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被清走,賈斯帕羅原本是想讓月歌換一個房間住,但是月歌堅決不換,說這樣能夠讓她有罪惡感。
“你是不是應該睡一睡覺了?今天沒睡了?”賈斯帕羅插着腰問道,完全無視了曠世凌之前對他說的話。
“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不要說這麼大聲!要是讓月歌聽到了,她準會讓我去休息!”曠世凌瞪了賈斯帕羅一眼。
而某人卻是很自在的拍了拍曠世凌的肩膀,低沉着聲音說道:“唉,你也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要是等月歌身體好了,你又不行了,是不是?”
曠世凌像趕蒼蠅一樣對賈斯帕羅揮了揮手,給了他一個厭惡加嫌棄的表情後,走進了月歌的病房。
一進去就感覺到一股很壓抑的氣氛,月歌坐在牀上,散下的頭髮順着肩垂下來,劉海有點長,若隱若現的看到了她充滿傷情的眸子,漂白的病服和她現在蒼白的皮膚配合的無比融洽,微微發紫的雙脣開始小幅度的動了起來:“曠世凌,我要你很認真的回答我,你到底有多少天沒有睡覺了?”聲音是淡淡的,沒有從裡面聽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看着月歌,曠世凌心裡掙扎了一下,慢慢走近她,輕聲說道:“兩天……”還沒有來得及爲她將被子蓋上,“啪!!”左臉頓時傳來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再就是月歌漲紅的臉。
“知道我爲什麼要打你嗎?”她沒有隱瞞下去,語色中聽出了一絲絲的怒氣。
曠世凌虛心地坐在月歌的旁邊,擡起頭直視着她的臉,還帶着微笑:“不知道,爲什麼?”
“因爲你不顧及自己的身體,還有,太賤!”月歌一字一珠地說出來,臉上的怒氣依舊未消。
“哈哈~”曠世凌笑了兩聲,如釋重負的樣子,“我不顧及自己的身體,是因爲要照顧照顧未來的老婆,太賤嘛,因爲我要臉皮厚一點纔可以將你全部容納下啊。”他伸手摸上月歌的臉,卻被很無情地打開了。
“那,我要你做件事情,你會不會做?”月歌邪惡地笑了笑,看着曠世凌說着。
感覺到一絲涼意在背後升起,但是曠世凌還是答應了。
“我要你,休息。”月歌笑着在曠世凌的鼻子上颳了一下,可是對方的臉色卻突然變得沒有那麼淡定了。“怎麼了?”
“除了這個要求,其他的我都答應你。”曠世凌抓住月歌的手,那種冰冰涼的觸感,他至今都不會忘記。
月歌的眼神瞬間冷下來:“你不是答應了嗎?”
見月歌有點生氣,曠世凌立馬擔憂起來:“如果我休息的時候,你亂跑出去了怎麼辦呢?”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他努力撐出一個笑臉。
“不會的!我保證陪在你身邊好嗎!?”月歌見曠世凌又答應的仕途,整個人也開心起來了。
曠世凌掙扎了一下,不答應吧,月歌一定會不高興,但是答應吧,誰知道月歌又會不會亂跑呢?“……好,好吧……我答應就是了……”曠世凌撓了撓頭道。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愛死你了!”月歌一個熊抱撲倒曠世凌的身上,一口咬住了他的嘴脣,一切彷彿都是月歌主動着,但是曠世凌也不會就這麼算了,他摟住月歌的腰,舌尖輕鬆打開了她的貝齒,瘋狂地在她口裡進行着侵入,這一段法式長吻持續地昏天地暗,好像兩人都忘記了,此時此刻他們正處在的是醫院。
“額……額……”曠世凌用餘光看見了一個小護士站在門口,手上拿着一個盤子,看上去應該是月歌的藥,她羞紅的臉蛋上透露着爲難的表情,而月歌也注意到了。
“咳咳……”她咳了一下,輕輕推開曠世凌,臉上的紅暈也是一直到了耳根,“你把,把藥放到門口就,就好……”月歌擦了擦嘴脣,語句都有點緊張。
“啊,啊……”小護士看上去也是剛剛從尷尬中清晰過來,將盤子放在地上後迅速離開了。
而整個過程中,只有一個人臉色還是很正常,而且一直帶着微笑的表情,沒錯,就是曠世凌。“哈哈,哈哈,哈哈……”等到小護士走了後,曠世凌就開始笑了起來。
“笑,笑什麼?!還不快把地上的藥盤拿起來!”月歌有點生氣地命令道。
“是!老婆大人~”而就在這時,一個醫生走了進來,對曠世凌做了一個眼色,又看了看月歌。
“啊……月歌,你等會。”曠世凌將盤子放在月歌桌子上後,就轉身關上門,與醫生開始討論起來。“怎麼樣?”
醫生搖搖頭:“還是不行,我們試過了很多很多種藥物,但是就是不能研究出來,恐怕,月歌小姐的病……”他沒有再說下去,但是曠世凌明白。
回到房間,看到月歌正在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讓他有些不忍心:“醫生說……你的病還是有希望的!”曠世凌心裡有點慌,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怕月歌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是嗎?!”月歌笑了出來,純潔的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那你休息吧!”意料之外的,她沒有繼續更加深層次的討論這個話題,而是又回到了原本的話題。
見拗不過她,曠世凌只好從旁邊拿來一個椅子安置在月歌的病牀旁邊,剛準備坐下時月歌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幹嘛?”
曠世凌也被月歌問愣住了,有些誇張地睜大眼睛:“睡,睡覺啊?不然你讓睡哪?你牀上啊?開什麼玩……”曠世凌沒有說完話,因爲他看到了月歌眼裡那個‘難道不是嗎?’的意思。“哈?我睡你牀上?那你呢!?”
“我當然是坐在椅子上了啊,你總是這樣照顧我,爲什麼我就不能這樣照顧你呢!?”月歌說着掀開被子,走到曠世凌的面前,逼着他躺在牀上,“好好休息吧!醒來一切都會不同的!”她將手放在曠世凌的眼睛上,好像是有魔力一樣,讓曠世凌一下子就睡着了。
月歌站在曠世凌的旁邊,過了好久都沒有坐下來,卻傳來的抽泣聲,她努力不出聲打擾睡在牀上的人,慧心地笑了起來,宛如悽美的晚霞即將凋零,“夠了……”她搖起頭來,“真的夠了……”她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這雙手,充滿了他的氣味,他的體溫,他的所有,即使失去了他們,也沒有關係了吧……
她又附上曠世凌的額頭,從上一直順着滑到他的鎖骨,可惜以後都摸不到了吧……她擦掉了即將到落下的眼淚,抓住門把手,安靜地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