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餓了嗎?” 迷人的聲線配着他脣邊誘人的弧度,就這樣直直的入了二人的眼。
“呵,小子我也餓了怎麼就不問我?”薛神醫癟嘴看着君臨天,故意嘆了一聲氣道:“有了媳婦就忘了我這老頭子咯。”
君臨天只是淡淡掃了舒子非一眼,轉身朝大門走去--真是怪人,一下馬車就回復到以前的樣子,冷漠淡然,沉默寡言。
薛神醫扭頭看着微微愣神的舒子非,八卦的問道:“他去接你是不是感到很驚喜?”
舒子非睨了他一眼,紅脣親啓,淡淡嘲諷:“笑成這樣就不怕臉上的褶子沒地方堆?”慢條斯理的理了理額前的碎髮,又道:“今日有驚無喜。”
“真的……一丁點都沒有?”薛神醫微蹙着眉峰,似不相信舒子非的話。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沒想到老頭你也好這一口。”清澈如流水般的嗓音空氣中流瀉開來, “他的病爲什麼與我有關,等吃完了飯,你告訴我。”淡淡的話語,卻讓人不能拒絕。
舒子非大步從老頭面前經過,留下愣神的薛神醫站在原地。
須臾,身後傳來一陣爽朗笑聲,薛神醫摸着鬍鬚,一雙閃着精光的眼滿是讚歎--這丫頭,有氣魄。
大廳裡,舒子非端坐在桌前,一雙杏眼直直的瞅着滿桌的山珍海味,唾液分泌的那是一個旺盛。“你們……都沒吃?”舒子非終於將視線從食物上挪開,瞅了一眼在座的另外四人。
原以爲是一個人的盛宴,哪知還得面對這幾個表情各異的人,切,吃飯的心情都沒了。算了,若是不吃豈不是對不起這滿桌的山珍海味?本還在猶豫自己需不需要矜持一番,不過一想到三個男人都沒有她的份,舒子非也就決定放開本色,豪吃--不吃白不吃。
“真不知這到底是午飯還是晚飯。你的面子真夠大,大夥餓着等你一人。”蕭鳳兮坐在舒子非的斜對面,一雙鳳眸意味不明的笑看舒子非,“你倒好,一點都不客氣。”
喝口湯,潤潤嗓,舒子非這才微笑着回答道:“午飯晚飯分那麼清有必要嗎?年輕人,任何事都不要鑽牛角尖,這樣日子纔會過得舒暢。少吃一頓飯也不會餓死,都說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相信我,你定能活到千年以後。”
“姐姐還真是幽默。”冥月輕倚在君臨天身側,掩脣輕笑,一雙含水的眸子,波光瀲灩。
“這可不是幽默,我這是實話實說。”舒子非頭也不擡,消滅着碗中的食物。
一旁的君臨天表情淡淡,優雅的吃着菜,旁若無人。
“別隻顧自己吃啊,給你夫君也夾夾菜啊。”薛老頭用胳膊肘碰了碰吃得正歡的舒子非,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瞧冥月這孩子就你賢惠許多。”
舒子非將食物往嘴巴里一塞,十分鄙視的睨着薛神醫,低聲道:“不是有人夾了嗎,我還去湊什麼熱鬧,夾多了他吃的完嗎?”
沒有人發現,君臨天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頓了頓。
“您老吃飽了就坐一邊休息去。不要拿着你那雙牛眼盯着我瞧,OK?”舒子非放下筷子,一臉不爽的看着身旁的薛神醫--吃飯的時候被人盯着看,那種感覺真是超級不爽。
蒼天啊,你就如此嫉妒我吃好的嗎?非得弄個怪老頭在身邊盯着我--舒子非欲哭無淚的仰頭,面露慼慼之色的盯着屋面。
少時,舒子非咬牙切齒地看向薛神醫,“我敗了,我給他夾菜好不好?”舒子非徹底投降了--真是個難纏執拗的老頭。
一筷雞肉與一筷青菜華麗的在君臨天飯碗的上空相遇--他們將會有怎麼樣的際遇呢?
