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目光環視着眼前的他們,三大少向來都在一起,淡然處之的容蕊芯此時倒沒多想什麼,從兩位兄長的氣息中仍然感到他們心中的怒火。
正因爲哥哥們痛愛自己,纔會如此惱恨他的過錯吧,雖然知道前因後過,暫時可沒心情理會這種事情,心中惦記着小男孩的事情。
“肖志強,事情怎麼樣,你跟蹤到林鈺到什麼地方?”
亮澤眸光射向站姿挺直的人身上,表情肅穆的容紹文繃緊着美倫美奐的臉孔,等候着他所得知信息。
兄妹三人在房裡爲了等到他的消息,確定此案有沒有什麼其他重要信息,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少夫人,兩位大少,我跟蹤着林鈺一夥人轉幾個地方,深怕被他們認識我,所以離他們比較遠,偶爾聽到他們的幾句對話,‘什麼事情又成功!’‘今晚好好玩!’‘繼續合作!’之類的話,直到林鈺帶人上高級場所後,有不少保鏢攔路我無法再跟蹤。”
“我本想看看能不能找其他辦法溜上去瞧瞧,剛到外面時無意中撞到林少,便與林少說起這件事,好像林少在裡面聽到什麼消息!”
迎上大家的眸光,肖志強簡明把自己跟蹤的過程說一遍,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或者是什麼值得懷疑的話,可以說他是一無所獲。
最後,兄妹三個帶着有些猜疑目光移動落在帥氣的林墨書身上,他們今晚又怎麼回事?
“芯兒,今晚我們特意去金掌櫃了!”
剛坐在容蕊芯身旁邊的神色深重的劉建剛睨視着清淡如秋似的女子,輕描淡寫地迴應一句。
“金掌櫃!”
異口同聲的容氏兄弟默契十足相視而望,對看到自家兄眼中的愕然,怎麼又跟林鈺扯上,今天的事情夠巧合,什麼地方的人都竄到一起來了。
想起中午的話,撲着長長的眼睫毛,水汪汪的瞳眸在三人身上溜轉,忍俊不禁的容蕊芯的撇了撇嘴,問道:“你們真的跑去金掌櫃玩了?”
剎時,想起什麼事情的容蕊芯玉顏倏然輕變,嚴肅地問道:“是不是你們聽到什麼消息了?”
“聽你提起,當然不想錯過,所以下班之後,我們特意去轉悠,不過,金掌櫃的人氣真不是蓋,天才黑,已經是人滿爲患了,我們三人好不容易擠進去…”
“停…林墨書,拜託你說話別磨嘰好不好,說重點,現在我需要重點的內容!”
囉嗦大半天都沒說到重點,心中微急的容蕊芯趕緊打斷他的話,不客氣地瞪着他,這小子,都不知道是不是存心。
“墨書,快點說!”
心知妹妹急切想救出小男孩子,容紹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別見怪妹妹發飆的狀況,今晚有點特殊嘛。
少見她露出急態,神色怔微的林墨書從他們兄妹的表情之中可以看出來似乎真的有很嚴重的事情,立即擺正態度,認真地道:“其實我們還來不及發現金掌櫃吸引客氣的嚎頭,無意之中聽到他們內部的兩位成員的對話!”
深邃的眸底轉瞬之間,黝暗無邊,瞄了瞄大家,林墨書抿着脣繼續道:“今晚林哥有急事帶着姜醫生離開,要我們全場照應!”
“姜醫生這次又可發財,動個手術賺幾萬!”
“咱們的林哥才厲害的人物,今晚是第七個腎吧,賣出去又是上百萬,你說,有什麼生意比這個好賺!”
“不錯,無本生意,跟着林哥吃香喝辣的,反正都是小孩子的腎,最值錢!”
“什麼!小孩子的腎?”
沉思着對方交談過的話題,記性不錯的林黑書一字不漏地背出來,剛說到這裡,霍然起身的容蕊芯驚疑不定地怒吼起來,神情一轉,衝着自己的大哥大叫:“大哥,難道他是想在2002房取出小男孩的腎來?不錯,肯定是這樣,否則怎麼會有醫生!”
