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醒了。”男孩道,算不上太帥的臉上佈滿着陽光的笑容,讓人看着好生溫暖。
“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還有,我們認識嗎?”楊家樂問得有些急促,因爲她有太多的問題要問了。
男孩訝然地張了張嘴,良久才道:“你不記得之前的事了?”
楊家樂無助地搖頭,她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了。“護士,這是怎麼回事?”男孩緊張地盯着護士,焦急道。
護士小姐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表情,雲淡風輕道:“你被這麼淹法,你也失憶,放心吧,只是短時間內的,只要定期的來醫院做治療很快就會恢復正常了。”
說完睨了他一眼,用斥責的口氣道:“懷孕了還到海邊玩,胎兒差一點就沒有保住,下回注意點,你,過來交費吧。”
護士小姐走了出去,剩下面面相視,一臉錯諤的兩人。都被她口中的胎兒震住了,男孩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恍然大悟地跟了出去。
“孩子?”楊家樂下意識地撫上依舊平垣的小腹,裡面有一個小生命正在悄然滋長着。而她,卻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這孩子,是誰的呢?她很疑惑。
呆呆地盯着天發板,一片空白的大腦依然什麼都想不起來,良久,耳邊響起一個溫和的聲音:“你好,我叫範雲浩。”
“我呢?”楊家樂側過臉,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我叫什麼?”
範雲浩被她問愣了,無奈地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在海邊遇上你的……當時你……。”他聳聳肩,跳海這兩個字他說不出來。
“自殺,是吧?”楊家樂接下他的話,苦笑道。
範雲浩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安慰道:“事情過去了就算了吧,忘了也好。”
忘了也好,是呀,會跑去跳海,肯定是活不下去了吧?楊家樂突然就什麼都不想問了,不想知道了。
“以後我就叫你千芹吧。”範雲浩想了想道,這是他臨時起的名子,看楊家樂緊皺的眉頭,他就知道,她不喜歡這個名字。
“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什麼都行。”楊家樂雖然不喜歡這個名字,但也不反對了,不喜歡它,是因爲聽起來好陌生!
範雲浩的家同樣是在靠海邊的一片綠地上,諾大的屋子整齊地擺滿着各式各樣的攝影器材,一看便知是攝影愛好者。
隔壁是一間私人幼兒院,每天早晨,廣播裡面總能準時地放出兒歌來歡迎小朋友們的到來。楊家樂總會在這個時間起牀,然後開始一整天的無聊。
最多的時候,便是坐在草地上望着隔壁,看着孩子們無憂無慮的笑臉,她的心情總也能很快好起來。
今天範雲浩回來的比往常早,將手中的畫具往門口的圓桌上一放,開懷道:“千芹,這是送你的。”
“什麼東西?”楊家樂疑惑地走了過去,打開袋子,看清是畫具之後,笑道:“爲什麼要送這些東西給我?”
“因爲我知道你一定喜歡畫畫。”範雲浩自信滿滿道,他沒有忘記那天她在畫具店裡留漣的身影。
楊家樂撫着畫具,感激地道了聲謝謝,也許,她之前真的是喜歡畫畫的,不然爲什麼看到這些東西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呢?
“明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可以畫你的畫,我可以玩我的攝影。”範文浩笑嘻嘻道。看到她一天到晚的無聊,他總想能給她找點事做,打發一下時間。
楊家樂搖頭,道:“我不想出門。”也許是因爲對這個地方太過陌生了,走在路上,她總有一種被世界拋棄了的感覺,這種感覺總會讓她心裡慌的利害。
範雲浩盯着她,勸慰道:“你不能整天呆在家裡,這樣對孩子不好,知道嗎?”
楊家樂一怵,下意識地撫上平坦的腹部,如果不是他提起,在這一刻裡,她都已經忘記他的存在了。她總是忘記他,無時無刻!
“我知道了。”楊家樂對他點頭,雖然這個孩子來得不明不白,可那是她的骨肉啊,她怎麼可以這麼的忽視他的存在呢?
範雲浩感覺到了她的痛苦,也不忍再提到孩子了。他沒有再帶她回去做治療,正是因爲怕她想起過去的事情難過,可是眼前的她,就算是對之前的生活一片空白,連笑着也總是憂傷重重的。
“老公,小彬……快起來嘛……。”海邊的某屋內,劉玉爬到牀上,硬是把牀上的男人給拽下了牀。
“幹什麼呀……!”胡彬煩燥地甩甩手,再度往被窩裡鑽去。
劉玉氣結,故作嚴肅地衝門口揚聲道:“小雨,拿掃把來!”
聽到掃把,胡彬瞬間從牀上蹦起身子,看着一臉壞笑的劉玉,真想狠狠地揍她一頓。
“你來幫幫我嘛。”劉玉撒嬌着一路拖着他走出客廳,目光在接觸到牆上的油畫時,胡彬一個不悅,醋味十足道:“你怎麼又把這東西擺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