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今天竟然被拒之門外,見我要進門,姑娘先一步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只好停下腳步看着她。
“遲小姐,霍總他,他正在忙,”她橫在門前,有些支吾的說,“我爲您通報一下吧。”
好奇怪,明明之前我來這裡都不用這麼麻煩的,我心生疑竇。
但是卻不好爲難這個秘書,只能點點頭,靜靜的候在門外。
門開的時候,我無意中朝裡看了看,霍擎川的辦公室裡面並沒有別人。
過了一分鐘,秘書從裡面走了出來,臉色有些不好看。
“怎麼樣?”我焦急的問道。
“抱歉遲小姐,”姑娘唯唯諾諾的說,“霍總他現在正有重要的視頻會議在開,所以請您先回去。”
視頻會議?這個理由讓我無法反駁,在權衡了一下之後,我離開了霍擎川的辦公室。
但是不知爲何,心裡總有種異樣的感覺。
人也見不着,我在公司也沒什麼可做的,於是我索性打車回家。
時間是下午三點多,再過一會兒正好可以去幼兒園接女兒,於是我獨自在大街上溜達着。
從我離開公司也有半個小時了,也許霍擎川的視頻會議已經結束了,我掏出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
話筒裡面一直傳來“嘟嘟”的聲音,但是知道最後,也沒有人接聽。
以我對霍擎川的瞭解,他應該是個手機寸不離身的人,難道還沒有開完會?我放下手機,轉而發了條短信過去,希望他忙完之後給我回個電話。
但是直到晚上我和女兒都要睡覺了,我也沒有等到霍擎川的回覆,這種等不到的感覺讓我有些心慌。
將顏顏哄睡之後,我來到客廳,再次撥通了霍擎川的電話。
又是響了好久之後,那邊終於接通了。
“喂,”我儘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生怕影響到女兒。“忙完了嗎?”
“恩。”霍擎川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有種莫名的疲憊。
我心下遲疑,他的這種冰冷的態度讓我沒有勇氣說下去。但是既然好不容易打通了電話,總要解釋一下才好。
“公司泄密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我問。
那邊明顯的停了一下,然後才傳來霍擎川有些沙啞的聲音,“還在調查中。”
我咬了咬嘴脣,“不是我做的。”我說。“是有人陷害我的。”
我想對他說讓他相信我,但是終究沒有說出口,那樣的話就好像我再狡辯着些什麼。
如果我們真的能心意相通,相信不用我多說什麼,他也會站在我這一邊的。
但是我得到的回覆仍然只是一個簡短的“恩”,甚至連感**彩都聽不出來。
我強忍住失望的心情,“你今天是不是很忙?”
“還好吧,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他說。
這樣的回答無異於讓我知趣的不要去打擾他,我的心一揪,覺得鼻子有些酸。
雖然我是一個還算堅強的女人,但是並不代表我在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之後仍然可以一個人獨自堅強,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而那個人,我多麼希望是我正在通電話的這個男人。
“那麼你忙吧。”爲了不讓自己的情緒顯露的太過明顯,我先掛掉了電話。
傷心和失望的情緒一齊涌了上來,我抱着膝蓋窩在沙發裡,將臉也埋進了手臂裡。
有水滴從眼中溢出,一滴一滴的打落在皮質的沙發上。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睏意襲來,我才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了臥室。
隨後的幾天,我一直在家無所事事。
沒有接到公司任何有關調查進展的消息,我只能幹等着。
這幾天,我放了阿姨的假,自己一個人接送女兒上下幼兒園。顏顏倒是開心,每次都笑容滿面。
而霍擎川也沒有給我來過一次電話,唯一一次聯絡還是我在給他發了一條短信之後,他給我回的一個簡單不過的“還行吧。”
他的態度讓我內心的焦慮越來越大,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對我突然冷淡了下來?
