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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若看着邪陽明堅定地樣子，只能丟下四個字，“值得考慮。”
聽見這敷衍的四個字，邪陽明有點不樂意。
“我說的不是值得考慮，而是，可行。”
房間裡的邪老頭，眼神閃了一下。
這老小子說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要私自開啓魔域，送這丫頭去試煉？
這麼大方？！
“丫頭，如果給你一個險阻試煉的機會，你願意嘗試嗎？”邪陽明說完之後愣了一下，他本意並不是這個，但是說出來就變了。
險阻試煉？
慕若眼神閃爍，不答反問：“比如呢？”
“比如，九死一生。如果限制的時間你沒有出來，就需要等二十年才能重啓。但是如果你能出來，這二十天的收穫，將比你在外面二十年還要豐厚。”
果然，任何有收穫的路上，都有相對應的危險。
不過，二十年其實很划算，就算出不來，對她來說，二十年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只是……
慕若無聲看了三歲一眼，雖然心底戰意昂揚，卻在壓抑。
“還是算了。”
三歲心虛的低下頭，小自私讓他看出慕若的難處，也沒有出聲給予支持。
邪陽明見慕若的反應與自己設想的不符，面染不悅，耳邊某個聲音更加厲害了。
“這個機會，我只給一次，魔域每次開啓都需要二十年之久。你自己好好想想，想通之後，明天來找我。”說罷，將三歲放在旁邊的凳子上，拂袖離開。
果然，不管邪陽明對他們再寬容，終究是習慣於掌控的人。
一旦與預期的不同，他便會暴露出那高高在上的威嚴。
邪陌茹對這變化也有點愣怔，“額，姐姐，沒事你好好想想，我去看看爺爺……”連忙快步往邪陽明追去。
慕若面色平靜，甩手一揮，將剛纔的豬蹄拿了出來。
面不改色，拿起豬蹄，有條不紊的吃了起來。
院子裡，只有吃東西的聲音。
三歲偷偷看了慕若一眼，緊張的咬脣，“孃親——”
慕若沒擡頭，淡淡道：“恩？”
三歲弱弱的搖了搖頭，“沒事。”
邪老頭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坐在凳子上，左右看了看這娘倆。
“哎，丫頭，你真不去啊？這老小子私自開啓魔域的心思都動了，你要是放過這個機會，下一次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關你什麼事。”慕若斜他一眼，並不領情。
“當然關我的事了，你去吧，你去了之後三歲我幫你照顧。”
三歲小嘴緊抿，沒有吭聲，只是眼底集滿了不悅。
他纔不需要任何人照顧，他有孃親一個人就夠了！
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讓慕若食之無味，放下手裡的豬蹄，轉身回了房間。
躺在牀上，看着帷幔，幽幽嘆了一口氣。
理智告訴她必須得抓住機會，情感告訴她不能丟下三歲。
糾結的她腦仁疼。
甩頭拋開雜亂的心思，乾脆進入血色空間，去冥想去了。
院子裡。
三歲低着頭，默不作聲的摳手指甲。
與平常的活潑成反比。
邪老頭看着三歲反常的樣子，瞭然點頭。
他就說嘛，那個丫頭骨子裡的嗜血，這種刺激的試煉，怎麼會壓抑的住！
思量半天，出聲開解，“小三歲，做人不能那麼自私。你說人生能有幾次機會？你可以裝作不知，讓她放棄這次機會，那下次呢？你當時要跟着我的時候，你孃親應該非常擔憂，但是還是支持你的決定，怎麼如今反過來了，你卻放不下？”
三歲噘着嘴，“哼”了一聲。
“你根本都不知道，我和孃親本來就處在危險中。如果她在我眼前，困難的時候，我肯定能救她。當初爹爹離開的時候，讓我好好照顧孃親。如果……如果孃親出事了或者二十年出不來，那爹爹回來肯定也不認我了。”
邪老頭嘴巴微張，說不出話。
坐在這裡的孩子，到底是個什麼鬼精靈，比成年人還可靠吧……
他爹到底是什麼人？
“三歲啊——”
三歲揉了揉眼睛，轉過頭，“走開，不用你管！”
小孩不高興，鬧脾氣了！
邪老頭又是一陣無言，他還以爲他不是正常孩子，這麼一看倒也沒有差別。
“那豬蹄……你還吃不吃了？不吃我吃……”
三歲伸手就去抓，連盤子扔進空間戒指裡。
“吃，我怎麼不吃了？我現在心情不好，等我心情好了再吃。你走吧！”三歲小臉氣鼓鼓的，對邪老頭有點不爽，卻又不能否認他剛纔說的話都是錯的。
邪老頭手還僵在半空，默默地收回手，低聲道：“那，那我走了？”
“哼！”三歲頭又往旁邊扭了一下。
邪老頭看的額頭直冒黑線。
這小子真是倔的跟頭驢似得，性子到底像誰啊？
“那我明天再帶吃的過來，你一個人別亂跑。”叮囑了一聲，閃身朝着房檐掠去。
邪老頭走後，三歲無力的聳下肩。
趴在石桌上，小臉滿是糾結。
幽幽地看了一眼房間的方向，雙眼滿是委屈。
他的確是自私了，可是他纔剛剛享受到親情……
得到的東西，哪有那麼容易放手，越是在乎，越怕失去。
唉！
小臉埋在臂彎，深深嘆了一口氣。
--傍晚，天色漸暗。
聖靈學院一週都點了明燈。
舍院一片昏暗，走廊前坐着一個小小的身影，正低着頭嘀咕着什麼。
這個小小的身影，就是思索了許久的三歲。
在他喃喃自語之際，背後的房門打開了。
慕若站在門口，微微一愣，因爲三歲坐在她房門外的走廊上。
“怎麼不回房？”
三歲聽見慕若的身影，忙回頭，“孃親——”
起身快步跑到慕若身邊，摟住她的腿。
慕若低眉看着三歲的小腦袋，伸手揉了揉。
“怎麼了？餓了嗎？我等會帶你去打獵。”說話間，蹲下身子，將三歲抱入懷中。
三歲聽見慕若的話，越發難受了，“孃親，試煉你去吧，但是要好好照顧自己。”
呃……這篇不是翻過了嗎？
“你一下午就在想這事？”
三歲認真的點頭，“恩，對不起。我太自私了，如果您做什麼都要顧慮我，那我們何時才能離開這裡，孃親從來不是躲在別人身後需要保護的人。這段時間束縛太多，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您一定要一飛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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