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女’兒今日遇到了一件趣事兒。”白衣‘女’子笑靨如‘花’,櫻口之中發出清脆之聲。
“哈哈,彤兒遇了甚開心之事了,竟讓彤兒喜得合不攏嘴來?”
“爹爹,‘女’兒今日遇上袁統軍了。”
“袁統軍?彤兒,哪個袁統軍?”
“爹爹,袁統軍自是原爲朝廷廬州統軍、今爲義軍副統領的袁延翰了。”
“袁延翰?彤兒,他如今身在何處?”
“爹爹,袁統軍尋龍王耍子去了。”白衣‘女’子嬌笑道。
“你這個瘋丫頭,老大不小了,怎的還如此沒個正經?袁延翰到底人在哪裡?”“爹爹”面‘色’一沉,訓斥道。
“爹爹,丫頭有何不好哉?彤兒文韜武略、行軍佈陣、安邦定國、濟世救民、人品相貌,哪一樣及男兒不得乎?”白衣‘女’子見“爹爹”又瞪起眼來,扮了個鬼臉,又作出一本正經之態,莊聲道:“爹爹,那袁延翰由‘女’兒的小船上滾下水去了。”
“什麼?彤兒,袁延翰由你小船上滾下水去了?”“爹爹”心中大吃一驚。他面容一肅,又沉聲道:“彤兒,老實‘交’代,是你將袁統領推下水去的麼?”
“爹爹,彤兒冤枉哉煞了!那袁統領可不是自己滾下去的阿是?”
“彤兒,事情到底如何?細細對爹爹說來!”“爹爹”面沉似水,口中肅聲道。
白衣‘女’子自是於彤了。她聽得“爹爹”之言,嫣然一笑,當下將巧遇袁延翰之事繪聲繪‘色’地道了一遍。說罷,又笑道:“爹爹,如此趣味盎然之事,怎不讓彤兒開心哉?”
“開心?你就知道開心!爹爹此時卻是無地自容,尋死都找不到‘門’兒!”“爹爹”由座上“騰”地站起身子,以手指了於彤,怒聲道:“你、你、你真是氣死我了!”
“爹爹,彤兒做錯甚事了,竟然惹得您老人家生這麼大的氣?”於彤身子飄前一步,‘玉’手抓住“爹爹”的胳膊,輕輕晃動着。
“爹爹”用力將於彤‘玉’手甩開,厲聲道:“做錯甚事了?你將袁統領‘逼’入江中,袁統領若有個三長兩短,叫爹爹如何向義軍‘交’代?”
“喲,爹爹,彤兒當是甚事惹您老人家大動肝火,原來您老人家是擔心袁統領的‘性’命。”於彤“嘻嘻”一笑,又道:“請爹爹放心,那袁統領自幼便生活在南疆,還能不善識水‘性’麼?料來他是不會出得甚意外的。”
“還有臉笑!若是將你雙手反綁了,推入江中,你能逃得‘性’命麼?你、你、你不僅害了一條人命,且是壞了爹爹的大事了!”白衣老者怒斥道。
“哎啊,彤兒怎的未想到這一層?”於彤櫻口嬌叫一聲,粉面一紅,又道:“爹爹,其實,彤兒並無加害袁統領之意,只是想與他開個玩笑,料不得他竟然如此小肚‘雞’腸,經不得戲耍,自已斷送了自己的‘性’命。這卻也怨‘女’兒不得。”
“哼哼,還如此嘴硬!怨你不得?怪袁統領小肚‘雞’腸?你只知百般捉‘弄’於人,尋人開心,卻不知袁統領乃成名多年的人物,且是一軍統帥,受人如此戲‘弄’,便覺如同遭受奇恥大辱,他在忍無可忍之下,才滾入江中自尋了斷。你竟然還說他小肚‘雞’腸!”“爹爹”切齒道:“若是將袁統領換成了你,你、你、你感覺又如何?”