“什麼?”
聽到她的話,衆人也忍不住跳起來,個個露出驚懼的表情,難道就是在這裡上演搶腎的碼戲。
想到可愛靈機的男孩子朱亮現在血淋淋被他們活活取腎,大驚失色的容蕊芯發覺自己心跳都不正常,眼前好像一片白茫茫,再也顧不上其他人馬上轉身往外跑。
“芯兒,不要衝動!”
見到妹妹急衝而去,神色驟然的容紹文喊叫着馬上跟着衝出,不知道對方現手中有沒有槍之類危險傢伙。
剛衝出門來,已經是熱淚盈眶的容蕊芯被大哥拽住,心中驚又懼的人死死咬住自己的嘴脣,怕自己放聲哭泣,隨之而來的衆人全都隨尾走來出來。
“紹興,快叫人把2002號的配製鑰鎖拿來,大家要小心,房裡面有四人兩匪男一醫一孩,特別要小心兩名匪男人,芯兒,最後進來!”
臉色又冷又硬的容紹文亦可以肯定裡面場情況,兄妹三人終於明白2002號房的醫生打電話回家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喪盡天良的他竟然敢在大酒店動手術偷取小孩子的腎,這羣惡魔簡直是毫無人性的冷血動物,非得把他們全都抓起來,他們真是狗膽包天。
不約而同,帥哥們眼神交流分配職責,肖志強轉到樓梯口處注意來來往往的客人,林墨書他們守候在2002房門口的左右兩側,等待着回到房裡給客房部經理電話的容紹興。
房門鎖得,不能硬闖,而且房內的情況大家都不敢確實是怎麼事回事,最好的辦法當然是用鑰鎖開的方法,起碼能對方來個措手不及,好過讓他們聽到聲音有所防備。
剛從房內出來的容紹興抿着嘴脣,冷漠的眸光瞅向電梯口處前來的人,於虹並沒有下班,一直等待老闆的吩咐,接到電話的她急速拿着房卡鑰匙上來。
接過她手中的卡匙後,逼視的目光含了一絲凜然,容紹興揮手上讓她快點離開,免得出什麼意外傷及無辜之人那可得不償失。
閃爍的眸光緊緊盯住自己二哥慢慢走到2002號房門身影,沒有錯漏他丁一點的動作,不知不覺中的容蕊芯心跳速度更快,手心冒出一層薄汗。
守在電梯口處的肖志強黑着臉孔,強制留住其他進入走廊的客人,有幾位站在走廊口處好奇地望着前方几個的舉動,他們都以爲是便衣警察抓犯人,看得津津有味,一點都不覺得緊張。
寂靜,凝神屏息的衆人大氣都不敢喘,注視着容紹興的動一舉一動,沉悶的氣氛瀰漫在上空中。
蹙着眉頭的容紹文拽住妹妹的手,犀利的目光投在兄弟的舉動上,其實,大家的心在這一刻都提起來,不知呆會兒會發生什麼事情,面對着怎麼樣的情況。
冷冷的表情,眸光中寒光閃閃,容紹興緊薄脣的拿起卡匙時,另一隻手握住門的推手,視線不禁向自家大哥投射過來,等他的一聲令下!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兩道稟冽的眼神各自蘊藏堅定光芒在空中相碰,容紹文的俊臉霎時凝聚着一片肅殺,朝弟弟微微含首。
‘滴!’‘呯!’
卡匙和門撞牆的聲音先後響起來,伏在門口的人瘋涌而進!
“什麼人!”
“幹什麼的人!”
“不許動!”
“啊,混蛋…”
“嘎吱!碰!噼啪!咔嚓!”
雜亂的叫聲從房裡傳出來,不用說裡面是一陣激烈的打鬥,幸好沒有聽到什麼刀槍聲,起碼他們不會有危險,微微安心的容蕊芯擡目望大哥一眼,兩人立即快步往前。
“混蛋,快住手!”
“王八蛋,殺了你!”
