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你用什麼手段逼阮軟的!”蘇慎肯定萬分,又看向阮軟,“軟軟,是不是?他是不是爲難你了?你說出來,我會幫你的,在國外的時候我們不是說好了,有什麼困難你儘管來找我嗎?”
阮軟低頭苦笑,可是她無法再心安理得享受他的付出了啊。
爲難她的人是宋之昀,讓蘇慎爲了她去和宋之昀對抗,她說服不了自己這麼自私。
“無論我是用什麼手段,總之你給我記住蘇慎,現在她是我的,情人也好牀伴也好,我宋之昀不喜歡和別人共享一件東西,以後你離她遠點。”宋之昀說完,拉着阮軟往外走,他的手勁和力氣太大,阮軟踉蹌地跟在他身後,被迫離開。
蘇慎呆滯了片刻,回神後連忙追出來:“阮軟!”
宋之昀腳步不停。
阮軟勉強地轉過頭看他。
“你真的是,自願回到他身邊的嗎?”蘇慎艱難地問。
宋之昀的腳步頓了頓,阮軟也跟着停下。
蘇慎的神情很複雜,似心寒又似心疼,阮軟低垂下眼眸,長睫掩住眼底千萬般翻滾的情緒,低聲應:“是。”
這個男人她擁有過亦放手過,相伴過亦躲避過,當初回國她說是來看病重的陳老師,但心裡何曾沒有浮起過來看這個男人的想法?她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自始至終她從沒放下過他。
宋之昀拽着她快步離開了醫院,蘇慎在窗口目送他們的車離開,怔愣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慢慢擡起手,捂住了乾澀的眼睛。
這種畫面何等似曾相識。
六年前他便無數次停步,滿懷不甘和痛苦目送他們對影雙雙離去。
只是沒想到六年後依舊是如此。
原來他真的一次都沒有擁有過她。
即便他曾在她絕望時相伴,即便他曾在她痛苦時守護。
蘇慎拿出手機,把電話打給了流蘇:“你早就知道軟軟和宋之昀的事,對嗎?”
流蘇在那邊沉默了許久,才輕聲說:“這是軟軟的選擇,她說她要去愛六年前推開的人,去贖六年前逃掉的罪。”
“可是宋之昀不愛她了啊。”
流蘇平靜道:“可是她還是回去了。”
是啊,他不愛她,又怎樣?她還是想回去。
蘇慎自嘲,他早該想到會是如此,兩年前阮軟就想要回來,是他攔着她。
可他知道,四年的時光足以讓一個熟悉的人變得面無全非,宋之昀已經不是當年的宋之昀,他怕她身傷,怕她心碎,怕她枯坐了韶華,怕她挨不過憔悴……可沒想到,無論怎麼阻止,她最終還是回到了他身邊。
——
被宋之昀塞入了車子後座後,阮軟就沒看到他露出面沉如水外的第二個表情。
他在生氣,渾身都散發着生人勿近的危險。
阮軟咬了咬下脣,猶豫着解釋:“宋之昀,我和蘇慎沒什麼,我也沒想到他也去看陳老師。”
“你知道他今晚要留在醫院守夜嗎?”宋之昀冷冷問。
“……知道。”
宋之昀倏地伸手掐住她的下顎,猛地壓向她,眼底像是蘊含了滔天的怒火:“所以你今晚也要留在醫院?你留在醫院幹什麼?”
阮軟明白他的言下之意,頓感難堪:“我留在醫院是照顧陳老師!”
他一直都覺得她和蘇慎有染,現在肯定又認爲,她留在醫院過夜的目的是和蘇慎在一起,她只覺得心寒,她都答應留在他身邊了,爲什麼他依舊覺得她會在外面朝三暮四?
難道現在在他眼裡,她已經到了那麼齷蹉的地步?連一點信任都不願意給她?明明他以前那麼瞭解她的啊……
宋之昀對着司機低吼一聲:“停車!”
“是。”司機連忙把車拐外停進小街道內。
“下去!”
司機立即打開車門下車,自覺跑到足夠遠的地方。
宋之昀伸長手到前座按下鎖車門的鍵,阮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她心裡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宋之昀,你要幹什麼?”阮軟緊張地捏緊手指,掌心泌出一層汗水。
宋之昀回到後座,面無表情地握住她的手,猛地一拽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他在她耳邊了冷聲道:“檢查我的東西。”
說着,他用力一扯,扯開了阮軟外套的扣子,又要拽下她的褲子。
“宋之昀!住手!”阮軟驚愕,反應過來他的‘檢查’是什麼意思,嚇得渾身發抖,她用力猛力掙扎,想從宋之昀手下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