於彤見“爹爹”渾身抖個不住,又聽他如此說話,直唬得粉面失‘色’,身子一顫,“撲通”一聲,跪於“爹爹”面前,低聲道:“爹爹,都怪彤兒年幼無知,才惹出此事來,請爹爹降罪!”她身子向前跪爬一步,又道:“爹爹,事已至此,生氣無益,只怕還會氣壞了身子哩。如此,不是更不好了麼?”
“唉,彤兒,爹爹真是拿你沒辦法!”“爹爹”聽得於彤之言,想想確是如此,卻也不好再責罰她,只是嘆聲道:“彤兒,日後切不可再瘋瘋顛顛地‘亂’跑,更不準惹是生非,只在府中學文習武、做些‘女’紅便是了!”
於彤櫻口中道了聲:“謹遵爹爹吩咐!”身子爬起,飄入後院去了。
“爹爹”被於彤氣得哭笑不得,卻又無可奈何。他思慮數日,終於寫書一封,差人去池州,‘交’於義軍統領黃浩。
此時,黃浩方由廬州返回,接得江州之書,心中卻也感到有些意外。黃浩拆開瞧時,見得書上便僅有短短的數十字,卻是“大唐江州刺史於謹拜上義軍黃統領:聞統領膽識才略過人,於某有一難事不解,懇請統領移駕賜教。於儀頓首。”四十四字。他閱罷於儀之書,沉思片刻,便對下書者道:“尊使,黃某便不寫回復了,請尊使回去奉上於刺史,便說黃某不時便至。”他打發走送書之人,又將書中之言對衆首領說了。
“砍球X哩!浩兒,不去,不去!”黃浩之言才落,華機便大叫出聲:“浩兒,咱們與唐妖情同水火,勢不兩立!於儀這老小子讓你去江州,能有好事麼?只怕他設的是鴻‘門’宴哩!”
“八叔,於刺史爲人正直無‘私’、古道熱腸,爲官清正廉明、愛民如子,極似那鄭綮前輩,斷不會做出不合禮規、不符道義之事!便是於刺史真的設了鴻‘門’宴,浩兒也是要走一趟的!咱們若是不去赴約,不反被他瞧輕了麼?”黃浩俊面含笑,話語卻是擲地有聲。
“砍球X哩!浩小子,如此說來,你是非去不可了!”
“八叔,浩兒不去,又怎知於刺史設的是什麼‘宴’?”黃浩笑了笑,又豪氣沖天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八叔,江州便是龍潭虎‘穴’,浩兒也是要去闖上一闖的!”
華機見得黃浩豪氣干雲、慷慨‘激’昂之態,大笑道:“砍球X哩!浩小子,有志氣,真不愧爲咱們義軍的領袖人物!浩兒此次去江州,說不定還會有些好處哩。”他眼珠“骨碌碌”一轉,又戲謔道:“砍球X哩!浩兒,人道南國有二個才貌絕倫的奇‘女’子:高季興之‘女’高從戎雖是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才智超人,卻是嬌‘豔’了些;於儀的‘女’公子於彤,天生質麗,如出水芙蓉,清純無瑕,且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真正稱得起奇‘女’子的,八叔以爲,當今之世,便只有於彤一人而已。”華機斂了嘻皮笑臉之態,又莊重地道:“浩兒,你與表妹林素‘花’,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是天生的一對,可憐她慘死於朱溫老賊之手;武蓮與你已然肌膚相觸,鄭雪亦與你訂有婚約,只是……唉,不說也罷,當日,便是硬要讓你與武蓮、鄭雪二人結合,只怕也是不會美滿的,不會如意的,何況她二人如今又不知所終。浩兒已過弱冠之年,也該考慮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終不能獨自過上一生吧?於儀邀你去江州,說不定是與他的‘女’公子大有干係的。”
“八叔,人各有志,不可相強,感情之事更是勉強不得的。”黃浩嘆了口氣,旋又笑道:“八叔,義軍大事未成,天下未定,浩兒哪裡有心思考慮個人的小事?”
