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文軒聽着父親剛纔激揚的話語,心底澀然。
父親的確爲公司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十幾年的付出換來今天這樣的結果,這恐怕誰也接受不了。
除了不甘心以外,更多的會讓人變得自我懷疑,會偏執的以爲是不是自己不行,是不是不夠努力。
當一個人陷入這樣的循環時,他是很可能用盡各種方法來證明自己的能力的。
想到這裡,藍文軒心底便開始矛盾起來,一方面擔心父親做出極端的事,另一方面也怕自己的動搖讓他失望。
他知道自從母親去世以後,他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自己身上,若是再令他失望的話,父親或許會失去生存的動力。
這麼些年來,他都是靠着這一個念頭支撐下來的,要是連這個盼頭都沒有的話,那父親的人生就失去意義了,而自己也將失去唯一的父親。
想到這裡他心底便有了決定。
“父親,對不起,我剛纔說的話您別放在心上,這些天辛苦您了,我們先回家,之後再慢慢討論接下來的事,不管前面的路有多艱難,我們一定會得償所願的。”
藍正陽看着重拾信心的兒子欣慰不已,眼底涌上一層薄霧。
他是真的害怕兒子對自己說,我們別再鬥了,要是那樣的話自己活着還有什麼意思,連最基本的動力都沒有了,人生也就沒了意義。
“謝謝,謝謝你軒兒,你沒有讓我失望,你還是那個懂事的乖孩子。”他輕撫着他的頭,一臉慈愛。
另一邊。
朗斯國際新聞部發言人正在向媒體詔告藍文軒事件的最新進展。
“各位傳媒界的朋友們,今天召集大家前來是爲了向大家澄清,宇泰公司副總藍文軒涉及‘侵吞國家文物’一事。”
負責人話語剛落,就迎來了無數質疑的提問。
“那件事不是人證物證俱在,被立案調查了嗎?”
“是啊,難不成還有什麼反轉嗎?”
“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如外界傳言的那樣,是繼承人之間的陰謀鬥爭,藍文軒只不過是個犧牲品。”
“要是朗斯國際發生內鬥的話,投資者的利益會不會受損啊?”
“就是,你們這樣不惜搭上公司名譽的內鬥,到底是把投資者置於什麼樣的立場?”
一系列犀利的提問接踵而來,發言人有些招架不住,緊張的拿出手帕擦拭着額頭的汗珠。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發言稿上面都是很官方的回答,根本就沒有這些提問的答案。
誰也沒想到記者反應這麼大,明明上面交代發完言就可以的,不知道怎麼搞的,記者們竟然變得這麼大膽了。
站在臺下幕後的藍謹瑜聽着這些放肆的問題,眸色漸深。
他知道這些記者一定是被二叔收買了,根本不像之前說的那樣,只需把發言內容記下並散開就好了。
“少爺,這些記者是不是吃錯藥了,竟敢問出這麼荒唐的問題。”何安焦灼的斥責道。
“不是他們吃錯藥,是二叔在報復我呢。”他冷然道,嘴角揚起一個輕蔑的冷笑。
“二爺還真是不放過任何讓你出醜的機會呢。”他說起來就一臉的不滿。
他冷哼一聲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