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歐陽少華依舊沒有回來，遣趙文來傳話今晚他宿在軍營，蕭雅長長鬆一口氣的同時也感到了失落。要是歐陽少華在，她一定向他索要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一夜自然是睡不踏實，夢多而心燥，時不時夢到當初在邵陽的情景，那時候蔣曉生是一個財迷，眼中除去銅錢就只有銀子和金子，爲了賺錢拼盡全力，看似不近人情其實可愛得緊。
大家都以爲他會守着他的金銀銅錢到老，沒想他竟被她刺激得花錢大手大腳，一擲千金也不蹙一下眉頭。
在夢中，他爲她買了一輛黃金打造的馬車，面帶笑容將她撫上了車裡。她幸福得如同踩在雲端吧，暈乎乎的看着亮金金的車壁，卻發現車裡坐了兩個人--歐陽少華和一個她不認識的女人。
女人她很熟悉，五官雖然在燦爛金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模糊不清，但那熟悉的感覺讓她將對方的名字含在了喉嚨裡，卻怎麼也喊不出來。
忽然，女人怒了，指了指蕭雅：“曉生，你殺了她！”
於是蔣曉生毫不猶豫的伸手掐向蕭雅的脖子，蕭雅疼痛、恐慌，已然看不清楚蔣曉生的臉，只瞪大了眼睛看着坐在一處的歐陽少華和女人，他們二人的臉竟有些相似，隨着馬車的顛簸不斷重疊，不斷重疊，最後變成了一張臉！
‘啊！’蕭雅叫喊着，從夢裡醒來，擡手一摸臉，摸到了一手的汗水。
這個夢實在是太可怕了，她不由有些呆傻，竟無法分辨它是個夢，將它當成了現實，努力回想那女人到底是誰呢？
片刻後，她想到了答案，那女人竟是萬怡--蔣曉生的生母、樑帝最愛的女人！
一個夢，提醒了蕭雅，難怪當初她從常太口裡聽到關於萬怡的神情、儀態描述時會那般熟悉，那是因爲她身邊有一個人也會這般似笑非笑的，也會流露出常太和樑帝所描繪的表情來！
這個人不是蔣曉生，而是看似與萬怡毫無關係的歐陽少華！
蕭雅覺得自己好像看破了一個驚天的秘密，又覺得好像什麼都沒有抓住，反正也睡不着，她索性下了牀，點亮桌案前的兩支蠟燭，提起炭筆開始作畫。
她先畫了萬怡的一張肖像，再分別畫了蔣曉生和歐陽少華的肖像，因爲她用的是速畫方法，五官自然不算精緻，但神韻卻都是抓住的。
她盯着三張畫像看，沮喪的發現，蔣曉生不像萬怡，歐陽少華卻也不像萬怡。若硬說歐陽少華和萬怡有什麼相似之處，那便是畫中的他們都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淡然而恬靜。
可表情在畫像上最做不得準，很可能是蕭雅自己臆想過了頭，硬是將歐陽少華的表情轉移到了萬怡的身上！
蕭雅一下子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剛纔那種讓人想要尖叫的興奮感瞬間消失，她以爲自己抓住了真相的尾巴，攤開手一看，其實手裡什麼都沒有抓住。
被打擊得不輕，她索性不再看萬怡的畫像，將它壓在紙張下面，開始盯着歐陽少華和蔣曉生的畫像看，這才發現，他們二人竟然有些想象，尤其是下巴和額頭，都像樑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