“砍球X哩!小事?浩兒,‘不孝有三,無後爲大’,若是斷了黃家的香菸,豈非是千古憾事麼?”華機二目一瞪,口中大聲叫嚷着。
“八叔,此事浩兒自會慢慢留意的。”黃浩漫不經心地道。
華機聽黃浩如此說話,卻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關切地道:“砍球X哩!浩兒此行,‘欲’帶多少人手?”
“八叔,帶人手作甚?又並非是去比武打仗。”黃浩輕輕一笑,又道:“浩兒今日便學那關雲長單刀赴會,來個匹馬赴約,若形勢有變,也好脫身。”當下辭了衆人,躍上駃騠馬,絕塵而去。
池州距江州雖有四、五百里之途,但駃騠馬奔行如飛,數時便至。
黃浩馳至江州刺史衙‘門’前,飛身躍下馬背,對了守‘門’兵丁拱手道:“有勞諸位差爺,煩通報於刺史,便說黃浩赴約造訪。”
黃浩“訪”字纔出‘脣’,便聽一聲宏笑聲由衙‘門’內傳將出來:“黃統領不需使人通報,於儀恭迎黃統領來了。黃統領屆時赴約,果是信人!”語聲甫歇,便見得一位儒士裝束的白衣老者手搖羽扇,衣、袖飄擺地步出衙‘門’來。白衣老者見了黃浩,拱了拱手,輕笑道:“黃統領,老朽有禮了。請黃統領後衙用茶。”
黃浩見於儀神態雍容安雅,舉止言談彬彬有禮,又見他鶴髮童顏,有如天人,心中頓生敬仰之情,疾忙躬身一揖,恭聲道:“晚輩黃浩拜見於刺史。晚輩能得刺史大人垂青召見,實感榮幸至極!”
“人道黃統領人之龍鳳,當代英豪,今日一見,才識得又是一位謙謙君子,老朽好生欽佩!”於儀大笑一聲,身子上前一步,攜了黃浩的手,步入後衙。
於儀、黃浩二人進入客廳,分賓主坐定,才吃過一杯茶,便見於儀滿面含笑,拱手道:“黃統領,老朽懇請尊駕下移江州,實因老朽有一道難題不解,要求黃統領指教的。”
黃浩聽於儀說得如此鄭重,便也立起身來,拱手道:“於刺史說甚笑話?於刺史學比天人,世間何人能及?於刺史面前,還有解不得的難題麼?且是晚輩愚魯,前輩若解不開的結兒,晚輩更是無從效力的了!”
於儀大笑道:“黃統領如此謬獎於某,於某實不敢當!於某文不識‘之乎者也,’武不通用兵之道,實是鄙陋至極,焉能及得黃統領萬一?於某所遇難題,別人或許解不得,但黃統領定可一蹴而就的!”
“前輩既然如此說話,但請吩咐,晚輩當盡微薄之力爲前輩效命!”黃浩身子坐回座上,面含微笑道。
於儀面容一肅,語聲莊重地道:“黃統領瞧天下形勢如何?”
“於刺史是在考晚輩了。”黃浩微笑道:“於刺史人之俊傑,還瞧不出李家社稷將傾麼?”
於儀心中大吃一驚,不由瞪大了二目,口中發出疑‘惑’之聲:“黃統領眼下便下如此斷言,不嫌有些過早了麼?”他沉思片刻,又道:“黃統領,當今天下,雖是宦官專權,朋黨‘亂’爭,藩鎮割據,但李家天子尚在,朝廷尚存,宦官、藩鎮雖是猖獗,料來還是會遵奉朝命的吧?況李家已有近三百年的基業,又怎能毀於頃刻間?”
“於刺史,當今之世,李家皇帝雖在,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誰又肯聽從他的號令?眼下的唐王朝,內政柄於宦官之手,兵權掌於朱溫一人,只怕用不得多久,江山便要易主了!”
於儀搖頭道:“只怕不會如黃統領所言吧!”
