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時,忽聽一聲暴喝之聲自唐軍隊中傳了出來,直將千軍萬馬的廝殺聲、吶喊聲、戰馬嘶鳴聲、鐵啼踏地聲盡皆壓了下去:“各伍兵馬圍攻賊人一人,後退者格殺勿論!”
唐朝兵丁喝得這‘陰’森森的喝叫聲,卻是如遭雷擊,直唬得面如土‘色’,哪裡還敢再退?慌忙尋了戰馬,騎了,在各自伍長的率領下,向了義軍反撲過來。
汴軍訓練有素,久經戰陣,且是人多勢衆,其中又不乏亡命之徒,以數人圍攻義軍將士一人;義軍人數雖及不得汴軍之衆,但義軍將士勇猛善戰,天時地利佔盡,且是搶了先機。這場‘交’戰,自是慘烈至極了。但見得斷肢殘骸橫飛,人頭、馬首滾動,碎肝爛腸‘亂’流,兵刃盔甲落地,聽得“哎喲”、“阿唷”的慘叫聲不絕於耳,看地面上時,已然屍體忱籍,血流成河!這等大軍‘交’戰,武林中的羣毆比武與之相較,自是小巫與大巫相比了。
‘混’戰中,黃浩見得一個身如油簍的獨目漢子,手中執了斗大的鏈子錘,狂舞不休,一時之間,數名義軍將士便斃於其錘下。他見得此情,不由的怒衝頂樑,當下拍馬如飛,衝至獨目漢子面前,以手指了獨目漢子,厲喝道:“賊子休得猖狂,黃某會你一會!”他口中說話,手下卻不放鬆,右掌一揮,施出天罡掌中的入‘門’功夫“天魁伏魔”來,直向獨目漢子招呼過來。掌式纔出,便見得氣‘浪’滾滾,直掃得附近的兵丁睜眼不得。
獨目漢子見得黃浩的掌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壓過來,雖是識得厲害,卻也未放於眼中,口中只是冷笑一聲,身子亦不躲避,手中雙錘一掄,以硬碰硬,“呼”的聲,疾發一招,迎着掌風擊了過來。
聽得“砰”的一聲巨響發出,見得掌風與鏈子錘撞個正着,獨目漢子的身子被震得晃了幾晃,幾乎摔下馬背來。
“咦,真他孃的邪了‘門’了!”獨目漢子口中發出一聲驚疑之聲,策馬退後幾步,甩了甩震痛了的雙手,便又揮舞鏈子錘,向了黃浩滾將過來。
“好賊子,來得好!”黃浩冷笑一聲,勒住駃騠馬,身子‘挺’立如山,左掌輕揮,一招“天暗送瘟”施出,直向鏈子錘擊了過來。
聽得一聲巨響發出,直似天崩地裂一般,見得獨目漢子手中的鏈子錘,應聲飛上了半空。又聽得“噗、噗”“撲通、撲通”數聲聲響發出,看時,卻是雙錘落將下來,正砸於二個唐兵的腦袋之上,發出“噗、噗”二聲聲響,二個死屍倒地,又發出“撲通、撲通”二聲聲響了。
獨目漢子鏈子錘被震飛,牽動套於手腕上的雙環,竟將他手腕上的一層皮‘肉’硬生生地擼了下來,隨鏈子錘一起飛上了天空。這獨目漢子忒也兇狠,雖是雙腕鮮血淋漓,卻也不管不顧,只將二隻手掌甩了甩,便伸手入懷,掏出一對判官筆來,雙臂一張,鴨子‘腿’似的小短‘腿’在馬背上用力一蹬,狗熊似的粗笨身子竟然大鳥似的凌空飛起,向了黃浩疾撲過來。
“嘿嘿,康勤,好賊子,黃某正‘欲’取爾的狗命,爲慘死於爾手的冤魂報仇,代閒雲長老清理‘門’戶,爲江湖剷除敗類,料不得今日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也省得黃某再費心尋你了!”黃浩才見獨目漢子發出怪異之招,便識得他定是閒雲長老的逆徒康勤了。他口中說話,手下卻不怠慢,雙掌揮動,左掌發“天佑搜蠱”,右掌發“天空扼兇”,一招兩式,天罡掌中的兩記厲害殺着同時施將出來,由意料不到的方位向了獨目漢子康勤直擊過來。
便聽得一陣驚天動地的響聲傳將過來,見得掌風掃過,康勤粗短的身子由空中直摔下來,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康勤張開餓狼似的巨口,發出“啊”的一聲慘嗥之聲。他雙手着地,費盡吃‘奶’的力氣,才掙扎着爬起身子來。他亦當真有種,身子才站起,便又伸出猿似的巨臂,張開蒲扇般的大手,身子一旋,撲了上來。
黃浩見得康勤拼死命攻來,卻不閃避,一拉駃騠馬,扎穩腳步,口中發出一陣大笑聲,右掌輕揮,一招“天速鉗靈”施出,掌風如‘潮’,向了他直壓過來,將他又擊倒於地。
康勤識得今日遇上了煞星了。此時,他倒也有了自知之明,見得他身子一‘挺’,躍後數步,收起手中的判官筆,由地上撿起鏈子錘來,舞得“呼呼”風響,撒水不漏,將身子密密地護了,又向黃浩滾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