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小心……偷聽到……你和斂妖碑的對…對話……”
靳東傲心底繃緊的那一根弦，突然鬆了鬆。
故作無事的模樣，猛地將烈月推開。
烈月雙腳一軟，靠在樹上，順着樹幹滑落，狼狽的坐在地上，全身瑟瑟發抖。
“既然你有了斂妖碑給的信物，就說明你也出賣了妖魄，現在你不過是一個隨時會變爲原型的蛇妖罷了。”靳東傲眼角餘光瞥了她一眼，滿滿的輕蔑。
也？
烈月猛地擡眸，“你也出賣了妖魄？”他這麼強大，怎麼可能會出賣妖魄？
靳東傲不屑一笑，“錯，我跟你不同，我是連斂妖碑選中的容器。”
哐噹的一聲。
烈月腦袋嗡的一聲，嚇得一哆嗦。
他爲了得到妖界，居然成了容器？
容器的確比傀儡要高級，可是，那代價不是妖魄能取代的！
而是出賣了妖本靈啊！
妖魄丟了，大不了打回圓形，修煉百千年還會回來。
妖本靈是一個妖生存的基本，沒了妖本靈，別說修煉，直接消失都有可能！
“你瘋了嗎？”烈月顫慄的看着靳東傲，眼前的人她居然從來都不瞭解，太瘋狂了！
靳東傲厭棄的睨着她，“怕了？對了，你所見的斂妖碑不過是我體內斂妖碑衍生出來的替代品罷了。”
他說的簡單，好似不過在敘述一件事實罷了。
可是卻好像給烈月一道狂暴的雷擊。
“什……什麼？”烈月僵着了身子，驚恐的看着他，“體-內？你和斂妖碑融合了？”
靳東傲並不想和人她廢話，只是警告的看着她，“你出賣妖魄，無非是想讓斂妖碑幫你對付花貂。只可惜，你打錯了如意算盤。你的妖魄不會有任何的價值！”
烈月臉色慘白，什麼……什麼意思？
“你要…你要…毀約？”她顫聲詢問。
靳東傲嘲笑的看着她，好心提醒，“答應你的是斂妖碑，我現在是斂妖碑的身體，我想做什麼，你管得着嗎？”
“不！不不不……你不能這麼對我！”烈月抱着頭，尖叫出聲。
靳東傲雙手負背，身上散發着幽幽的黑芒。
“你自己作的死，後果自己承擔。”涼涼的丟下一句話之後，佛袖離開了。
烈月呆愣的坐在地上，身體的力量在靳東傲轉身離去的那一刻，全部被剝奪了。
她和斂妖碑的交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啪嗒——
她手腕上的玉環，直接粉碎。
“不要——啊——”她痛苦的仰起頭，尖叫一聲，口中突然噴出鮮血，緊接着身體開始蜷縮在一起。
光滑的臉上生出了皺皺的蛇皮，她捂着臉，驚恐的瞪大雙眼。
突然腦袋傳來刺痛。
“啊——”
烏黑的長髮消失，皆被青黑色的蛇皮覆蓋。
終於，她的雙腿也傳來疼痛，一條青黑色的蛇尾若隱若現。
“茉兒姐姐……好可怕……”三歲抓住水上茉的袖子，擡眸可憐兮兮的看着她，“還是茉兒姐姐漂亮……”小委屈的模樣，甚是討人歡心。
女人都是虛榮的，就算三歲時不時誇讚她，她還是非常開心。
小孩的話永遠是最真誠的，只是她並不知道，眼前的“孩子”從頭到尾都把她玩弄於股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