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父親似乎並不想放過大哥,他心底的擔心開始急劇加深,難道真的要犧牲大哥才能換來權利嗎?
他很不想看見事情走到這一步,可是,自己又能怎麼辦呢?
一種無助感涌上心頭,難以覆滅。
看着兒子極力的袒護藍謹瑜,他知道他心軟了。
“他的命運從一出生,你爺爺選定他做繼承人時就已經註定了,從那一刻起他就是我的敵人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你母親就是最好的證明。”
“軒兒,你別再被你大哥的假好心欺騙,想想他是怎麼對待你的,你今天被趕出公司也都是他一手策劃的,他早就沒把你當親人了,你又何必對他抱有一顆仁慈的心!”
藍正陽極力的用事實來說服他,他知道兒子心地善良,論計謀和城府根本就不是藍謹瑜的對手,很容易被他的伎倆矇蔽,他一定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他是必須要消失的。
“母親的死不是大哥造成的,而是綁架她的那個殺手,要不是她放走了大哥,大伯父就不會知道我們的計劃,也就不會把我遣送出國,母親不會因爲思念成疾鬱鬱而終,要說錯,那個殺手纔是害死母親的兇手。”
他開始強詞奪理,執拗的把一切都歸罪於穆青亦,要是當初大哥死在她手上的話,就沒有後面這麼多的悲劇發生,大哥一個人的悲劇就可以換取兩個家庭的寧靜。
可是,大哥並沒有死,母親死後,這一切就開始變了,變得越來越失控。
他心底是真的不想再失去任何家人的,自己和大哥從來就沒有仇恨的。
“軒兒,你是不是糊塗了,只要你大哥存在一天,我們就不可能會得到繼承權,要想得到朗斯國際,他是必須要死的。”
他極力的強調着箇中利弊,企圖喚醒他別再執迷不悟。
“知道你爲什麼不是你大哥的對手嗎?因爲你沒有他狠心,你做不到像他一樣冷漠,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可能,我們的計劃一旦失敗,你大哥又會不會放過我們,會不會像你一樣心懷仁慈?”
“難道你想看着父親死在他們的手上嗎?”
“爲什麼一定要有人死,除了死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是鬥爭就一定有流血犧牲,古往今來,哪一次權利的交替不是踏着萬人的頭顱和軀體才贏得絕對權利的,生在這樣的家族,你就一定要有這樣的覺悟,他不死我們就得死,別讓你的仁慈成爲他殺死你的武器!”
“父親,可是我···”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懦夫一樣的言論,我們已經開啓了這個奪權之戰,早已沒了退路,如果你想用我的命去換你大哥的,你儘可以與我作對,甚至可以把我的計劃告訴他們,大不了我早些去陪你母親好了,我努力過就絕對不後悔!”
恨恨的扔下這句話之後,他拂袖而去,心底隱隱作痛。
他很不願意把兒子拖入這個泥潭,只是他身爲家族的一份子,有些抉擇已經由不得他,這一切都是他的使命所在。
不這麼逼他,他是永遠不會成長的,要想與藍謹瑜抗爭就必須要和他一樣冷漠無情,心存善念只會成爲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