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光潔**的背影緩緩的轉過身來，兩手緊抓着被子一直遮到脖子，白皙的頸項上，還有着清晰的紅色印記。絡楓不是懵懂無知的清純少年，自然知道這些都是自己的傑作。
“花梨？”絡楓有些意外：“怎麼會是你？昨晚發生什麼事情了？”
“昨晚王爺一個人在花園裡喝悶酒，奴婢見夜深風大，怕您着涼，想爲您批件衣服，誰知道您一看見我，就……就把我當成了王妃，還……硬是對我……”
“不要再提她了。”提到林蕭蕭，絡楓就說不出的煩躁：“她已經不是王妃了。我不想聽見人何人提她的名字。有違反者，一律趕出王府。”
“是。奴婢再不敢提了，王爺不要趕我走。”花梨低着頭不敢擡眼眼絡楓，肩膀輕輕鬆動着，想哭又不敢哭，一副十足被欺負被侵害的無辜少女模樣。
良久，絡楓輕輕嘆一口氣：“抱歉，委屈你了。我不是生你的氣。昨晚我喝多了，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奴婢知道王爺心裡不舒服。”花梨道：“奴婢的命是王爺救回來的，能爲王爺分憂，奴婢……奴婢這一點犧牲又算什麼。”
“花梨。”絡楓想了想道：“你是第一次嗎？”
問的還真直接，花梨的頭埋的更低了，紅色從臉一直蓋到脖子。
絡楓是絕對經驗豐富的，他不是說連這個都分不出來，可是昨晚喝的實在太多了。他使勁想啊想，硬是沒有想起一點事情來。迷迷茫茫中，似乎是把林蕭蕭抱進了房，然後就什麼都記不起來了。總不能現在把花梨喊起來看看牀上有沒有血跡吧。
“是。”花梨很小聲音，彷彿蚊子哼般地回答。
絡楓更是皺緊了眉。真是麻煩。招惹良家婦女是他最不願意碰到地事情了。不過這件事倒不難解決。以他地身份。府裡妻妾成羣纔是正常情況。寵幸了府裡地丫鬟也沒有什麼。如今林蕭蕭又離他而去了。他更是沒有了這方面顧慮。
“我會負責地。”絡楓道：“我一會對李伯說一聲。你以後就不是王府地下人了。做我地侍妾吧。花梨。你願意嗎？”
“花梨願意侍奉王爺。“花梨道。心中竊喜。一步登天了。她從此脫離下人地命運。一躍進入社會地上層了。若能再生下一兒半女。那地位就更鞏固了。
“不過。我要對你說清楚。”絡楓道：“昨晚地事。是我對不起你。不過我納你做妾。只是爲了對你負責。蕭蕭離開了我。我這輩子也許不會再喜歡其他女人了。我更不會喜歡你。”
“花梨知道。”花梨道。她倒並不傷心。絡楓會說出這樣地話來。本在她地預料之中：“花梨並不敢奢望王爺地愛。能在王爺左右爲王爺分擔一些煩惱。花梨就心滿意足了。”
“哎……”絡楓嘆道：“蕭蕭若能有你一分地溫柔。本王也不會如此痛苦。”
“可不正是因爲林姑娘地與衆不同。王爺纔會愛上她的嗎？”花梨道。溫柔的女人也許可留住男人，卻不一定能夠吸引男人。
“也是啊。”絡楓無限的感慨。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什麼人敢這樣敲他地房門？絡楓剛要發火，門外傳來初自如的聲音：“瑞王爺，你在嗎？”
一聽是初自如的聲音，絡楓什麼氣也沒有了，連忙道：“是初少主啊，稍等一下，我馬上出來。”
初自如找他，必然有正事。絡楓急急地翻身下牀，穿鞋穿衣，一邊對花梨道：“你先休息吧，我會派丫鬟來伺候你梳洗的。”
“是。”花梨道。暖牀地侍妾就是這個待遇，她根本不可能奢求絡楓對她會像對林蕭蕭那樣，一夜恩愛完了，還溫存個沒完。捧着哄着，怕她累了倦了心情不好了。
絡楓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服，急急忙忙地去開門。
絡楓出了房門，很快的把門關上，一邊繫着衣帶。一邊抱歉道：“讓初少主久等了，少主找我有什麼事嗎？”
初自如臉上多少有些不屑地神情，還以爲絡楓對林蕭蕭一往情深呢，這纔不過半天，房裡就又有了別的女人，這樣看來，林蕭蕭離開絡楓，也未必不是明智的選擇，這樣的男人，誰知道能有幾天的癡情。
看着初自如的表情，絡楓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自然知道初自如現在的想法，可是這種事情也不好解釋，而且不管怎麼樣，現在已是既定事實了。就是再解釋，也改變不了發生了的事情。
絡楓尷尬的笑笑：“初少主，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解釋。其實這件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
