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夜小姐……我是來幫您清理房間的,魔桐大人說要把您的衣物都搬到他的房間去……”幾個侍女站在月歌的房門口,低頭輕聲說道。
“好,那你們清理吧,我出去。”月歌從侍女的身邊擦過,走出房間,陽光籠罩在她的身上,一切都顯得晴朗多了。
“差不多一天沒見你出來了,來,坐下來喝口茶吧。”魔桐正坐在月歌房間花園裡的石凳子上,溫柔地爲她沏茶。“早上看你的時候有點心不在焉,怎麼了?遇到什麼麻煩了麼?”
月歌坐下來,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橫了他一眼:“早上我不都告訴你了麼?明知故問。”說完拿起茶杯猛灌了一口下去。
魔桐好笑地看着月歌賭氣的樣子,又爲她倒了一杯茶:“喝慢點了,又沒有人跟你搶。”
月歌看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問出口,但最終還是好奇心戰勝了,她開口道:“魔桐,你的家事,是怎麼樣的?”
有些奇怪爲什麼月歌會問這種問題,但是魔桐還是保持淡定地回答:“爲什麼這麼問?我是魔界王子,我的父母當然就是魔界的王和王……”
月歌將手放在魔桐的嘴脣上,打斷了他的話:“你我都知道這不是事實,你的身份不只這麼簡單對不對?”
倒茶的那隻手停了下來,魔桐有些吃驚地望着月歌,她深邃的眼神裡吐露着不容被欺騙的命令,“你是怎麼知道的?”
見魔桐承認了,月歌卻道是放鬆了下來,“不知道,只不過是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你不屬於魔界,一開始我還不相信,但是現在我知道了。”她甜美的笑容在魔桐眼裡卻猶如一根根毒針。“只不過我不明白,爲什麼你不是魔界的呢?”
魔桐放下手中的東西,將月歌拉起來,冷冷道:“跟我來一個地方,我就告訴你所有的事情。”反正等你知道後,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魔桐走到城堡內部的地方,這裡是一個禁地,封印着風塵往事,所以一般不會有人入內,也自然沒有人清理,好久下來佈滿了灰塵。魔桐對着門說了一句每人懂的東西后,門就自動打開了,撲面而來的是一陣陣難聞的惡臭味。
走進去後,魔桐打了一個響指兩邊的燈就自動打開了,而月歌身後的門也相繼關上了。整個房間還沒有月歌的臥室到大,而且也沒有任何東西擺放在內,連牆上也被劃了好多的印記,還有一些紅色的手印,看上去應該是血。當整個房間只靠那幾盞燈去維持光芒時,月歌有些害怕起來:“這是什麼地方?”
魔桐轉過身,雙眼鎖定住月歌:“這裡我的小姐,就是我出生的地方。”
“你,你出生的地方?別開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魔桐嚴肅的語氣像一根針一樣紮在了月歌的心頭上。
“這是一個被封城了500多年的秘密,現在我將要告訴你,500多年前,我出生了,而生我的那個女人,就是歷史上第一個擁有白氣的那個女人,她也是我的親生母親。而我的親生父親,卻是魔界的王。”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就連月歌的呼吸聲也顯得那麼大。
“500年前的世神沒有今日的這麼弱,而且可以算是世界上最厲害的組織,只要是他們想要得到,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擋在他們的面前,但有一句俗話,富人比窮人更需要錢,厲害的人比差的人更需要力量,即使他們已經站在世界的頂端上了,可是還是無法容忍任何比他們強的生物體出現,比如白氣。”
“我的親生母親不知道爲什麼會得到白氣,我也沒有去深究,只不過,白氣是無敵的,而世神是不允許這種無敵的生物出現,所以纔會想盡辦法去抓捕我的母親,殺了她,他們才能夠安心。就像我剛纔所說過的,只要有任何東西阻擋在了他們的位置,他們就一定會盡全力去消滅,而那個時候,我的母親,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是也就是在那個時期,她遇見了我的父親,也就是魔界的王。”
“他們相遇,相識,相愛,不過短短半年而已。可是諷刺的是,當我母親知道她懷有我的那一天,和世神下令通知要殺捕我母親的那一天,是同一天。作爲一國之君的我的父親當然不能扔下他的子民和我母親私奔,所以,他選擇將我的母親,交給世神處置。我的母親,就是在這個簡陋的小房間裡,產下了我,我的父親只派了幾個不是很有經驗的人來接生,所以母親沒有力氣反抗,被抓去了世神被永永遠遠的封印起來。”
“呵呵……想起來,如果不是我的母親跪在地上懇求父親把我養大成人,恐怕我現在早就被人殺死了,想想看,我的母親現在……已經被封印差不多快5個世紀了,是時候該出來了……”說完魔桐憤怒地一拳打在了地上。
聽完了魔桐的陳述,月歌心中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涌出來,眼前的這個人,身事,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可憐。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只好保持沉默。
“不過現在好了,你的男朋友馬上就會把我的母親救出來了。”魔桐在月歌不經意間說出這句話,弄得她莫名其妙。
“我的男朋友不是……”本來準備說你的,但月歌實在是放不下這個面子。
“哼哼,本來你不過是個交換的條件罷了,不過現在你聽到了這番話,就不能再讓你這麼爲所欲爲了。”魔桐嘴角朝上翹,頓時月歌感覺呼吸很不正常,頭暈。
“你……你幹了什麼……?”視線開始模糊了。
“你真的以爲,你就可以這麼走進來,然後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走出去?太天真了。”魔桐將倒在地上的月歌放到肩上,對着房間外面的人說道:“把她帶到那個房間裡,舒服了這麼長的時間,也是該改變改變了。”
月歌是被冷醒的,從頭到腳好像沒有一個地方是溫暖的,自己的雙手雙腳被按在了牆上,嘗試掙扎,但卻動彈不得。像一個囚犯一樣被定在了牆上。
“喂喂喂!有人嗎!?”月歌的聲音迴盪在房間裡,紅色的火光照亮着所有東西,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兩邊的桌子上放的都是刑具。一滴汗順着她的臉流了下來。
“被嚇到了?”一聽到聲音月歌立馬擡起頭來,看見魔桐站在門口,手中拿着一把小刀。只見他慢慢走進來,而月歌的眼神也一直盯着魔桐。“讓你無憂無慮的生活了這麼長時間,我都覺得有些對不起自己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只不過是想要讓你恢復記憶而已。”說完他將小刀插在了旁邊的木質桌子上。
“恢復記憶是什麼意思?”