“於刺史以爲晚輩之言有些聳人聽聞麼?”黃浩伸出二個指頭,不慌不忙地道:“於刺史,請聽晚輩說上一說。宮中宦官,本應是‘侍’奉皇帝與宮廷生活事務的下人,是不可參與朝政的,可眼下,這些‘下人’不僅可制定國策、進退宰相,便是皇帝的廢立,也是由他們作主的。如此,皇帝不便形同虛設了麼?此其一也。那朱溫身爲僖宗皇帝的御弟、朝廷四鎮節度使,明裡尊崇皇帝、效忠朝廷,暗地裡卻大肆發展實力,擡高自己的威望,北方諸藩多歸附於他。他如此陽奉‘陰’違、笑裡藏刀,又哪裡是真正將李家天子放於眼內?如今,他稍稍畏懼者,便只有僖宗皇帝一人,但僖宗皇帝已然是日薄西山之人,又能活得了幾時?僖宗皇帝一旦駕崩,又有何人能降服得了他?那時,只怕他便要取代李家皇帝而自立了!此其二也。因此二個原故,是以晚輩纔敢斷言李家社稷將傾了。”
於儀聽得黃浩一席話,沉思良久,點頭道:“黃統領對當今之勢剖析得透徹明晰,且是合情合理,真不愧爲義軍一軍之首!於某聞得黃統領之言,直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之感!”他感嘆一時,又笑問道:“黃統領看南疆形勢又如何?”
黃浩被於儀誇得俊面通紅,良久,才又恢復了自然,他笑了笑,道:“於刺史才智遠勝晚輩多多,只是因爲身爲李家之臣,‘當事者‘迷’’,未想到此一層而已。”他蹙了蹙眉,又道:“於刺史要晚輩說南疆形勢如何,晚輩卻不好說話了。”
“黃統領對天下大勢分解得鞭辟入裡,怎的對南疆形勢便說不清楚了?”於儀面現驚疑之‘色’。
“於刺史,南疆形勢複雜,諸藩情況不一:或人多勢衆;或地大物豐;或有險可倚;或‘陰’險狡詐;或極善用兵……若此些藩鎮聯起手來,說不定便可與朱溫平分秋‘色’、南北峙立,但諸藩卻各施機巧,明爭暗鬥,互攻不休,南疆結局到底如何,晚輩便不好說了。”黃浩斂了面上的笑容,肅聲道:“於刺史,有二點,晚輩敢下斷言,便是南國諸藩各有其優、各有所長,且是相互掣肘,一時之間,誰也休想吞沒了誰;便是朱溫,雖是勢力極大,但他遠在北方,若興兵征討南疆諸藩,天時地利盡失,短時之間,要想消滅南方諸藩,卻是難於上青天。”
於儀聽黃浩說話,不時地頻頻點頭。他待黃浩話音一落,便又問道:“黃統領,有一事關乎老夫切身,是以老夫雖是識得不該再請教,卻又不得不鬥膽一言了:黃統領看義軍之勢便又如何?”
“於刺史,義軍崛起於南疆,眼下雖是僅佔有三州之地,勢小力微,但她應運而生,生命力卻是強大無比。且是她不圖‘私’利,只爲天下蒼生,是以深得民心。請恕晚輩大言不漸,若假以時日,定成大器!”黃浩略一思索,口中便發出鏗鏘之聲。
“黃統領,義軍處南國諸藩包圍之中,便不怕他們聯手圍剿麼?”
黃浩俊面之上現出笑容來,語聲輕快地道:“於刺史,現今天下,四分五裂,諸藩各自爲政,誰又肯管他人地盤內之事?便是楊行密,雖爲南國最大一藩,但他連年與周邊諸藩‘交’戰,實力大損,不僅兵源枯竭,便是糧草、軍餉亦供應不起,如此境況,怎敢輕犯義軍?況他又是義軍手下敗將!”
於儀站起身子,在廳中踱了幾步,又猛然止步住身,大手一揮,大聲道:“黃統領,於某之心決矣!”