舒子非乾笑着收回手,瞪了一眼薛神醫,將青菜一口塞到嘴裡,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薛神醫乾笑兩聲,撇開眼,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那丫頭定是將那青菜當成是他在咬,呃,真可怕。
“臨王府平日裡沒給你吃的麼?”蕭鳳兮靠在椅背上,凝眸望着眼前狼吞虎嚥,一點都不矜持的舒子非,輕笑道。
舒子非擡眸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什麼時候開始盡說廢話了?”
飽暖思淫慾,這廂舒子非滿意的打了嗝,輕摸着滾圓的肚皮,看着君臨天那修長的五指,俊美無雙的面容,忽然就甜甜的說道:“夫君,奴家吃飽了,想先回去休息了,你待會兒可要來啊……我等你。”女兒家的嬌羞舒子非演的那是淋漓盡致盡致,話外之意任誰都明白。
一席話驚得其餘三人掉了一聲的雞皮疙瘩。
君臨天亦是擡眸望她,眸光變化莫測,而後脣角一勾,魅惑的聲線從喉嚨發出,“好,你先去沐浴吧!”
聞言,冥月驚得擡頭,一雙眸子頓時佈滿哀怨。
於此同時,舒子非亦是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君臨天。慌忙起身,舒子非乾笑連連,“那個我說……”
“不是要回去休息麼?”君臨天淡淡的瞅着她,眸子卻一如在車廂裡,盛滿了溫柔。
吸氣,呼氣,吸氣……試圖岔開話題。
“今日的東西很好吃。君臨天,謝謝你的盛情款待。”舒子非言語誠懇。
君臨天漫不經心的掃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一如平常,並未特意爲你你做什麼。”
“一如平常?”舒子非將桌上的食物用眼神掃了一遍,眯眼看向君臨天,“你的意思是,你們平日都吃這些?”
“姐姐平日裡不是吃的這些麼?”冥月接過話,疑惑的看着舒子非,含愁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得意。
低頭沉默……因爲沒有什麼好說的。
轉身,離去。
身後,君臨天眉峰緊蹙,深邃的雙眸緊盯着離去的身影,看的一旁的冥月揪了心。
“丫頭,等等我。”薛神醫騰地站起身,追了出去。
“你不在屋裡吃飯,跟着我出來幹嘛?”舒子非停下腳步,扭頭對身後的薛神醫說道。
“丫頭,你不能走,你必須跟我回去。要走也得把事情做完才走。”薛神醫一把抓住舒子非的手,不由分說的拉着她就往回走。
“停。”一聲怒喝,成功讓薛神醫停下腳步,“到底要我回去幹嘛?說清楚。”
“回去給他解毒。”薛神醫正兒八經的說道。
“解毒?不是你的專長嗎?我又不會醫術。找我何用。不去。”舒子非態度強硬的。
“現在還就只有你有用。”薛神醫跺了跺腳,用祈求的眼神望着舒子非。眸子裡一閃而過的懊惱,讓舒子非忍不住一探究竟。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舒子非眉毛一揚,厲聲道。
“我給他下了毒,解藥是……你的吻。”薛神醫微微撇開頭,不斷用眼角餘光瞟着舒子非。
“老頭……”手隨意搭在薛神醫的肩上,舒子非痞痞地笑道:“你這毒,夠特別。解藥就更特別了。不過……本姑娘不是傻瓜,想唬我,沒門。”忽然提高的音量,讓薛神醫忙用手塞住耳朵。
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面帶慍色的舒子非,薛神醫用極小的聲音說道:“此毒必須在一天之內解毒,若是不解,毒素會滲入血液,浸入五臟六腑,屆時,即使大羅神仙也無力迴天。”
“那你還是趕緊回去和他做最後的告別吧!”舒子非滿臉惋惜的衝薛神醫說道。
“你還是不信?”
誰信誰是傻瓜--舒子非微微一笑,脣角噙着一抹淡淡的不屑。
話音剛落,只聽屋裡一陣忙亂的聲音,隨即冥月的從屋裡滿臉焦急的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