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起來天馬行空的想法,現在拜堂成親還早,反正洞房該入的也都入了,墨凡得想想此時該要面對的。
要說一個和尚進入這地宮,不可能沒人發覺,這一點從燃心和尚的境界能看得出來,雖然他的龜殼很硬,但還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墨凡都不覺得自己能殺死查福或是阿侖那言,那和尚又憑的什麼敢來這裡?
那燃心和尚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他用自己的性命去設計的圈套,不可能是爲了誰來給誰的,也或許真就是給阿侖那言的也說不好,但不管怎麼說,自己纔是這個計謀的受害者。
再換言之,如果燃心和尚本就是被邀請,或是與阿侖那言相識,專程在這裡等自己的,那麼自己是否早就露餡了?如此一想,墨凡心中一驚。
在與荒域大戰之時,阿侖那言就和燃心和尚離得並不算遠,他在廝殺之際,燃心和尚也在和自己玩音波功。
難道說那次大戰,佛宗之所以參與了那次戰鬥,並非是古月神尊和燃心和尚的約定,而是燃心和尚和阿侖那言的結盟?
佛宗和魔族扯上關係也屬正常,可難道不該是敵對的關係嗎?墨凡搞不清楚這燃心和尚到底是要幹嘛,現在有些後悔將他早早殺掉,如果能對他搜魂就好了。
墨凡覺得自己在這裡設埋伏已經成了笑話,看來第三次的臨時計劃也只能被擱淺,因爲查倩倩已經不可信了。
如果服用了補魂丹的查倩倩已經清醒,她完全不需要被那些煉丹師擺佈,而且在爆炸之後,她也沒有表露出過於恐懼的姿態,真的是她視死如歸,還是說……她是謀劃者之一?
墨凡有些頭疼,查倩倩走之前一再讓自己不要去黑階宮格,可是在那之前又是她要求自己去黑階宮格煉補魂丹,以避開阿侖那言的搜查,她自己都在自相矛盾。
至少能說明一點,查倩倩既然阻止自己,一定是知道燃心和尚在這裡的,她卻隻字未提,難道她與燃心和尚一起玩的這招欲擒故縱?
墨凡覺得自己很可笑,自詡計謀尚可,卻不知早就被別人玩弄與鼓掌之間,甚至自己即便發現了這是個陰謀,卻根本無從得知其中的蹊蹺之處。
當墨凡假設這是陰謀,便想到了至關重要的一點,查倩倩作爲一名藍袍執事,能夠在藍階宮格之中閒庭信步,她又怎麼可能連紫階宮格都受不了。
假裝無法呼吸,莫不就是怕自己一頭扎進黑階宮格,遇到燃心和尚,那樣她便不好脫身了。
如果她想脫身,又該如何出去?反過來一推理,如果她想脫身,那便更能說明那通道的爆炸也是她故意爲之,那自爆的人頭,一定是她付過錢了的。
既如此,這裡當真並非久留之地,還應速速離開方爲上策,可是轉念一想,如果這裡並非久留之地,他們該如何對付自己?
墨凡轉身,望向黑暗的盡頭,那裡還又一層宮格,白階宮格。
不管他們是不是能想到自己能夠在這黑階宮格不死,白階宮格既然存在,那就有可能是一個答案。
既然有答案,不管那是不是險地,墨凡覺得都該去看看,因爲對方如果不想自己出去這裡,外面也一定會佈下天羅地網,或是這周圍的牆壁之中早就有了殺陣。
“好,就讓凡爺看看,你們是如何的神機妙算。”
墨凡心中篤定之後,便開始朝着白階宮格行去,試着朝着下行的階梯探了一步,卻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就是因爲什麼異樣都沒有,墨凡才步履維艱,像之前黑階宮格對自己的壓力都沒有,難道說白階宮格根本就不存在?
天火境裡也沒有白色的地界,墨凡認爲,這白階宮格要麼是給自己設計的圈套,要麼就是子虛烏有,也許當年魔女還沒有建設完白階宮格就被殺了,也不無可能。
直到行進了很遠一段距離,墨凡終於感受到了一絲異樣,是涼意,絲絲的涼意開始將暖意驅散。
越來越涼,直至微冷,又至冰寒,墨凡能感受到溫度的驟降,卻並非是承受不了,只怕比之冰極靈液還差一點兒。
“難道?白階宮格真的是冰極靈液?墨凡不由震驚了,冰極靈液在鴻溝裡有一條大河那麼多,鴻溝也有魔族出現,那麼換言之這裡也有魔族,是不是也就存在冰極靈液?”
墨凡並不覺得冰極靈液是多麼至上的寶貝,但是這裡的溫度居然和冰極靈液一般,那就有點說法了。
可以很確定的說,魔族和燃心和尚甚至查倩倩都不可能知道,自己是可以在冰極靈液之中游泳的,不光自己不能,那查倩倩估計也不可能。
冰極靈液這東西能在極熱和極寒之間轉化,一旦觸碰黑焰,冰極靈液也會化成火焰,在黑階宮格之後出現這種寒冷,的確是中規中矩,應該說是必然。
墨凡始終沒有發現冰極靈液,只能感受到同那一樣的冷,不管如何,既來之則安之,總要探個究竟纔不枉冒這一番風險。
直到看到白色的一片宮格之後,墨凡才恍然大悟,這裡不是用來修行的,而是一處墓穴,那白階宮格之上,有一七彩水晶棺槨。
似乎是自己太過小心了,也許沒有誰認爲自己能憑藉一己之力到達這裡,所以直到墨凡站到了棺槨之前,都未曾發生過什麼。
七彩水晶棺槨雖然看似透明,但實則什麼都看不到,連墨凡的透視眼都看不到裡面是什麼,是有死人,還是空棺?
