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話音一落,緊閉的簾子,便從裡面被掀開。
圍在一週的守衛,全部轉頭看了過去。
嗬——
衆人倒吸一口冷氣。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
一秒。
兩秒。
三秒。
“我的天吶——”
王大魯眉頭一挑,臉上揚起得意。
哼!
都驚豔到了吧?
一個個都是沒見過白天鵝的癩蛤蟆!
然而,他還沒有得意幾秒,便又聽見後面接連不斷的驚呼聲。
“我滴娘啊!太醜了……”
“這是人臉嗎?那臉上肉掉了嗎?”
“嘔——快走,快走——”
“趕緊走!肯定得了什麼怪病……”
嘔——
衆人全部轉身,嘔吐去了。
慕鴆看見慕若的模樣,捂着嘴,默默的轉過身子。
醜?
怎麼能是醜呢?
王大魯面色微變,僵直轉過頭。
下一秒,心臟遭到了重擊。
我滴個娘啊!
他看見了什麼?
那個傾國傾城姑娘,居然變成一個滿臉膿瘡,斜眼歪嘴的女人。
“姑娘你……”
“快走。”慕若淡定的吐出兩個字,鬆開簾子,坐回原位。
慕鴆聞聲,趕緊鑽進馬車裡。
王大魯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心臟差點停止跳動。
這反差太大了……
轉眼一看旁邊的守衛,他立馬感到了平衡。
繮繩一鬆,低喝一聲,“駕——”
噠噠噠……
黑夜,街道上安安靜靜。
駿馬無所顧忌的飛馳在街道上。
王大魯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來這,熟門熟路,駕着馬車,來到一家客棧。
“姑娘,您先進去,我去把馬拴起來。”
慕若掀開簾子,下馬。
慕鴆跳下來,跟在慕若腳邊。
王大魯拉着馬,朝着客棧後院走去。
“姐姐,您這樣會把客棧老闆嚇到的,他不給你房間怎麼辦……”慕鴆糾結的看着慕若。
慕若白了他一眼,多大點事啊?
她拿出手帕,直接蒙在臉上,露出一雙眼睛和光潔的額頭。
慕鴆微張着嘴巴,這麼一看倒是正常多了。
“走吧。”說罷,邁腳朝着敞開的客棧裡走去。
走到櫃檯,掌櫃便熱情的詢問。
“這麼晚了,是住店吧?”
慕若點頭,淡淡道:“兩間上房。”
“不好意思,這裡離明城有點近,好的房間就只剩下一間了。”
王大魯走到門口就聽見掌櫃的話,連忙擺手。
“李掌櫃,這是我家大小姐。我不用住上房,給我一間普通的吧。”
“哎呀,是魯大王啊!稀客稀客,你怎麼又來了?這一次湊夠錢買聖水了?”
王大魯撓着頭笑了起來,“呵呵……您就別笑話我了。趕了幾天的路,要趕緊去房間休息了。等會給我們家大小姐燒點水,讓她好好梳洗一下。”
“好嘞!這是你們的房號,快上去休息吧。”
慕若也沒有較勁,接過號碼牌,轉身朝着二樓走去。
她剛走,李掌櫃就笑着和王大魯聊起天。
慕若打開房間進去,就感覺到一股殺氣凜然。
房間裡有人!
她故作不知,轉身關上房門。
欻!
風聲掠過。
脖子微涼,搭了一柄劍。
慕若下巴微揚,十分平靜。
耳邊傳來一道壓低的男音。
“小丫頭,想偷偷逃跑,門的沒有。”
慕若聞聲,眉心微蹙。
合着,認錯人了?
就在她打算出聲解釋的時候,兩片薄脣貼在了她的後頸上。
慕若面色一寒,腳下微轉,右肘一屈。
猛地往前一拽。
“風樺小心——”
嗤!
慕若脖子劃出一道傷口。
嘀嗒嘀嗒……
鮮血,地落在地。
砰——
男人也同時落地,慕若的膝蓋頂着男人的脖子。
全身散發着冰冷氣息,凌厲的看着他。
此刻,男人才知道自己認錯人了。
後脊發寒,面色僵硬。
咕嘟——
他狂吞口水,道:“我……我說我認錯人,你,你相信嗎?”
慕若冷冷的凝視着被壓制的男人。
一雙劍眉下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黑暗都掩飾不住它的多情!
“喂……我真的認錯人了,你剛纔應該聽見了吧?我是找風樺的,我——”
砰——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九遵鬼——”
聲音戛然而止。
門口女子,手裡拿着一站明燈。
嘴巴微張,雙眼直勾勾的看着被人壓在身下的男人。
慕若和男人一起看向門口。
安靜!
整個空間好像凝結了一般。
少頃,門口的女子有了動作。
她擡手指着門內,大聲嘲笑起來。
“噗——哈哈哈……九遵鬼……你居然被人制服了……”
“咳咳……我不行了,笑死我了……”
被慕若壓制的九遵鬼,額角狂抽了兩下,梗着脖子怒吼。
“風樺,你,你給我閉——額——疼疼疼……輕點……”
慕若的膝蓋死死地頂着九遵鬼的喉結,低眉冷睨着他。
“這次饒了你。”她起身瞬間,猛地抓住他的雙肩。
甩手一扔,丟出窗外。
咻——
九遵鬼徑直飛出窗外。
慕若瞥了一眼門外的女人,往前走了兩步,冷漠的關上房門。
呃……
風樺愕然了,趕緊轉身,“九遵鬼——”
慕若關上房門之後,走到窗邊。
九遵鬼正從地上爬起來,扶着腰看着站在二樓窗戶口的慕若。
“要不要這麼狠……”
這時,慕若淡淡的丟出一句話,“記住,門沒有,有窗戶。歡迎下次再來,還有狗-洞。”
嘎吱一聲,將窗戶關上。
----想偷偷逃跑,門的沒有。。
九遵鬼耳邊響起這句話,又加上她剛纔的話。
額角狠狠抽動了一下。
這個女人嘴巴真毒!
不過,這女人的拳腳功夫很刁鑽,反應極快。
只怕,實力也在他之上。
“九遵鬼,你沒事吧?”
九遵鬼聞聲,齜牙咧嘴轉身,“你讓人踹兩腳,再從樓上丟下來,試試看?”
“誰叫你一直要跟着我?我都說了去明城玩玩就回去,你偏偏追來我。”風樺抱着雙手,一臉你活該的表情。
九遵鬼揉了揉脖子,湊近風樺。
“看看有沒破掉?”
風樺故作湊近查看,伸手使勁一戳。
“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哎喲喲——疼啊!”
九遵鬼跺腳,從小到大,他可從沒有吃過這麼暗虧!
關鍵,還是他自己找上門的!
憋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