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6 下意識的一巴掌
“不是特別瞭解，這是頭一次合作。是熟人介紹的。阮大壯在豎店影視城這一塊很吃得開的，所以就找了他，咱們這部電影不是趕時間嘛，貴是貴了點，但在很多事情上好辦。哎，老首長，您問這個幹嘛？”
馬小剛說了一通，忽然意識到自己跑偏了。
王亮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剛剛的經歷同馬小剛講述了一遍，只見這小子的表情雖然有些變化，但王亮能看得出來，他並不感覺到意外，相反到有種習以爲常的感覺。
“是挺讓人氣憤的，臭不要臉的，怎麼能幹這種厚顏無恥的事情呢？老首長，您別生氣，我一會兒就把這個傢伙喊過來問一下。如果確有其事，我狠狠地批評教育他。”
顯然，馬小剛這犢子在打太極。
王亮本想直接言明自己的想法，但還是忍住了，等到落實了再說吧。
畢竟自己僅僅和那個叫柯夢彤的女孩只有一面之緣，雖然看着不像是在撒謊胡扯，但王亮辦事向來謹慎，還是調查清楚之後再表明自己的態度吧。
對於馬小剛的表態，王亮是非常不爽的。
僅僅是批評教育？
那可真是無底線了。
“也別一會兒了，小剛，就現在吧。趁着戲還沒有開拍，咱們先把事情搞個水落石出，也省得以後麻煩。”
中國人說話是非常講究藝術的，王亮能理解馬小剛口中的‘一會兒’是多久。
馬小剛或許是因爲離開部隊太久，雖然還對軍人保持着高度的敬畏，沒有忘記自己曾經是一名軍人，但已經不知不覺被自己身邊的大環境給影響了、順從了。
既然無力改變，那能做到的最好結果便是不同流合污。
馬小剛能看得過去，但王亮的眼睛裡面是容不下沙子的。
王亮能理解馬小剛，但並不意味着他也會這做，因爲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王亮，因爲他是永生不滅的軍人。
“額，好，我這就叫。”
馬小剛從王亮的語氣裡面聽出了強烈的不滿，不敢忤逆，當即給阮大壯打了電話。
不一會兒，滿面油光的阮大壯便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
“馬導好！老首長好！”
阮大壯來了先敬禮，王亮在這個動作中沒有看到絲毫誠意，反倒是有點消遣的味道，印象大打折扣。
人如其名，阮大壯長得挺壯，不是強壯，是那種肥胖的壯。
一舉一動都充斥着市儈的氣息，給人的感覺是假、虛僞。
阮大壯問道：“馬導，您有什麼指示吩咐？”
“大壯，我有個事想問問你。”馬小剛左想右想，有些糾結，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大家都是同行，有些事情心照不宣，直接戳破只會傷了面子，搞不好以後都沒法合作下去了。
馬小剛有些不解，老首長這是幹嘛啊，較這個真幹嘛啊。
很多時候，現狀是無法去改變的......
無可厚非，馬小剛也是爲了這部戲考慮，出發點是在形式上完成這部戲，而王亮，要的是一種精神！
在精神上把這部作品完成，不容許有一絲污濁。
阮大壯大大咧咧，一點不顯生疏：“嗨，您就直接問唄，我大壯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你倒也爽快，那我來問你吧，你都是怎麼給這部戲配演員的吧？準則是什麼？”
王亮憋不住了，真他孃的墨跡，既然馬小剛張不了口那就自己來吧。
阮大壯微微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哎，我當是啥事呢，配演員當然是嚴格按照馬導的要求精心挑選出來的，演技第一，外貌第二，都是經過實踐檢驗的。”
“那你能告訴我是在哪檢驗的嗎？是牀上還是沙發上？”王亮沒有心情跟這麼一個油嘴滑舌的玩意廢話，一針見血。
阮大壯的語氣冷了下來：“您老這是話裡有話啊？”
聽王亮說出這話，阮大壯的臉登時就拉下來。
他雖然只是副導演，但在豎店影視城那絕對是響噹噹的人物，不然能夜夜當新郎嗎？
在這裡叫一聲馬導，喊一聲老首長，那是給你們面子。
都說不打笑臉人，現在你用這種態度說話，那老子也不是好欺負的。
翻臉就翻臉，誰怕誰？
王亮不鹹不淡地問道：“柯夢彤，就是原定演張天樂的那個女孩，你應該還記得吧？”
一聽到柯夢彤這個名字，阮大壯眼睛都亮了。
他當然記得啦，細長的柳眉，流盼嫵媚的雙眼，秀挺的瑤鼻，玉腮微微泛紅，嬌豔欲滴的脣，潔白如雪的嬌靨晶瑩......
最關鍵的是那雙大長腿，好架炮！
阮大壯眼珠子轉悠了兩圈，似乎有些明白了，隨即壞笑了起來。
原來，原來老首長也他孃的好這一口啊。
想到這裡阮大壯不免有些生氣。
孃的，柯夢彤這個小賤人，還在老子這裡裝清高，最後竟然求到了這九十多歲的老頭那裡。
自己比起王亮來差哪裡了？
自己除了個子稍微矮三十釐米，體重多個一百二十來斤，長相差了那麼一丁點，有腋下狐臭，有腳氣，打屁特別臭之外還差在哪裡？！
大聲告訴我！
還差在哪裡？！
想來想去阮大壯覺得爲了一個女人去得罪王亮這位有來頭的人不合適，還是送個順水人情吧。
阮大壯笑道：“嗨，老首長，我算是明白您的意思了，有需要您直說嘛，孫天樂這個角色還是由柯夢彤來演！她演最合適了！”
看到阮大壯那副損色，王亮就知道這頭蠢豬想歪了。
王亮略帶玩味地問道：“哦，那倒好。不過原先的那個演員怎麼安排？白睡了？”
阮大壯倒是大方，不以爲然：：“嗨，這有什麼難的，戲裡面又不是隻有這麼一個女配角，我再給她隨便安排一個就成，不打緊不打緊。”
“這豈不委屈了你？”
“不委屈，一點都不委屈，能爲老首長服務是小阮的榮幸！”
說完，他又腆着個臉湊過來問道：“話說老首長，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你說。”王亮也不急於發難，且讓你演一會孫子。
“那小妞您玩完了能不能......”
阮大壯話還沒說完，王亮一個巴掌就呼在了他的臉上，繼而‘啪’的一聲，清脆而又嘹亮。
王亮真不是故意的，他這絕對是下意識舉動，王亮的潛意識裡把那個女孩當成了自己的孫女。
現在竟然有豬妄想着要拱自己的孫女？
那能忍得了嗎？
一巴掌算輕的了。
馬小剛吸一口冷氣，臉都綠了。
苦嘆，這部戲算是徹底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