“這是王爺的私事，王爺無須向我解釋。”初自如道：“我是想來告訴王爺一個消息的，不過現在看來，可能不需要了。”
“是關於蕭蕭的事情嗎？”絡楓急道。難道初自如發現了什麼？
“是的。”初自如道：“不過我看王爺已經不需要知道了。王爺如此身份地位，身邊自然不缺紅顏知己，也不必爲了一個女人太過執着。”
“初少主。”絡楓道：“初少主你誤會了，花梨她……真的是個誤會，我昨晚喝了很多酒，把她當成了蕭蕭。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覺醒來，就這樣了。”
絡楓的語氣，也十分鬱悶。他雖然不在意多一個侍妾，可卻不喜歡在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這樣的事情。
初自如看了一眼石桌凌亂上下的酒罈：“這些都是你喝的？”
絡楓點點頭：“我就算是因爲蕭蕭離開我而去尋歡作樂，也不會對府裡的人下手。何況，還是蕭蕭救回來的人。”
絡楓的話，初自如倒有一點相信，她道：“今天早上，輕言出門有事，她說看見蕭蕭和封閒正在退店要出城，奇怪的是，他們是以兄妹相稱的。”
“兄妹？”絡楓奇道：“他們不是……
“輕言也覺得奇怪，就回來對我說了。”初自如道：“我想他們若真是在一起，沒有必要以兄妹相稱，再仔細想來，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突然了？”
“可是。我確實也覺得蕭蕭對封閒很緊張。”絡楓喃喃道：“封閒對蕭蕭的愛護之情，也是溢於言表的。”
“他們之間確實有一些感情。”初自如到：“可是不一定是愛情，他們兩個一起經歷過太多事情，互相關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他們如今急急的出城，定然是爲了上大雪山尋找冰戀。我突然想到，那日我們在院裡談論雪山的時候，會不會被蕭蕭聽了去。”
“你是說，蕭蕭是因爲不願意讓我們去冒險，所以才故意這麼做？”絡楓一下子覺得天都晴了。陽光燦爛春暖花開了。
“我只是這樣猜測。”初自如道：“如果愛一個人愛到深處，自然不願意他爲自己出事。如果林蕭蕭真的和封閒有什麼的話，她爲什麼要等到扎月納木被抓，逼問不出結果，其他辦法完全斷絕後再離開呢？如果她有那樣的心計，完全可以藉助我們的力量去尋找冰戀，至少比他們兩人單獨上路，勝算要大很多。”
“一定是的。”絡楓興奮的有些忘形，竟然想將手搭上初自如的肩膀，想狠狠的搖幾下以表達自己的激動。
初自如輕輕的揮開，不着痕跡的退開一點。
“不好意思。”絡楓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對不起，初少主，我是一時激動，你不要見怪。”
“沒關係。”初自如笑笑：“如果你現在就去，應該還能在他們出城之前追上他們。”
“我馬上就去。”絡楓大聲對着外面喊道：“來人。快給我備馬，最快的馬。”
“是。”守在院子外的侍衛應道。
“等等。”初自如忽然道。
“初少主還有什麼事？”絡楓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初自如指指絡楓睡房裡面：“那個怎麼辦？蕭蕭可不會允許你納妾吧。何況是她剛剛離開不過半天。”
絡楓的神情只有一剎那的猶豫，便道：“只要蕭蕭在我身邊，我是不會納妾的，至於花梨，我只好對不起她了。我就是負了天下人，也不會負蕭蕭。”
初自如點點頭。這種思想雖然不夠正義不夠光明，可她也是這種人。我可以爲我所在意的人犧牲一切，包括自己，和其他人。
絡楓風一般掠了出去，初自如推開門進了她的睡房。
花梨正瞪大了眼睛看這門外，初自如和絡楓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他們之間的談話，她聽的清清楚楚。
初自如對花梨沒有任何好感，自從第一次見到，就覺得她太有心計，有些深不見底。
“初少主。”花梨淚水盈盈的怯怯道：“王爺是不是不要我了。”
“花梨。”初自如冷冷的一語道破：“我不相信一個男人在喝了那麼多酒以後，還有能力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