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志安問我們是不是外地遊客,我說是,可等我說完,郭志安笑了,笑容裡帶着一股猥瑣的味道。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只聽郭志安說道,前兩天礦上丟東西,有人說是一男一女,而且留下監控看,很像是我們,所以一定要好好審問一下。
然後指這幾個人,讓他們把我押到另一邊審問,而他要審問一下冉柔。
我聽了就知道這個混蛋居心不良,連忙說道,我們不是遊客,我是河西縣縣長張子健。
可是郭志安卻說我,一會是外地遊客,一會是縣長,還說他是國家總理呢!
因爲我不是本地人,再加上我一口普通話,而且還是外地車牌,所以他們已經認定我是外地人。
郭志安根本不理會我講的,就這樣我被幾個人拉扯向着另一邊走去,而那個幾個人嘻嘻哈哈,嘴裡還不乾不淨,其中有兩個人喊,郭隊長審問的仔細一些。
郭志安笑罵了一句,說別耽誤老子正事,趕緊到一邊去!
還有人喊,說等郭志安審完了,他也要審,郭志安嘴裡喊着沒有問題,一定會讓大家都能審問。
我拼命喊,可這地方地處偏僻,哪有個人來!
我被揪到不遠處山的拐角,我拼命掙扎着,對方告訴我老實一點,我哪裡肯老實點,想到冉柔在外面可能會出現的事情,更是怒不可遏。
可是我一個人,對方有五六個人,有人在我肚子上,狠狠杵了一警棍,正在胃上,劇烈的痛苦讓我不由自主捂住肚子,彎下腰。
那種疼痛怎麼形容,就像有什麼東西,在胃裡使勁**着,而且力氣似乎都沒了,我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
我聽見有人說,這一手厲害,這小子老實了。接着又有人說,看看郭隊長怎麼審訊那個女人。
我咬着牙想往起爬,可有人朝我左肋狠狠踢了一腳,強烈的痛苦讓我身體立刻做出反應,蜷縮起來!
腦袋轟轟的,儘管這樣我還聽見有人說,那個小娘們挺厲害打了郭隊長一記耳光。
誒喲郭隊長抱住了那個女人,對,就這樣,壓住她……。
看管我的人,聽到這個也過去看熱鬧,我感覺好一點,看見旁邊立着一根警棍,估計是看管我的人留下來的。
我抓起來,強忍巨疼站起來,抓着警棍衝了過去,狠狠一警棍,有人發出驚叫,說實話,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打住人。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那種經歷,人在高度緊張的時候,視覺會變得模糊,而且似乎過程都是零散的。
我只記得自己拼命地揮舞着警棍,還有一聲聲的驚叫,被人狠狠扔到地上,接着有好幾只腳不停地踢打着我,我抱着頭承受着。
有人喊道,不好,出事了!我感覺那幾只腳離開了,想起來看看究竟,可渾身的骨頭就像碎掉了一樣。
我聽見郭志安聲音,嘴裡亂罵臭娘們之類的污言穢語,我不明白怎麼了,擡起頭看過去。
郭志安一臉的陰沉,正在跟那幾個保安說這件事情誰也不能說出去,說出去宰了他全家。
這幾個保安都連連點頭,我聽到這句話,心猛地一沉,冉柔,肯定是冉柔出事了!
