鎖着沙發上的寧萌,深怕她生氣。
“寧萌在北城和尹雪霏的比賽,我看了,替我向她說一聲祝賀,她真的很棒!”
“好,謝謝。”
“對了,之前在國外,謝謝你爲我鼓勁兒,也謝謝寧萌當時能夠原諒我……”
原諒她什麼,後面她沒有說,但彼此心裡都知道。
“不管是遇到誰,我都會這樣做的,這是人的本性。”顧御庭語氣淡淡。
“是啊,人之初,性本善,但是依舊很感謝顧少。”蔣雅漫頓了一下,繼續道:“我這週末訂婚,誠意邀請顧少和寧萌過來參加,請柬我明天讓人送過去,可以嗎?”
“……好,提前祝福你們。”
顧御庭將手機交還給顧梓琳,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推出門外,並快速將門給關上。
“蔣雅漫跟你說什麼了?”寧萌問。
“說明天給我們兩個送請帖,邀請我們一起去參加她的訂婚典禮。”
顧御庭坐到寧萌身邊,把玩着她齊肩的墨發。
“那你是想去呢,還是不想去?”
顧御庭直接將下巴擱在寧萌的肩膀上,略帶撒嬌口吻道:“我聽老婆的。”
寧萌推他一把,嗔道:“出息!”
“嫌棄我?”顧御庭挑眉,“那就讓我來做點當真很有出息的事兒!”
居然說他不行?對母上和妹妹,他當然無法辯解,但是他老婆知道就好。
……
第二天早上,蔣雅漫的請帖就送來了。
請貼上的男方名字叫卓逸臣。
“卓家的人。”顧御庭淡淡道。
然後到了週末,便帶着寧萌一起過去。
排場很大,也許因爲蔣雅漫大病初癒,所以訂婚典禮辦得很是隆重。
寧萌穿着一身粉藍色的小禮服,挽着穿着白色西裝的顧御庭走進去,立即迎來衆人豔羨的目光。
寧萌還是有些不習慣,顧御庭低頭咬着她的耳朵說:“擡頭挺胸,一切有我,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好。”
寧萌果真就有底氣了很多。
顧梓琳沒有和他們在一起,她現在陪在蔣雅漫身邊。
顧御庭走到哪裡,都是衆星捧月,今天也不例外。
剛走進訂婚典禮現場,就有人圍攏上來要找他說話,結果顧御庭直接埋首寧萌的耳邊,一副“我和我媳婦正親熱着呢誰都別來煩我”的樣子。
惹得紛紛向他走來的各位權貴之人,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寧萌臉頰滾燙,這貨太過分了,完全屬於不要臉級別。
可偏偏所有人都買他的賬。
事實上,顧御庭也不是很過分,至少沒對她動手,也沒有襲胸,擁着她坐在椅子上之後,也只是抱着她,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別人見狀,也就不敢再過來了。
“夠了!大家都走了。”寧萌伸手將他的臉從自己的肩窩處擡起來。
顧御庭眉開眼笑,在她脣上偷偷啄了一口。
剛放開,就有服務員走到他們身邊。
“寧小姐,蔣小姐說有事請你過去一趟,她有些話想跟你說。”
寧萌和顧御庭相視一眼。
“她找我老婆什麼事情?”顧御庭直接問。
“蔣小姐沒說什麼事情,大概就是聊聊天吧,顧小姐也在休息室。”
寧萌道:“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你一個大男人,摻和我們女人之間的聊天,無不無聊?周圍都是等着被你臨幸的權貴呢。”寧萌學着他以前的模樣,拍拍他的胸口,說:“乖,在這裡等我。 ”
顧御庭滿臉黑線,但是寧萌已經起身離去。
這個時間距離晚宴開始已經沒有多久了,所以寧萌走進休息室的時候,蔣雅漫已經換好衣服、化好妝。
顧梓琳就在旁邊陪着。
“雅漫,你今天真漂亮!”寧萌由衷地讚美。
病痛讓她瘦了很多,但是她本身就是漂亮的,現在盛裝打扮,自然是美得驚人。
寧萌雖然是個女的,但也看得有些呆。
蔣雅漫笑着招呼她過去坐。
“我以爲你和顧少不會來呢,沒想到你們都來了。”她拉着寧萌的手,笑得十分真誠。
然後又開始解釋:“之前沒給你們送請帖,是因爲你們都在北城。”
寧萌笑着說:“對呀,所以這些都是緣分。說實在的,能看到你訂婚,我很開心。”
蔣雅漫抿了抿脣,說:“寧萌,之前在國外知道我喜歡顧少的時候,你是不是很介意?覺得我壞透了?”
寧萌倒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因爲她當時確實介意,可是當時蔣雅漫又病危,她能和一個重病的人計較嗎?不能!
但是她想起之前在巴黎,蔣雅漫故意偶遇他們的事情,就覺得心裡還是有疙瘩的。
“其實也不怪你這麼想。”蔣雅漫卻是道:“在我生病之前,我確實存有將顧少搶到自己身邊的心思。比如說,和你交好,和顧少打賭,再有去巴黎的事情……”
寧萌沒想到她會如此坦誠地說出來,有些愣住,不知道怎麼回話。
“我覺得自己還是挺聰明的,用這樣一個迂迴的戰術。”蔣雅漫道:“寧萌,雖然佩服當時擅長隱忍的自己,但也覺得以前的自己,太過分了。”
寧萌聽得心裡不舒服,只是看着她,不說話。
蔣雅漫像是洞悉她此刻的心情,便道:“寧萌,我現在之所以跟你說這些,是因爲我已經放下了。”
放下了?曾經心心念唸的男人,還沒有得到,就這樣放下了?寧萌不太相信。
蔣雅漫笑了笑,說:“我剛開始生病的時候,曾經想過,利用病情將顧少引到自己的身邊,因爲當時我想啊,以蔣家的財力,治好我是根本不在話下的。”
蔣雅漫:“可是上天有種叫做機緣的東西,哪怕蔣家財力再雄厚,找不到合適的骨髓,也是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