墨凡讓小堇給自己準備了一枚解百毒的解藥,並非是煉製的,只是各種解毒的花粉凝成。雖然他早已百毒不侵,但還是防備着點的好。
開棺這種事,還從來都沒幹過,墨凡卻不得不去看看,好奇心害死人,如果不能知道這棺槨裡到底是什麼,真會悶死掉的。
加之這白色宮格附近溜達了一圈,確實什麼都沒有,冰極寒意也無從查知是從何而來。
唐刀在手,插進了棺蓋之下極爲細微的縫隙之中,墨凡稍微用點力,發現便能撬得動這棺蓋,索性一用力,棺蓋飛起,他人也跟着速退了出去。
墨凡甚至想如果裡面跳出一個萬年的殭屍,他就拉着他拜把子,雖說只是壯壯膽,但是敢這麼一想,已經是極爲佩服自己了。
躡手躡腳朝着棺槨走去,握着唐刀的手都有點抖,生怕裡面的萬年殭屍突然坐起來,自己冷不防尿褲子怎麼辦。
腦袋是一絲一絲往裡探的,不管是什麼玩意兒,反正總不能是個絕世大美女,一定是極其噁心的東西。
唯一讓墨凡有膽子繼續瞅過去的動力,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陪葬品,倒一斗興許就賺翻了也說不定,這樣神奇貴重的棺槨,裡面一定不會是殘次品。
直到映入眼簾之後,墨凡才暗罵自己是個蠢貨,棺材裡怎麼就不能是美人,而且還真就是一位絕世大美女。
笨心眼也該想到,這麼牛掰的棺槨,除了查福的老婆那個魔女之外,誰有這麼大的福氣能躺這裡邊?
看來查福還是很喜歡這魔女的,肯給她這麼好這麼舒坦的地方躺着。
墨凡大着膽子往趴着往棺槨裡瞅了幾眼,卻什麼陪葬品都沒發現,失望之下,才帶着一抹幽怨瞅了魔女一眼。
棺槨裡的女子完全沒有被歲月侵蝕,看起來只像是睡着了,雖然閉着眸子,但從長長的睫毛和眼縫也能看出她生前的眼睛一定很大。
五官如此標誌,像極了查惜悄悄,只是一身披着的黑袍讓人很不自在,這黑袍是魔族的標誌,不知多少人爲了看這黑袍裡的面容,而丟掉了性命。
墨凡對着魔女感嘆道:“你就該死,如果活着,不知道得迷死世間多少男人,就算不是魔族,也是個地地道道的魔女。”
“是嗎?”魔女突然睜開了眸子。
墨凡一怔,隨即便進入了自己的識海,自從進入知命境界,進入識海只需要一念之間,根本無需沉心靜氣。
之所以急急進入識海查看,是因爲回答自己的聲音是發自識海之中,而且是一名男人的聲音,並非是女子。
只是當那簇巨大的火焰看到這識海里根本沒有識海,只有一位道嬰之後,反而又驚懼了起來。
“你……是什麼?”
道嬰已經像是一歲大的嬰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是你凡爺,你又是誰?”
“我知道你是墨凡,爲何你的靈魂之火是一名嬰孩?難道靈魂之火也能自成生命體?”
“不想回答你這個問題,因爲你還沒有回答我第一個問題。”
“你是想浪費時間,好消磨我的靈魂之火,我不會上你的當。”
道嬰直接朝着那陌生的靈魂之火衝去,邊飛邊吼道:“他媽的就知道給我挖坑,說出你是誰?”
靈魂之火也衝着道嬰衝了過來,似乎有些瘋狂,哈哈大笑了幾聲,道:“吾乃阿侖那言,荒域一戰沒有奪舍你,我便痛惜不已,今日終於得償所願了。”
“爲什麼?給我解釋清楚。”
道嬰擁有手臂和腿腳,撕裂啃食靈魂之火很方便,而阿侖那言的靈魂之火,只能象徵性的在火焰忽閃之間,當作嘴巴來使用,哪裡是道嬰的對手。
“你如何知道我會來這裡?告訴我。”道嬰說了句話又張大嘴巴一口咬了下去,手腳抱着阿侖那言的靈魂之火左右夾擊,撕扯着要讓他魂飛魄散。
阿侖那言貌似很痛苦,根本毫無反抗之力,只是一味的掙扎,哪裡還有念頭去說話。
“哼~不說話,吃了你一樣能知道一些。”
道嬰也不再廢話,在這種戰鬥之中,除了吞噬掉對方,別無它法,而且生死立見之事,容不得他分心,萬一白階宮格還有其它的存在,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兩個高手的對決,看上去卻那般滑稽,很像一歲大的嬰孩在肯一串大大的棉花糖,看似嘴巴很小,每一口下去,卻都能啃掉一大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