我當時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從地上爬起來,向着郭志安衝過去,可肚子被狠狠踹了一腳,倒在地上,接着被人死死摁住。
我嘴裡罵着,王八蛋放開我,聽見沒有放開我,我是縣長張子健,放開我。
我看見郭志安走過來,擡着頭死死盯着他,可我看見郭志安揚起手,一股風聲,緊跟着腦袋一震,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遍體生寒,我下意識張開嘴,冰冷的水拼命往我嘴裡灌,胡亂掙扎着,可是水從四面八方涌來,層層疊疊將我淹沒,而我漸漸沒了力氣,而且這水裡似乎有着無法抗拒的引力,拉着我不斷向下,向下……。
可這個時候,水波猛地一下被打破,在一串串不停翻滾的氣泡中,有個身影向我游過來,也許是心理作用,我的視線變得格外清晰,黑髮在水中如波浪鋪開,水波折射的光線,映襯着她的臉龐,明明暗暗中竟然如同凌波仙子般。
是冉柔,怎麼會是她,還沒等我想出答案,一隻手抓住我衣領,拉着我向上,一直向上。
就這樣我被拽出了水面,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四肢也恢復過來,就這樣我們兩個人向着對面岸邊游去。
再說這個事情前的介紹一下地形,我們站的地方是山腳,而山腳的另一側是河牀,也是金沙河水流最大,最湍急的地方,而且河牀比地面低將近十米,而且非常陡。
原來郭志安在準備侮辱冉柔的時候,冉柔奮力掙脫開,跳進了一旁金沙河。郭志安急忙跑過去看河面什麼也沒有了,以爲冉柔跳進河裡淹死了。
爲了滅口,把我打暈後,讓另外幾個保安把我扔進河裡。
沒想到冉柔跳進河裡之後,躲在河裡凹陷的部分,所以他在上面根本看不進。
肯定有人問,冉柔不是在以前差點淹死,在這裡怎麼會游泳了,而且還能救人,這不是胡扯嗎。
其實我也挺奇怪,並且問了冉柔,原來冉柔自從那個事情後,竟然有了學習游泳的想法。
你想一個副市長學游泳還不是小事一樁,肯定有人搶着過來教,教冉柔游泳的是省游泳隊退役下來,而且在全國還拿過名次。
沒想到冉柔學會游泳之後,竟然喜歡上了這項運動,基本上每天都遊半個小時,就這樣硬是成了游泳高手。
其實我有時候想想,一啄一飲皆是前定,如果沒有救冉柔,而冉柔也就不會學游泳,更不會救我。
說起來也挺巧,冉柔跳水的地方,正好凹陷進去,而且還有個天然的小石臺,人能站在上面。
冉柔站在上面,等這些人走,然後再離開。可沒等到他們離開,倒是把我等下來了。
就這樣我們兩個人站在石臺上,地方真的很小,我們緊緊地挨着,差不多是摟抱的狀態。
我向四周看了看,離上面將近十米,如果我是蜘蛛俠的話,應該沒有問題。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是蜘蛛俠也不會這麼狼狽。
忽然傳來轟的一聲,被嚇了一跳,大大的水花,一輛車迅速被水吞沒。
這羣混蛋爲了消滅證據,竟然把汽車也推進河裡,我氣得咬牙切齒,過了一小會我看見河面有個黑色的東西飄起來,離我不太遠,也就是七八米的樣子。
原來是我的揹包,沒有飄走,恰好被伸出水面的樹枝掛住,立刻跳下水,游過去將揹包抓住,再游回來。
冉柔把我拉石臺,說我怎麼這麼衝動,被水沖走了怎麼辦。
我渾身溼淋淋的,一陣冷風吹過,不禁打了個冷戰,身體不停地顫抖着,上下牙不停地相互打架,我真冷的說不出話來。
這時一個溫熱的身體靠過來,緊跟着我的腰間多了一雙手臂,冉柔她緊緊的摟住我!
耳邊似乎只有汩汩的水流聲,而其他的聲音似乎都被過濾掉了,反而顯得更加的安靜,忽然我聽到兩個通通的聲音,是心跳,是我跟冉柔的心跳。
而那心跳聲似乎帶着某種令人沉醉的旋律,讓人沉溺其中,不忍自拔!
起風了,河道在地面下,變得更加強勁,而且那風還帶着河水冰冷的氣息,透骨的寒,風聲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而我跟冉柔摟在一起瑟瑟發抖,這樣絕對不行,搞不好我們都要凍死在這裡。
我焦急地看着,如果說金沙河這部分像喇叭,這一片河道就是喇叭口,水流湍急,而且河水很深。
如果想游出去,真的很危險,但是想爬上去,卻又不可能。
天色漸陰,風越來越大,飄起了小雨,而且雨越來越大,河面升起一層淡淡薄霧,看起來真的很美。
可我卻無暇欣賞,冷,太特麼的冷了,感覺整個人都要被凍僵了。
怎麼辦?我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讓冉柔在這裡等着,說完就要跳水,可沒想到冉柔緊緊摟着我,說不要丟下她,可憐楚楚。
我急忙說道,剛纔我拿揹包的時候,看見對面不遠處似乎有個洞口,我去看看。
好說歹說冉柔鬆開手,我深深吸了口氣,跳進水裡,在水流中奮力朝那邊游過去。
看見了那個洞口,我遊了過去,洞口距離水面也就是十幾釐米,半人多高,我爬進去,裡面的洞斜向上,往裡走了走,裡面竟然挺寬闊,十幾平米的樣子,還有一些人工的鑿痕。
竟然還有一張石牀,我忽然想起花果山水簾洞,難道是仙家留下來的家當?當然不可能。
裡面儘管有些潮溼,但總比在那石臺上強多了,我出去,再次跳下水,往回遊。
等我游回去,冉柔一把緊緊摟住我,嗚嗚的哭起來,說我離開這麼久,以爲我不會回來了。
我笑着說道怎麼會,跟她說了說那個石洞,於是我們決定游到那個石洞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