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慎輕撫摸着她的頭髮,在她耳邊低聲說:“我知道,我相信你。”
阮軟在他壞裡哭得肆無忌憚,將所有的委屈和難過悉數傾倒:“你都相信我了,可他爲什麼不信,我跟她在一起那麼多年,他爲什麼不信我?爲什麼不信我……”
蘇慎用手指慢慢梳理着她的亂髮,看着她肩膀顫抖,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
這是他呵護和珍惜的女孩,他捨不得傷害,捨不得她受半點委屈,如今卻被人那般不留情地污衊和踐踏……蘇慎微微咬牙,心裡恨極了那個傷他的男人。
蘇慎安撫了好一會,阮軟才停住了眼淚,去換了一身衣服,喝了杯薑茶,人也冷靜了些。
“阮軟,對不起,我沒及時出手幫你。”蘇慎當時沒去注意二樓,事後才知道當時被圍攻的人是阮軟,他想起來都惱恨自己,明明當時自己就在現場,怎麼沒去幫她。
阮軟輕輕搖搖頭,這件事怎麼能是她來說對不起呢。
蘇慎又問:“你想查嗎?如果想,我可以幫你。”
“算了,不重要了。”他都把話說道那個地步了,真相如何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他對她怨恨已久,那不過是個導火線,他們之間有心結,怎麼都解不開的那一種。
阮軟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很悲哀。
這兩個月留在他身邊到底是爲什麼?
前段時間和他的曖昧甜蜜又算什麼?
他的遊戲?
蘇慎站在她身後,用吹風機吹乾她的頭髮:“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阮軟說道:“醫院有個外派醫生到巴黎學習的機會,我想去。”這個機會本來就是給她的,之前她捨不得再和宋之昀分開所以拒絕了,但如今……
蘇慎微微驚訝:“你要去巴黎?”
“去一段時間。”
“也好。”她現在的狀態繼續呆在陵城怕也不好,倒不如出國散散心。
蘇慎說:“那我陪你一起去。”
阮軟淺淡一笑,搖頭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
法國巴黎,被譽爲時尚之都,這個地方到處都充滿了浪漫和奔放,竭盡全力地書寫着屬於自己的風情,阮軟第一次來到這個城市是驚豔的,如今故地重遊,心情依舊。
她人生最艱苦的歲月是在這個地方度過的,她或許記不住這裡的一花一草,但卻絕對記得住希望和新生。
阮軟跟着另一個同樣被外派的醫生蕭楚先去了這次學習的地點托馬斯私立醫院報道,院長很熱情地接待了他們這兩個外國來賓,先給他們安排了酒店住下,體諒他們長途奔波,並沒有立即要求他們進入工作狀態,而是讓他們休息一天再說。
“巴黎可是個繁華的大城市,人類慾望的天堂,來到了這裡,怎麼能想着休息呢?我要出去逛逛,你要一起走嗎?”蕭楚是個活力男孩,他從下飛機開始就蠢蠢欲動,早就想這樣說了。
阮軟扶着欄杆眺望遠處的夜景,微笑着搖頭:“你去吧,我有些暈機。
“那我去了,有事電話聯繫。”
蕭楚走後,阮軟便回房休息,順手將關機了一路的手機開了機,果然已經有好幾條信息和未接來電,多是蘇慎和流蘇發來的。
她一一回復,又和他們聊了一會兒才躺下休息。
第二天睡到了自然醒,起牀拉開窗戶一看,巴黎也下雨了。
她今天還不用去工作,還能再休息一天,她正想着出門去吃個早餐,門鈴就響了,阮軟原本以爲是蕭楚,結果開門一看竟是一個法國女人。
女人直接撲上來抱住了她:“嗨!親愛的!你回來了爲什麼沒有提前和我說一聲。”
阮軟怔了怔,隨即也是喜上眉梢:“susan!”
“當然是我!”
susan是法國人,也是個醫生,三十歲,是巴黎有名的心臟科醫生,當初阮軟的心臟手術就是她做的,兩人性情相投,因此也成爲了很好的朋友。
阮軟十分抱歉道:“來得突然,剛想告訴你,你就來了。”
susan第一反應就是:“那這次這麼突然前來,是不是心臟……”
阮軟搖搖頭:“不是,我的心臟很好,這次是代表醫院來學習的。”
susan驚訝:“你願意重新回到醫院工作了?”
“是啊。”
susan幾乎開心地跳起來:“太棒了!這絕對是我最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阮軟都忍不住笑起來。
susan又迫不及待追問了許多其他的事,阮軟都一一回答。
兩人在房間裡聊了幾句,發現她們實在有太多的事要互相傾訴,susan乾脆起身,邀請道:“走吧,巴黎的雨天可是很美麗的,如果只是在室內躲着,可就太浪費了,我們出去走走吧。”
阮軟看了看時間,還早,爽快答應:“好啊。”
“你一個人來的嗎?”susan問,“mahouve呢?”
mahouve是蘇慎的英文名,他和susan也是朋友。
阮軟笑道:“還在國內,他現在可是要繼承家族的人,平時很忙的。”
susan衝着她擠眉弄眼:“所以你更要把人抓緊,他那麼優秀,要是別的女孩搶走了,到時候你可別哭鼻子。”
阮軟無奈地重申一遍:我說過的,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要誤會。”
susan聳聳肩,她是個識趣的人,阮軟都這樣說了,那意思很清楚,她是不想和蘇慎有任何曖昧,她若再繼續開他們的玩笑,就有些過了。
兩人沿着香榭麗舍大街慢慢走着,這條被譽爲‘世界上最美麗的大街’沿途的風景自然是極好,繁榮,熱鬧,每一寸土地都是紀念,每一棵大數都有故事。
傍晚的香榭麗舍大街華燈初上,橙色的燈光照着香樟樹,在地面透射出一道道斑駁的影子。
兩人終於將這條全場一千八百米的大街走完,找了一張長椅休息,阮軟揉着小腿肌肉,微彎着腰,因爲角度的關係,她臉側的碎髮半掩着輪廓,偏白的肌膚也似浮上了一層銀光,不得不說,美輪美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