剛進入,裡面傳來林墨書的怒吼與二哥的怒斥聲,驚慌不安的容蕊芯清水瞳眸巡視房內的環境,這個房間與2008號房的擺設一樣,大房內是一片狼籍,兩名疑犯被劉建剛和孫海洋所控制住彈動不得,
吼叫聲由右方的小房間裡傳來。
馬上疾步進入小房內,當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時,容蕊芯的小臉蛋刷的一下蒼白如雪,不敢相信的她瞪着杏眼,似乎瞬間忘記怎麼呼吸,張大小嘴半天無法合攏。
雪白的牀單上,赤身躺着的小身子,他的右腎處已經被人着剖開,鮮的血液染紅純白色的牀單,已經是暈迷中的朱亮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
跟着而來的容紹文緊緊盯着牀上的人兒,一個小時前活潑健康的孩子,此時卻…後內心的驚怒無法形容,瞳眸凝集着驚天的殺意,冷嗖嗖的寒意差點凍結整個小房間的空氣。
“芯兒!”發現妹妹不對勁的氣息,心頭不安的容紹文把手放在她素削的玉肩上,給她無形的精神力量。
大哥的叫聲喚醒陷入驚亂之中的容蕊芯,滿眶淚水模糊前眼的視線,腦海中仍然是處在空白態的人快步來到牀邊,拿起拿所有的手術工具,劈頭蓋臉地朝瑟瑟發抖的醫生砸過去。
“哐啷!”
“哎喲…”臉色黑如鍋底的容紹興一腳踩住地上的醫生,他現在被自己帶來手術刀砸中後,忍不住呼叫一聲。
他的呼叫聲惹得容蕊芯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發狠的人毫不客氣地擡起右腳,拼命地亂踢在他的身上,怒罵:“踢死你,踢死你這個魔鬼,踢死你這個沒人性的畜生,踢死你,我今天踢死…”
剛纔已經被人踹一大腳板,痛得五臟六俯差點翻過來,何況胸口壓着一隻大腳,他已經無力反抗,想躲也躲不開只好抱着腦袋由她踢,而且這次事情被抓個正着,不用說準備洗乾淨屁股把牢底坐穿。
“芯兒,快過來,他的腎已經被弄斷大部份的血管,我們現在要馬上送他回醫院去動手術,不能再拖下去,否則有生命危險!”
林墨書急切的叫喚聲讓她停止失態的舉動,喘着氣的容蕊芯不禁回首而望,正好看到見爲朱亮聽檢查身體的人,立馬返身過來,心急意慌地問道:“怎麼樣,心跳和傷口都怎麼樣?”
“心跳緩慢,傷口處理的不是很好,最好是快點送到醫院,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
迴應她的話,眉梢緊緊地蹙起,正好看見旁邊放着一條毛巾,林墨書順手拿來搭在他的胸口,找到空調的搖控器把房裡的空調給關掉。
雖然現在醫生都在現場卻無法動手救人,此時個個身上沒有消毒又沒急救儀器和手術各種刀,誰也不敢輕易動手,否則會給小孩的身體帶來更大的麻煩。
聚集在房內的幾個心裡都十分沉重,恨不能把滅絕良心的這位垃圾醫生給宰,真是醫學界的敗類。
冷冽如寒霜的容紹興擡腳放開半死不活的醫生,沉聲告訴自家的妹妹:“芯兒放心,剛纔我已經報警,相信報警和醫生已到了!”
“發生什麼事情?”
果然,外面傳來不少人的腳步聲,警察他們全都趕過來了,高貴而優雅的容紹文轉身離開小房內,他的身份既是酒店的老闆又參於這件事,自然由他出去跟警察打交道。
隨之而來的第一人民醫院的值班醫院和護士趕到時,發現自家醫院的幾位教授醫生都在現場,一臉的愕然和不解,莫非都是趕來救人?
