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傲孤將手中的杯子放下,又擡眸掃視了一眼,忽然皺起了眉頭,他轉眼看向旁邊的骨僵員,低聲問道:“四王和四王妃呢?這等大日子爲何沒有出現?這逆子越來越不成體統了!”
骨僵員也隨後看了一眼,當下走近冥傲孤,附在他耳畔低語,“今日大喜,其他三個領地的使者和各個貴族的家主都在,四王和王妃來了則是多了兩個人,不來也無礙,畢竟蒙王與其不合,發生爭執也白白讓人看了笑話。”
冥傲孤聽見骨僵員的話,點了點頭,深覺有理,便也沒有多做計較,輕輕擺了擺手。
骨僵員退下之後,便低頭站在一旁,額角卻滑落一滴冷汗,心底不免有些擔心冥御煌是不是出事了,在他眼裡冥御煌雖然脾氣不好也不講道理,但是卻是懂得看局面的人,今天這個日子縱然心情不好,也不可能缺席啊!
這時,突然空中落下一行身着薄紗的女子,個個身材妖嬈,面色絕豔,她們一行女子由上往下落在屍花埔中間的圓臺上,緊接着便傳出有節奏的琴聲。
冥傲孤和一衆來客都詫異的看向舞臺,緊接着便順着琴聲望去,花園旁邊的走廊內,一層白紗攔住,一抹黑色的身影,正落坐在白紗裡側,他們看不清對方長相,透過黑影可以看見,那人,手撫長琴,琴聲像小溪一樣緩緩流出。
忽然一道微風拂過,吹起那人一縷長髮,讓人還未見得真容,便已迷去心魂,就連舞臺上那嬌媚的女子舞姿,也毫無心思去觀看。
悠然悅耳的琴聲,彷彿把人帶進另一個世界,琴聲掠過心田,如同春風拂過面頰,衆人閉上雙眼感受琴聲帶來奇妙。
原本就因爲冥傲孤的來臨顯得安靜的花園,此時,衆人的耳邊除了琴聲再無其他,就這麼沉醉其中。
直至最後一個琴聲落定,衆人心神才漸漸迴歸。
衆人面色訝然,到現在纔開始疑惑,這歌舞的時間還沒有到,怎麼就提前開始了?
就連冥傲孤也是一臉不解,就在他欲開口詢問之際。
空中卻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鑄器一條街,皇甫來賀,特獻一舞一曲。還望屍皇陛下不要怪罪。”隨着話音一落,一道矮矮肥肥的中年男人從空中降落,落在屍花埔的前方,彎腰對着冥傲孤施了一禮。
冥傲孤皺眉看向一邊的骨僵員,疑惑道:“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些人什麼時候安排的。”
骨僵員也是一頭霧水,他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下面的使者,面色解釋滿是之態,即便他完全不知情,卻還是點了點頭,“屍皇陛下,確有此事,皇甫老闆暗中準備這些,就是想要給這些使者與貴族一些驚喜。”
得到證實之後,冥傲孤揚手揮了揮,“皇甫老闆嚴重了,本皇開心還來不及,怎會怪罪?來人,賜座,賞!”
不久就走進來兩名僵侍,擡着桌椅走了出來,將其擺好,讓其坐下。
那位被稱爲皇甫的中年男人,長得十分喜氣,臉上神色不冷不淡,他看了一眼坐在遠處走廊下彈奏歌曲的背影,拉起衣袍坐在桌前。
臺上的一衆女子,乖乖的走下高臺,然後走出了後花園。
冥傲孤手持被子,轉動了一下,他遲疑的看了一眼中年男人,又轉眼看向走廊白紗後面的身影。
“皇甫老闆,本皇有一個疑惑,不知皇甫老闆可否爲本皇解開?”
冥傲孤這話裡不難聽出,他對這位自稱皇甫的中年男人禮讓三分,客氣有加。
坐在人羣裡的墨子傲,自那次衝撞鑄器鋪之後便被墨家主關禁閉關到現在,眼下看到這裡,額角冷汗直冒,吞了吞口水,終於明白自己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好在當時並沒有人追究。
坐在墨子傲身邊的是墨軒,他聽見墨子傲吞口水的聲音,眼角餘光不禁斜了他一眼,“現在知道還不晚。”
墨子傲聽見墨軒略帶嘲弄的語氣,墨子傲雙拳緊攥,暗恨自己狼狽的樣子被他捕捉到。
與此同時,傳出那中年男人得聲音,“不知屍皇陛下所謂何事?只要在皇甫能力之下,皇甫自然願爲您解開疑惑。”
冥傲孤雖然不滿對方的模棱兩可,卻還是朗聲問道:“不知那撫琴之人,可否出來一見?想必在場的衆位來客都非常好奇吧?”
冥傲孤這句話一出,分明是把在場所有人都拉到他那邊去了。
果不其然,冥傲孤一開口,先不說他們到底想不想知道,就拿名冥傲孤屍皇陛下的身份,誰敢不給面子?當即便紛紛開口表示。
“能彈奏出這番讓人沉醉曲子,我等都非常好奇,這白紗後面的之人是誰?”
“皇甫老闆這撫琴之人與您有什麼關係?不會是您的女兒吧?”
“胡說,皇甫老闆未婚,哪來的女兒,我覺得應該是妹妹。”
衆人交頭接耳,無疑就是想要讓皇甫將這名撫琴的人叫出來,讓大家都認識一下。
中年男人渾濁的眼神閃過一道不明顯的暗芒,旋即轉眼看向走廊裡的身影。
“這……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要看看他本人的意思。”
他的話音一落,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屍皇陛下,都不禁吞了吞口水,心底暗自腹誹,這可不關他們事情了。
冥傲孤的面上閃過一絲惱羞,不過僅是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他轉眸看向走廊,堅信對方不會真的拒絕他,便微笑着問道:“哦?就連皇甫老闆都做不了主,想必這位小姐很是不凡啊!”
落在白紗內的黑影聽見冥傲孤的話,抿了抿脣,臉上帶着不悅,出聲反駁,“滄月是男子,並非女子。”
那好聽的聲音比之他的琴聲一點也不遜色,好似那聲音就是樂器一般,讓衆人更加好奇這道白紗都面的男子是何等容貌了。
冥傲孤也有些冷聲,迄今爲止他第一次聽到這種聲音,似男音卻不渾厚,也不會讓人聽成女音,兩者之間平衡,多一份嫌多,少一分嫌少。
“你叫滄月?本皇是皇都的屍皇,你的琴聲當真不凡,不知可否出來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