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一聽愣了一下。
難道真像大家傳的那樣……大小姐瘋了？
不然怎麼連自己家都不認識了？
“本小姐說話，你聽不懂？”慕若下巴微揚，語氣發冷。
丫鬟嚇得連忙搖頭，“大小姐……老爺吩咐，不許您出門……”
慕若邁腳往前一步，伸手提起丫鬟的下巴。
“這裡究竟是我家，還是你家？”
撲通！
丫鬟嚇得連連磕頭，“小姐饒命……我，我這就是帶你們出門……”
季無思是不是瘋了她不知道，反正那張揚傲慢的性子，可是一點也沒變。
慕若低眉看着丫鬟的膝蓋，都替她疼。
“走吧。”淡淡丟下兩個字，率先邁腳離開。
丫鬟連忙爬起來，快速跟在慕若身邊指路。
只是，到了門口之後，門外護院再次將慕若的路攔住。
“小姐，老爺吩咐，不許你出門。”
慕若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對着旁邊的丫鬟道：“回去。”
丫鬟聞聲，撒腿就跑，哪裡還會繼續待在這個是非之地。
四名護院相視一眼，又站了回去。
慕若暗自勘察了一下，這四個等級都是僵尊兩段。
恐怕是故意防止她出門，安排這裡的吧？
可惜，她不是真的季無思，所以，要讓他們失望了。
就在護院站回去的時候，慕若邁腳跨出了門檻。
四名護院動作還算快，當即分散開，把大門攔住了。
“小姐留步……”
“請您不要爲難我們！”
“如果您非要出門，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四名護院都沉着臉，皺眉看着慕若。
看他們的表現，不難看出，對季無思也很厭煩。
慕若淡淡挑眉，嘴角掀起，“哦？本小姐倒是想知道，怎麼個不客氣法？”
其中一名護院，面色一沉，右手呈爪，直擒慕若手腕。
其他三名這沒有動彈，在他們看來，靈尊一段對上靈尊二段，根本沒有懸念。
砰！砰！砰！砰！
四聲悶響，四名護院的瞪大雙眼低下頭。
就那一剎那，四個人全部大喊出聲。
“啊——”
“哎喲！”
“啊——”
“哎喲！”
雙重奏的響聲。
也就在這個空蕩，慕若腳下一轉，閃身離開了。
四名護院抱着腳，鬼哭狼嚎。
慕若已經佛了佛袖口，走下了大門臺階，眼角餘光瞥了幾人一眼，邁腳離開。
“哎喲……”
“快，快追上去……”
四名護院抱着腳，一邊揉，一邊蹦躂着追上去。
生怕這姑奶奶剛醒來，又出門闖禍。
慕若走在大街上，很快就發現衆人異樣的眼光。
還有四周傳來指指點點的說法。
大致是在說她怎麼還有臉出來。
聽見這些話，心中好笑不已，有種重溫以前的錯覺。
想當初這樣的引人注目，還是剛去極淵元界的時候。
不過，兩人還是有實質上的區別的。
一個黑不溜秋，絕頂廢物。
一個絕豔姿色，天賦佼佼。
對於這種異樣的眼光，慕若並不放在眼裡。
仿若無人的走在大街上，四處觀望。
暗自將城內的格局記下，晚上出來也不至於暈頭轉向。
至於身後不遠處跟着的四個人，她可以假裝不知道。
又在街上逛了一會。
走進一家餐館，點了一些吃的東西。
一個人坐在二樓窗邊處。
一邊看着外面的，一邊不急不緩的吃着飯。
陌生的大陸，她得收點手下，比如……
樓梯口的座位上，四名護院看着慕若，滿臉奇怪。
“哎，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大小姐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哼，你瞎了吧？那張臉能長出第二個嗎？”
“我……我是說給人的感覺，你看她出門都沒有惹事。”
“是哦，她也沒有去找宋家小姐，奇怪……”
四個人看着慕若，突然吞了吞口水，有點餓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覺都已經響午了。
慕若基本上已經吃完了，端茶飲了一口，順了一下。
就在四人餓肚子，不停吞口水的時候。
咯吱響了一下。
一道身影閃過，慕若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糟了——”
“快追！”
四人連忙跑到窗邊，就要跳下去。
“去哪？”
清冷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四人腳步一頓，差點沒有剎住腳，一頭拱下去。
“呃……大大大小姐……”
“好巧啊……”
“呵呵……”
四人低着頭，尷尬的看着坐在窗戶下，屋檐邊的慕若。
慕若斜了他們一眼，對着飯桌努了努下巴。
“吃吧，別浪費。”
“啊？”
四個人再次愣住，他們不是做夢了吧？
大小姐請他們吃飯？
就算是吃過的，這，這也不大可能吧？
“放心，乾淨的。”丟下一句話，身形一轉，飄然落地。
“哎——”
唰！
一道暗芒砸了過來。
護院伸手抓住，剛要惱怒，卻發現手裡是一錠銀子。
四人相視一眼，有點摸不着頭腦。
同時看向慕若離開的背影。
慕若背對着幾人擺了擺手，輕飄飄丟出兩個字，“飯錢。”
雖然她的聲音極輕，但是卻響亮的砸在幾人耳邊。
四個人嚥了咽口水，相視一眼，看向飯桌。
這一看又是一呆，桌面的飯菜居然都是熱乎乎的，根本不是剩飯剩菜。
四人又互相看了看，肚子實在是太餓了。
也不管慕若到底有什麼目的，趕緊吃了再說。
離開的慕若，又在城裡轉悠了一會。
順手又“借”了幾錠銀子，纔不急不緩的往季家方向走。
然而，慕若沒有注意到，就在她四處遊蕩的時候。
暗中，一雙深邃眼睛，將這些全部看在眼底，從開始疑惑到最終的平靜。
某間閣樓裡。
一個滿臉胡茬的大漢，滿臉不悅的嘟囔道。
“大少爺，這個季無思在搞什麼鬼？前幾天才做出那等丟人的事情，怎麼還有臉出來晃悠？而且……而且還扒別人的銀兩，還不止一次……”
桌邊，那雙眼睛的主人，正不慌不忙的品茶。
“邢扇，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做出某些奇怪的舉動，不過是爲了吸引注意力。還有一種，只是單純按照自己的性情在做事。你覺得在這種亂世中，後者能有幾個？而且對方還是，季-無-思！”
“大少爺說得對，那個女人根本配不上您！”
刑天微微側頭，一束光照勾勒出他俊逸的側臉。
只是，那雙閃爍的眼睛，卻滿是寒意。
“季無思想要嫁給我，絕對-不-可-能。去邢法閣下一通絕殺令，三日之內取掉季無思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