疑犯交到警察手中,幾人一起動手幫忙處理顧及小傢伙的傷口,然後跟着前來的醫生離開,現在得趕回醫生去給小男孩動手術,要快點幫他把弄傷的腎給重新修復好,否則以後就麻煩。
兩批人分開行動,救人的趕回醫救人去了,酒店裡來一批警察調此案,帶走2002號房的兩名男子和那位醫生,自家酒店出現,而且容紹興又是作爲案子的人物之一,只有他最合適跟着警察回去錄口供。
幸好知道此案的人並不多,對酒店客人的影響並不大,只是警察出現時引起小部份人的觀圍,很快散開。
容紹文獨自留在酒店處理好所有的事情,他最後一個離開酒店,終於恢復酒店中的安靜,好像剛纔的一切都未從發生過。
手術室的人卻差不多忙到凌辰二點才搞定,可能當時大家驟然出現,嚇得動手術的敗類醫生手抖動一下,意外在小傢伙的腎上劃上一刀,給修復手術帶來麻煩和難度,好在幾人的努力之下都搞定。
脫掉白衣大褂,腦袋有點沉的容蕊芯急得回家去,跟他們打聲招呼沒待有人迴應,她已經快步離開醫院。
回到家裡後,容蕊芯徹底拋開此事,懶得去理會之後的事情,當包袱似地丟給哥哥們去處理。
第二天,與家中的公公婆婆講起此事,聽完後的兩老搖頭罵那些沒有良心,道德淪喪,直嘆現在的小孩人身安全也越來越重要,不小心被人給害慘了。
沒過多久,坐在大廳裡看電視的容蕊芯關注着這條新聞,當晚被抓起來的林鈺竟然是以無罪釋放,因爲法院判出來的結局就是所有的罪行都與他無關,罪責全都是四位綁匪和醫生身上。
人家有能力把所有的罪行都推得一乾二淨,大家心知肚明與他有關,仍然拿他沒辦法,逍遙法外的林鈺滿臉春風從法院走出來,跟各大媒體傾訴着自己的無辜和冤枉,正在看新聞的容蕊芯氣得恨不能拿起地上的鞋子丟在他的臉上,沒有最無恥的人,只有更無恥的傢伙。
“芯兒,不用生氣,多行不義必自斃,且看他能夠囂張多久!”
瞄見兒媳婦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葉敬葉老首長倒平靜許多,狠厲的眼神盯着電視上的人,嘴裡吐說出一句名言。
“芯兒,你放心,壞人幾個有好下場,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爺總有一天會收拾他!”
“爸,媽,我都知道,他逃得過一時,逃不過一世,他這種人壞事做絕,怕的是他現在出來會害慘更多的無辜之人,唉,我都不明白那些警察和律師是怎麼回事,怎麼讓他這樣輕易給逃掉了。”
擰着眉頭的容蕊芯幽幽地嘆了嘆氣,自己當然清楚這些道理,心中擔心他出來後會變本加厲殘害更多的人,等於是放虎歸山,仍然繼續害人。
“芯兒,每個人都不是救世主,國家的法則法規並不是十全十美,必會有人會鑽法律漏洞,不是大家力所能及的事情,只有當局者的人不斷去完善才能夠約束更多的壞人!”
炯然的眸光之中閃耀着睿智的神采,葉敬把現今的社會看得清清楚楚,許多事情仍然是無奈,在法治的國家裡,誰也不能夠定認對方有罪而滅掉,否則他葉敬定是第一個拔槍,嘗給他這種狼心狗肺的傢伙一顆子彈。
“別說這種不開心的事情,你們要想管也管不了這種事情,社會每天都有許多事情在發生,能夠幫多少?只有真正發生在眼前我們的時候,才能盡理幫受害的人!”
搖着腦袋,天天看電視的葉媽媽亦見過不少犯罪案,她倒把這種事看得很開很透底,反正自己管不着,何必自尋煩惱。
突然好像是想起什麼事,帶着微笑的人斜視自己旁邊依舊在生悶氣的兒媳婦,由不得問道:“芯兒,再過大半個月,國慶十一的長假來臨,濤兒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回家,你要不要出門旅遊去玩玩?”