黃浩見於儀如此,心中吃了一驚,愕然道:“於刺史怎出此言?”
“哈哈,是老夫說話急了些!”於儀似是覺得自己有些孟‘浪’,大聲一笑,掩飾了一下面上的窘態,又肅聲道:“黃統領,老夫身處楊行密的治下,眼見他窮兵黷武、爭疆掠土,草菅人命,且是百般盤剝百姓;又見天下分崩離析,朝廷名存實亡,百姓倍受塗炭,是以老夫便想爲自己尋個出路了。老夫思來想去,卻又無路可走。後來,老夫便想起了義軍來,雖是識得她方興未艾,衆望所歸,卻終識不得她結局到底如何,是以老夫雖有投順之意,卻總下不了決心,於萬般無奈之中,才懇請黃統領移駕江州賜教。眼下聽得黃統領之言,老夫茅塞頓開,便決心歸附義軍了。”
黃浩心中一陣‘激’動,卻已站起身子來,對於儀一躬到地,口中發出感慨之聲:“晚輩聞得前輩金‘玉’之言,實感欣慰與感‘激’!但能得於刺史不視義軍爲敵,只作朋友看待,晚輩便心滿意足了,又哪裡敢存讓前輩歸附之奢望?”
於儀笑得笑,扶黃浩身子坐了,決然道:“黃統領,老夫歸順義軍之意已決,絕不更改,今日,老夫便易了旗號!”
於儀“號”字纔出口,卻聽‘門’外有人高聲叫道:“爹爹且慢,孩兒有話說!”語音甫落,一人便已然衝過客廳來。
黃浩向了來人瞧了過去,卻是一位相貌英俊的白衣公子。他見得白衣公子眉目清秀,透出一股英俊之氣,心中暗讚道:“好個瀟灑風流的少年郎君,如此風度、如此氣慨,雖潘安、宋‘玉’,難及萬一!”
白衣公子身子縱進客廳,對了黃浩拱手道:“黃統領,人言閣下不唯才智謀略過人,且是武功蓋世;閣下的雄才大略,在下方纔聆教了,如今,在下想求黃統領指點一下武學。”
於儀面‘色’一沉,呵斥道:“說話如此唐突,也不怕客人見笑麼?還不快與黃統領賠禮?”
白衣公子秀目一頓,垂手道:“爹爹教訓得是!”又對了黃浩施禮道:“黃統領,在下年幼無識,不懂規矩,失禮之處,統領請擔待則個!”
黃浩自見了白衣公子,心中便尋思道:“此人好面熟,似是曾經謀過面,怎的便想不起來在何處了?”卻也甚是喜愛,今見得白衣公子又如此識禮,更增添了幾分敬佩之意。黃浩笑了笑,站起身來,拱手道:“足下如此擡愛黃某,黃某實不敢當!在下雖是也想求足下指教,只是在下技藝實在低劣不堪得緊,是不敢在足下面前獻醜的!”
於儀笑道:“黃統領,犬子‘性’情刁頑,且是又不識天高地厚、狂妄至極,黃統領便教訓教訓他,也好教他識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日後老老實實地做人。”
“於刺史,原來是令公子,怪不得如此超凡脫俗,且是又英氣‘逼’人了!”黃浩笑了笑,又對了白衣公子拱手道:“難得於兄有此雅興,在下便求於兄賜教幾招吧。”黃浩說話時,俊面上始終含了微笑。
“多謝黃統領成全!”白衣公子抱腕當‘胸’,笑道:“黃統領,咱們便在此處比試麼?”
“哈哈,於兄,你、我弟兄切磋技藝,只爲取長補短,亦非比武爭勝,自是點到爲止了;廳中甚是寬敞,足以進退回旋,便在此處試上一試,那便有何不可?”黃浩走至白衣公子面前,拱手道:“於兄,請賜招!”
白衣公子輕笑道:“黃統領遠來爲客,小弟豈能壞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