“我給你吃了一種叫洗塵緣的毒藥,讓你將前塵往事全部都忘記,本來不想讓你這麼早記起來的,但是現在看上去好像不得不這麼做了。”魔桐看着木桌上各種各樣的刑具,最後挑選了一個帶滿刺的藤鞭拿在手上。“具體上我是跟曠世凌說過還他一個原來的你,不過,那時候不過是敷衍,但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好像我的確得實現諾言了。”
“你事先說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嗎!?!”月歌很後悔,她明白了爲什麼那個曠世凌會讓她有那麼溫暖的感覺,這一切都是一個騙局!而自己是唯一一個不知情的人。
“洗塵緣沒有固定的解藥,但是有一種我知道,將服下的毒打一頓,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那個人會回覆,但剩下的百分之十我就不知道了。”
“毒打一頓!!!!?”聽到後月歌的臉都快變綠了。
“準確的說,是感受到疼痛,感受到你失憶後帶給你身邊人的疼痛,這纔是解開洗塵緣的方法,也就是說,越痛越好,所以我覺得,毒打應該是最恰當的了吧?”
“啪!!”由不得月歌回答,魔桐用全力一抽,在月歌露出的皮膚上留下一道慘不忍睹的傷口,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呃……”疼痛像是一個警報器,就這一下下,月歌全身上下都能夠感覺到無比的疼痛。
“那個男生,一定是很愛你纔會爲你這麼做吧?哼哼,你們還真是一對苦命鴛鴦啊。”魔桐嘴上這麼說,可是手上卻毫不留情,一次下手比一次重。
月歌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感受着鞭打的疼痛,那個男生,曠世凌,一定比我更痛吧……
“啪!!”
“啪!!”
“啪!!”
一鞭一鞭地打下去,月歌一直咬着牙忍耐着,好像只要叫出聲了,自己就完蛋了一樣。“喂,你叫啊,喊出聲啊,這麼疼,忍着也不好吧。”魔桐用鞭子的手把部位擡起月歌的下巴,直視着她的眼睛,“喊出來啊,讓我聽聽你那歇斯底里的喊叫聲啊……”
月歌感覺現在她的身體像是散架了一樣,完全使不出力氣來,但她還是頑強地與魔桐對視着,嘴角溢出血跡,用着極度沙啞的聲音說道:“嘿嘿……你……去死吧……”
看着月歌的眼神,魔桐突然笑了起來:“哼哼,真厲害啊,不過,你的眼神讓我很不爽啊……”魔桐轉過身去,從桌子上拿起一塊布,套在月歌的眼睛上,“我要你一切引以爲豪的東西都摧毀掉。”
當布塊套在月歌眼睛上的那一刻,猶如深海爆發似的尖叫聲從月歌的口中傳出,“啊啊啊!!!你!!!我的眼睛!!!”
布塊罩住她眼睛的那一部分開始冒煙,隨後有血水從那之中流出來。“對對……就是這樣,叫的在大聲一點!!哈哈哈哈!!!”整個房間裡傳來魔桐忘我的大笑聲和月歌極度高音的尖叫。
最終還是抵抗不住疼痛的侵襲,月歌暈死過去,而屆時,她的身上已經沒有一處能夠看到完美的皮膚了。
魔桐盯着月歌看,她兩邊的頭髮合着血黏在了她的臉龐,銀色的髮絲上也沾滿了血水,無論是手臂,上身還是腿部,都有被鞭打的痕跡,有深有淺。魔桐將布塊從她的眼睛上拿下來,從她眼睛裡流出來的血,也都幹了,她的雙眼緊閉着,安詳的臉孔上都快分不清楚她到底是睡着了還是暈過去了,亦或者,死亡。
魔桐將手放在月歌斑駁的臉上,微笑道:“等你醒過來的時候,應該就會恢復記憶了吧……”魔桐走出房間,對外面站崗的兩個士兵使了個眼色,兩人心領神會,進去將滿身傷口的月歌擡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