提起家裡的問題馬上丟掉心中不快樂的事情,而且容蕊芯也想開不再煩惱,天天上網怎麼樣的新聞沒見過,事事計較,自己永遠不快樂。
靚麗的容顏掛起淺淺的笑意,迎上婆婆的目光,略微遲疑地問:“哦,濤說現在不能確定,爸、媽你們要出門旅遊嗎?”
“我們老人家去什麼旅遊,頂得抽空去看看你姨媽,她的身體不太好,到時候要是有空的話,可能去看一下她。”
想起病魔纏身的妹妹,葉媽媽的神色霎時黯淡不少,兄弟姐妹不多的她很痛愛自己的妹妹,有想去看妹妹的打算,詢問的眼神凝望着自己的老公,等着他迴應。
自然知道老婆的意思,葉敬沉思想了一下,出聲問:“芯兒,你有什麼打算?今天已經提起來,那麼就先確定下來!”
“爸,媽,我倒沒什麼特別的打算,如果濤不能回家的話,我想上京去找他,本來我的意思是我們一家人都去京都玩,既然爸和媽您們要去探姨媽的話,我跟小楓上京去找濤吧!”
在兩老的目光注視下,玩着手指頭的容蕊芯略些不好意思地提出來,說完後等着公公婆婆的打算。
她的提建倒讓兩老都心動起來,上京玩確實是個好提議,何況葉敬有許多好友都在京都,自己順便去探望老朋友,兒子和兒媳婦一家又能夠團聚,再好不過的事情。
此時,葉媽媽同樣心動,同樣希望兒子與妻兒團聚,何況自己的寶貝女兒也在京都,又想去見一下自己的妹妹,一時之間,心念左右搖擺舉棋不定。
一眼看穿老婆的心思,下定決心的葉敬揮着大手道:“不用爲難了,明天我陪你去看她,十一國慶的時候我們一家人上京!”
“好,我們提前去看小妹!”
喜笑顏開的葉媽媽聽到老公的話,很合自己的心意,拉着兒媳婦的手道:“芯兒,本來媽打算帶着你和小楓去一起,現在小楓還要上學,你留在家裡照顧他吧!”
“好,媽,你放心,我們下次帶小楓看姨媽,明天就由爸陪你去!”說着,容蕊芯不禁擡頭望一下時間,正好十點鐘,立刻跟眼前的婆婆道:“現在還早,媽,要不我們出去買一些東西給姨媽,好不好!”
“不用買什麼東西,家裡有些補品,我從家裡帶過去就行了!”
“真是不懂事,芯兒給你家小妹買東西是她做晚輩的心意,你怎麼能替你妹妹拒絕,芯兒別理她,是個不識好歹的老太婆!”
容蕊芯來不及說話,自己的公公已經是橫眉堅目掃過來,把婆婆給訓一頓。
“老頭子,你說什麼鬼話,又看我不順眼了是不是!”
不服氣的葉媽媽板着臉孔與老公頂起來,大有不依不饒之意。
哭笑不得的容蕊芯又見自己的公公和婆婆拌嘴,不知何時兩老養成這個習慣,忍住心頭笑意,拉着自己婆婆的手肘,笑眯眯地道:“媽,爸是在提醒你,等一會兒記得幫爸買點東西回來!”
“我纔不要她買!”
“我纔不給他買!”
兩人脫口而出,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不愧是老年夫妻老來伴,對方的心裡想些什麼都清清楚楚。
聰明的人絕對不會參與兩老的鬥氣之中,趕緊轉移話題,含笑的容蕊芯拉眼前的人,歡喜地道:“媽,我們先回房換衣服拿包包,等一會兒肖志強就來到了。”
“好,我們出去逛一天才回來,讓他一個人在家自己吃飯!”口氣中帶鬥氣的意味,臉色帶着喜悅的葉媽媽好像打贏了嘴仗,挺起腰板離開大廳,準備跟兒媳婦逛街。
繼續看電視的葉敬從鼻孔裡冷哼一聲,沒再理老婆的話,出門誰都會,難道自己就不能出去找朋友們聚餐,真是沒見識的老太婆。
婆媳換好衣服,隨意打扮一下,兩人衣光鮮豔出現在大廳,與正在看電視的人打招呼後雙雙走出門。
見她們離開後,葉敬也不想自己呆在冷清清的家裡面,拿起電話找人出來,自己也出門去!