分析整件事情的原委,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次的泄密事件了。
看來,無論他在我面前如何的溫言婉語,在牀上如何的柔情纏綿,也都比不過一次小小的信任上的考驗。
想到這裡,我的心又不免的難過起來。
下午的時候,我接到了衛延的電話。
他約我到我家周圍的一個咖啡廳見面,說是有事情要跟我說。
也許是有什麼調查上的進展,我抱着一線希望按照衛延說的時間地點趕了過去。
剛走進咖啡廳,我就看到了並排坐着向我招手的衛延和白少傾。
“阿晚,我聽老衛說了,”剛坐下,白少傾就抓住了我的手,關切的問道,“到底是哪個不要臉的,竟然作出這種事情。”
我朝她笑笑,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我將目光轉向衛延,希望從他那裡聽到些好消息。
“遲晚啊,”衛延有些侷促的搓了搓手,然後看向我,“這件事情實在太複雜了,我這邊也是調查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
談話間,服務員爲我上了一杯咖啡,衛延在嫋嫋的熱氣中繼續爲我解釋。
“依我的想法,是有人事先在你的電腦上動了手腳,所以纔會讓他們看到你跟大山集團的人互通的郵件。但是我調了辦公室的監控錄像,你的位置還就在一個攝像頭看不到的地方,沒有什麼收穫。”衛延說。
“還不都是你看管不力,不然也不會發生在這樣的事情。”白少傾倒是爲我打抱不平,一個勁的責怪自己的老公。
衛延對自己的這個媳婦是半點兒也奈何不得,任由白少傾怎麼罵他也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少頃,你不要怪衛總了。”我有些羨慕他們兩個的關係,也試着幫衛延說說話。
衛延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我會接着調查的,從發郵件的時間出發,把有嫌疑的員工當天的行動摸一遍,應該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麻煩衛總了。”我客氣的說道。
“阿晚你不要這麼客氣,這也是他的責任。”白少傾說。
衛延侷促的看了自家媳婦一眼,然後想起了什麼似的,靠近我,“那個,霍總那邊······”
提起霍擎川,我又是一陣失落,但是也沒有辦法將心中的委屈在人家面前抖落出來。
“他最近應該挺忙的。”我輕輕的說。
衛延似乎是明白我的意思,沒有繼續問下去,反而幫着搪塞,“是啊,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作爲總負責人日子也不好過。不過遲晚你放心,霍總的人我還是瞭解的,他肯定也是相信你的。”
“希望如此吧。”我苦笑了一下,回答的有些敷衍。
白少傾看看我,再看看衛延,不太明白我們兩個在說什麼。
又聊了幾句,我纔跟他們夫妻倆分開。
次日,白少傾打電話給我,約我出門逛街。
我現在基本是無業狀態,顏顏也送去幼兒園了,反正家裡也沒事,索性答應了白少傾的邀請。
我們兩個約在了市中心萬達前見面,是上午十點,一看見我,白少傾便過來挽住了我的胳膊。
“遲晚,我看上一對手鍊,特別漂亮,你陪我去看看?”白少傾穿着白色的連衣裙,黑長的頭髮柔順的垂下來,氣質出塵絕世。
我恰好那天也穿着一條白色的裙子,也披着頭髮,所以到櫃檯的時候,服務員還誤認爲我們兩個是姐妹呢。
聽到別人的打趣,白少傾突然來了興致,“你看別人都說我們是姐妹了,所以呀手鍊我們一人一條!”說着,就把從櫃檯裡面拿出來的手鍊分了一條,往我的手上戴。
那是蒂芙尼的專櫃,一條手鍊都上萬,我無法接受白少傾這麼貴重的禮物,推辭道,“少頃,你這裡禮物太貴了。”
沒想到白少傾卻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怎麼,你嫌棄我當你姐妹?”
說起姐妹,我又不自覺的想起了遲馨,和那段不光彩的過往。
“當然不是,”我說,“只是這條手鍊······”
“既然不是,就趕緊的收下吧。”白少傾不給我說完話的機會,徑直扣上了手鏈的環。“恩,很適合你!”她打量着那款鑲着鑽石和水晶的手鍊,很是滿意。
然後她自己也戴上了另外一條,甚至把手伸到了我的跟前,要求一起拍個照。
“我要把這個照片發到微信上,好不容易有你這麼個好朋友,不曬一曬怎麼行?”她得意的說。
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總覺得自己不值得別人這麼做。
“好啦,你就不要耷拉着張臉了,”白少傾扯了扯我的臉頰,笑着說,“過意不去的話,以後你也送我禮物好了。”
我喜歡白少傾的理由,是因爲她性格直爽,不加遮掩,跟她相處很舒服。
我點了點頭,這才安心的收下了這份大禮。
“我們去吃飯吧,好餓的。”白少傾看了看手錶,對我說。
“我請你。”我抓住了這個機會,搶先說。
白少傾看了我一眼,“我可是要吃大餐的。”
“隨你。”我說。
輕鬆的聊着天,我們來到了一家比較有名的酒店前。
“聽說這裡的龍蝦和蟹皇宴相當的不錯,怎麼樣?”白少傾說。
“那就去啊。”我笑着回答。
見我沒有異議,白少傾拉着我的胳膊朝着酒店大門走去。
但是擦肩而過的兩個人讓我停住了腳步,那個男的不就是那次在電視上看到的大山集團的代表嗎?
而那個女的,雖然不想相信,但是確實是遲馨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