第二天,葉媽媽收拾好大包小包的東西,警衛員小雷幫忙全部都搬上車,她的妹妹住在鄰縣,有好幾個鐘的路程,加上難得去一次,帶的東西可不少,因爲兩老大約要住一個星期左右纔回來。
呆在大廳等公公和婆婆,老夫妻在房裡磨蹭半天才出來,容蕊芯見到兩人,立即起身迎接過來,手裡拿着信封交到公公面前道:“爸,你和媽去的時間比較久,多帶一點錢過去,預防萬一!”
“不用,芯兒,你媽都帶上錢了,花不了多少!”自己去探親怎麼可能要兒媳婦的錢,葉敬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不再聽她解釋往外走。
“爸!”
朝着他走出去的背景無奈地喊一句,容蕊芯心知公公比較大男人主義,注重外表又十分愛面子的人,看來他是怎麼也不會接受。
“芯兒,你別理會他,你放心,媽帶有現金,夠我們用,你要是在家裡不習慣的話,帶着小楓回你孃家去玩,等我和爸回家後,再給你電話!”
打扮得貴態逼人的葉媽媽交待着兒媳婦,亦知道她們母子比較喜歡回容家去住。
“媽,您帶上錢,出門在外頭許多事情都說不準,要是有什麼地方急需要錢用的話,正好可以用上,要去銀行取也沒那麼方便,如果真的用不上的話,帶回來就是,要不就給姨媽買吃的也可以,反正您帶上我才安心!”
雖說錢不是萬能,沒有它卻萬萬不能,特別是在外面行走,總有用得着的地方。
搶過婆婆手上的包包,把信封放在最裡面,再交給她,繼續道:“媽,姨媽家裡再給我電話,走,我們出去,呆會兒爸又要吼我們了!”
“老太婆快出來,拖泥帶水,要不要出門!”
果然,外面傳來中氣十足的吼叫聲。
婆媳兩人不禁相視而笑,容蕊芯拉着婆婆的手,跟着走出來,送她上車!
出來後,一切都準備好了,葉媽媽上車後聽到自家老公不滿的冷哼聲。
“小雷,開車小心點,路上注意安全,如果有什麼需要給我打電話!”
來到駕駛室的窗前,容蕊芯鄭重地囑咐着眼前的年青警衛員,現在公公婆婆可交在他手上。
“少夫人請放心,小雷必定保護證首長和夫人的安全!”
迎上她水靈靈的美眸流露出凝重和謹慎,神色認真的小雷不禁點了點頭,向眼前的少夫人下保證書。
“拜託了!”
“芯兒,帶小楓回你爹地家去住吧,家裡冷冰冰的沒人陪小楓玩!”
斜視着窗外的兒媳婦,葉敬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吩咐她回孃家去玩。
“好,爸,媽,我知道了!”
“芯兒,拜拜!”
“拜拜,爸、媽!”站在家門口,淺笑吟吟的容蕊芯揮着手與兩老辭別。
車子緩緩開出葉家,表情淡淡的容蕊芯目視着離去的車子,心裡真有點空空的感覺。
回到屋內,整個葉家只剩下三個家僕和自己,一個廚房做飯清嫂,一個打掃衛生珍嫂子,另一個是整理外面花草和遊遊池的祥叔。
容蕊芯並沒有馬上打抱娘回家,不管怎麼現在這個纔是屬於自己的家,現在公公婆婆剛離開家裡,自己馬上丟下它不理,有點說不過去。
警衛員不在家,容蕊芯馬上給肖志強打個電話,叫他回來當一個星期的警衛員,自己乖乖守在家裡,等到週末的時間再看要不要回孃家。
在家裡轉一圈,按排好一切後,容蕊芯回到自己的書房上網玩,跟好友們熱熱鬧鬧地聊天,好過呆在下面大廳看電視。
一天過一天,宅在家裡的容蕊芯除了接送兒子之外,真的沒出去玩,晚上有兒子陪着聊天好過一點,白天只能靠敲鍵盤打發時間。
“咚咚…”
仍然坐電腦前快一個鐘頭,忽然傳來敲門聲,停下來的人扭着對着外門道:“進來!”
“少夫人,外門有幾位人找你!”
推開門後,清嫂伸進腦袋望着電腦前的人,向她報告下面的情況。
“好,你幫我先招呼客人,我馬上下來!”
蹙起秀眉,容蕊芯低頭見自己穿着舊便服,不知道會是誰找上門來,總不能這副模樣去見客人。
換過衣服之後,容蕊芯照着鏡子隨意梳一下頭髮,準備下樓去見人。
“芯兒!”
坐在沙發上的林墨書一眼瞅見紫裙飄飄長髮飛揚而來的女子,露出溫和的笑容凝視着她的到來。
“林墨書?你有空來找我?”說着,柔柔水眸落在眼前的陌生人身上,還有一位熟悉的小人兒,盯着可愛的小臉蛋,容蕊芯扯出淡淡的笑意,輕聲道:“朱亮?你的身體恢復健康嗎?”
“姐姐,你好!”烏黑晶亮的眸子望着仙女般的姐姐,不由自主地露出甜美的笑容,開心地道:“姐姐,謝謝你救我!”
“對不起!”來到他的面前,臉色微沉的容蕊芯蹲下身來與小人兒正面相視,十分歉意地道:“朱亮,當時我已經知道他們威脅你,但是爲了找出幕後的壞人,沒有把你救出來,還差點害得你失去生命,是我對不住你!”
想起當晚的情況,神色暗淡下來的容蕊芯心裡更加內疚,再遲一步,他的腎已經被人偷走了,錯過救他的人正是自己。
“容小姐,是你救小亮的生命,如果不是你的話,小亮早被人害死了!”
陌生而激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擡頭而望着容蕊芯認真地看了看他,很快出此人的身份,輕聲道:“你是朱亮的父親對嗎,這位就是朱亮的母親對不對!”
緩緩起身而立,容蕊芯璀璨的目光睨視着眼前這對比自己大十歲夫妻,衣着樸素,相貌老實憨厚,神態有點拘禮,好像自己的手腳都不知道放什麼地方。
兩人的相像與朱亮有幾分相似,所以容蕊芯的語氣不是詢問而是肯定,給人看一眼就是一家人。
“對,容小姐,我們是朱亮的父母,今天我們是特意前來謝謝你救我兒子!”
神色靦腆朱太太雙目通紅含淚,揉搓着粗糙的手,十分感恩地道謝。
“不用謝,是我們沒做好,害得他受傷了!”容蕊芯的玉顏露出苦笑,牽過朱亮的小手,拉着他到沙發上與自己坐在一起,接着又叫:“朱先生,朱太太,你們太客氣,我們坐下來聊!”
從廚房裡出來的清嫂爲她送來咖啡,親近的人都比較清楚她喜歡咖啡。
“林墨書,現在朱亮的身體怎麼樣?”沒半個月吧,沒想到他已經出院了,深幽的眸光側目斜視着喝咖啡的人。
飲了一口,林墨書才放下杯子瞄着小傢伙道:“放心,抵抗力能比較強,而且本來是他身體上的東西,功能都恢復得不錯,小心一點,不要受到外界的擠壓或者是撞擊,一般都沒什麼事情了。”
“哦,那就好!”他的解釋讓容蕊芯鬆一口氣,撫摸着朱亮的小腦袋小聲地吩咐:“朱亮,聽到林叔叔的話嗎?回到學校不要跟別人打架,也不要去做什麼劇烈的體育運動,否則你的身體會撐不住,會讓你再次受傷,你明白嗎?”
“我知道了!”
乖巧地點了點頭,朱亮好奇的眼睛不禁再次盯着最美麗的姐姐,小人兒的心裡已經決定自己以長大後一定會再來找她。
“朱先生,朱太太,能不能跟我說一下,朱亮是怎麼被他們綁架的嗎?你們是不是住在h市?”
取腎案快要落幕,此時容蕊芯對此案前因並不是很瞭解,眺望着他們,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容小姐,我們並不是住在h市,我們是橋鄉鎮的人…”朱先生倒沒有隱瞞,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她。
從他的口中得知,橋鄉鎮是h市最小縣區之中的最偏遠小鎮,他們想到縣城,必須走上兩個鐘的山路才能出來外面搭一個鐘的車才能到他們的縣城,再到這裡h市的話,還要六個多鐘頭才能到。
一句話,他們住的地方是山旮旯,車子都通不到的地方,兩夫妻爲了孩子的將來,特意拜託住在小縣裡的親戚照顧在讀四年級的朱亮。
朱亮在放學的時間被綁匪盯上,挾帶到h市,小縣裡的親戚以爲朱亮回家去,並沒有把他的失蹤放在心上。
直到二天後,朱太太到小縣去探望兒子,才知道他不見兩天的時間,嚇得他們叫上所有的親戚在小縣尋找一天一夜,都沒有半點消息。
找不到人,最後只好去報警,正好市裡公局的警察把朱亮的事情通報到他們小縣,他們才知道情況,最後夫妻兩人坐車趕來h市見兒子。
“朱亮,你記得當時是怎麼被壞人抓住嗎?”
綁匪們倒聰明,轉往偏僻地方下手,怪不得別人孩子失蹤幾天都不知道,暗暗嘆氣的容蕊芯柔和地瞅着小男孩,好奇他是怎麼被抓住。
“那天我放學回家的時候遇見他們,因爲回我們表姨家裡要路過一條冷巷,我剛走到小巷,突然跳出個人來,他一掌把我給打暈了,醒來後我在車上,也不知道他們帶我去什麼地方。”
雪白的貝齒咬着嘴脣,聲音微微顫抖,小手也握起來,朱亮小聲地繼續說:“警告我不許跟人喊救命,他們身有刀子,如果我要是喊救命的話,他們就會殺了我,在路上的時候,聽到有人用英語講話,我就開始背英語單詞,發現他們聽不懂,我趁機用單詞叫救命,聽懂的人的說的英人,個個只是奇怪地看我一眼,並沒有人來救我!”
“有,你旁邊的漂亮姐姐就是聽你喊救命她才注意你,如果不是她發現跟你在一起的四人不是好人,恐怕你的小命不保。”
呶了呶嘴,林墨書挑着眉頭,瞳眸賊亮賊亮地瞟了瞟坐在一起的一大一小,有所指地道。
“什麼漂亮姐姐,叫阿姨還差不多!”嬌嗔地橫他一眼,容蕊芯沒再理會他,笑顏逐開地眼前的小朋友道:“朱亮,好好學習,你的英語真的不錯,而且真的是因爲你的英語引起我注意才發現你被人威脅。”
“姐姐,朱亮定會好好學習!”
“叫阿姨,阿姨的兒子明年都上一年級了!”
“阿姨!”
隨着聊天轉眼又到中午,容蕊芯留下他們一家和林墨書留在自己家時吃午飯,氣氛在容蕊芯和林墨書的帶動下,總算比較輕鬆,而朱亮的話也多了起來。
吃過飯之後,朱氏一家執意要離開,說要趕車回家去幹農活,容蕊芯不好強留他們,拿出自己買給兒子的學習用具,朱亮用得着的東西,全都送給他,因爲知道他們家的情況,只想盡點心意。
千恩萬謝,一家人又上林墨書的車,離開葉家,小小的朱亮在心裡埋她的影子,凝望着門口的漂亮阿姨久久沒收回絢麗目光。
返回家裡,容蕊芯並沒有把他們放在心裡,只是生命之中的過客而已,回到書房打算繼續上網玩的人椅子都沒有坐熱,自己的手機又響起來了。
“喂,我是容蕊芯!”
隨手拿起手機,眼睛盯着電腦屏膜的容蕊芯沒有查看是誰打來的電話,直按鍵接聽。
“芯兒,我是張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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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幾百,一會兒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