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最熟悉的壞人

在場的誰也沒有料到孫洋海會突然發瘋,竟然出手打人,毫無防備的張恆雖然閃得快,躲過了他的拳頭,卻被他猛然一撲,身子來不及撒退,兩大男人同時滾倒在地上。

“孫海洋,你發什麼瘋!”

呆愣了一秒鐘之後,摁倒在地的兩人扭打成一團,氣結不已的容蕊芯跺着腳,忍不住低聲吼叫,算是怎麼回事!

雲麗亦被他的舉動嚇了一大跳,站起來閃到人旁邊,哭笑不得的她拉着好友,問道:“蕊芯,你朋友是不是喝得太醉了,怎麼打起人來!”

在這種地方,打架自然是最引人注意,隔離幾張桌的客人們全都站起來觀望着地上的兩位男子,好奇地觀望着,亦有客人認出其中一人是夜店的調酒師,都不禁指指點點,越來越多人的和圍觀。

正在酒臺前的肖志強他們很快發現這邊的動靜,兩人扒開圍觀的衆人,急趕過來後驚愕之極,不解地瞄着地上的兩人,你一拳我一掌打得是有滋有味。

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見到他們過來,容蕊芯忙指着地上的人,吩咐:“肖志強,小雷,你們快過來,把他都給分開,快點,快點!”

“是!”

兩人衝上來,一人架住一個,分開他們之後都拖起來,看起來都沒有受什麼傷。

莫明其妙捱打的張恆冷着臉孔,緊鎖着眉頭,微惱的眸光狠盯着發酒瘋的男人,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真是好心沒有好報,怪不得說不要惹瘋漢醉漢。

架打過了,張恆只有自認倒黴,揉着被揍一拳的嘴角,推開扶着自己的保鏢,擡頭溫和的眸光射向旁邊的女子,輕聲道:“葉少夫人,你們小心注意他,我先離開了,以後有空再聊!”

“張先生,不好意思,請原諒,等他清醒過來之後再讓他給你道歉!”

尷尬地笑了笑,容蕊芯眼眸中帶着歉意望着他,沒想到會給他帶來無枉之災,幸好對方沒有受什麼害傷。

“不用客氣,反正他也不有存心,何況我並沒有吃虧!”

黑亮的眼瞳流露出一絲邪氣的目光,用眼角瞟了瞟正在甩頭的醉漢,剛纔自己可沒有手軟,怎麼也要討回利息,白挨拳頭的事情自己是不會幹。

心知他所指,容蕊芯不禁抿嘴輕笑,剛纔兩人的舉動自己同樣看得清清楚楚,真正捱打的自然是孫海洋比較多,糊里糊塗的他怎麼可是會是張恆的對手。

“你們慢慢聊,辭退!”

與她們點了點頭,張恆轉身朝外走去,圍觀着的衆人自動讓出一條道給他過,此時觀衆之中有不少人已經認出幾人的身份,不由自主地討論起來。

“他不是最帥氣的調酒師張恆嗎?怎麼跟別人打起來了?”

“那個女子,好像是容家大小姐,葉家少夫人,她怎麼會跑到夜店來玩,真是少見!”

“剛纔他們打起來,是不是爲了爭美女,看起來兩位美女都不錯!”

“當然美,難道你還沒有看清楚嗎?其中一位是h市第一大美人,葉家的少奶奶!”

“不錯,好像帶着兩位保鏢,否則咱也過去認識一點!”

“丫的,做你的白日夢去,你以爲你是誰啊,癡心妄心的傢伙。”

“散了散了,走繼續跳舞去!”

陸陸續續所有圍觀的人散開,畢竟是小小鬧劇,真正注意的人都不多,十來個人而已,主場仍然是最中間的自由跳舞池,一個個手中拿着螢光棒,隨着搖滾歌曲不停地搖動着自己的身子,或者是甩着自己的頭。

衆人的話誰也沒有注意聽,此刻的容蕊芯正頭痛,亮晶晶的眼光瞅着眼前昏昏入睡的人,真不知道他在這一個月內是怎麼過來,林墨書和劉建剛他們怎麼都沒有管他,像他成了這副鬼模樣,白天能上班給人看病,給患者動手術?

“雲麗,咱們也離開這裡再說吧!”

現今經過孫海洋一鬧,兩人再也沒興趣呆在這裡再聊天,鬱悶的雲麗望着眼前的醉漢,不悅地扁着小嘴叫:“我們走吧,誰知道他會不會再發酒瘋鬧出更大的事情來!”

“呃,不錯,走吧!”夷然自若的容蕊芯拉過好友,吩咐着眼前的人:“你們先帶他出去,我們去買單後會到外面找你們!”

“是,少夫人!”

兩女攜手來到收銀臺買單,再也沒有多作停留,在不少人客人好奇的眼光下注目下離開夜店,出來後的雲麗不肯回家,醉得不省人事的孫海洋自然也沒法回家,無奈之下,容蕊芯只好往家裡打電話,跟公公婆婆解釋清楚現在的情況,告訴他們自己陪着雲麗去酒店住一晚。

孝順的兒媳婦得到兩老的認同之後,放下心來的容蕊芯纔敢在外面住,不敢帶大家去其他酒店,最後吩咐肖志強去自己容氏集團旗下的酒店住一晚,當大小姐出現酒店時,大堂的經理們出動爲她按排,確保大家的安全,這是最重要的事情。

醉漢孫海洋自住入酒店之後,全權丟給服務員去處理,容蕊芯沒有再過問有關於他的事情,好像第二天人清醒之後,向酒店的服務員弄清楚是誰送自己來酒店,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陪雲麗在酒店聊了一個晚上,同時弄清楚自己與張恆之間的故事,原來他是容蕊芯的初戀情人,後面發生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一笑置之,並不想放在心上。

兩女在一起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題,其實是鬧脾氣的雲麗躲避回家,直到傍晚時分,在容蕊芯的護送之下回家,她的老公親自出來接人,真心真誠地謝過容蕊芯陪伴自家老婆。

一天一夜過去了,心急的容蕊芯跟他打完招呼後,火速趕回家,好久沒見到兒子,好想他!

雲麗約好下個月才需要陪她去檢查,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呆在家裡的容蕊芯什麼地方都沒去,更不想聽到有關於他們的消息。

自上次見到孫海洋的時候,容蕊芯知他仍然沒有放下,避免惹出更多事端來,只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空閒都是在網絡上跟朋友們聊天吹水。

讓時間來沖淡一切吧,時間是世界上最好的創傷藥,特是對於這種癡心不改的人,最好不要去惹他,唯有做好自己的本分。

今天是星期五,打算回孃家過週末的容蕊芯收拾好自己和兒子要用的東西,下樓後跟公公婆婆說清楚自己去學校接到兒子後不再回家,直接去容氏別墅,葉家兩老都習慣她們母子週末回孃家過,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同意兒媳婦的決定。

來到華夏學校大門口處,來的時間正好下課放學,高情逸態的容蕊芯含笑地凝視着一羣羣學生們,她們都開開心心揹着書背,瘋涌出校門,一個個都撲到自己親人的懷裡,然後纔跟着回家去。

瞭解自家兒子的習慣,他是不會在這個時候跑出來,絕對是位淡定哥,同學們走得七七八八過後,他纔會慢悠悠地走出來,一句話,小傢伙的派頭十足。

這不,容蕊芯在車上等上十來分鐘,眼前校門口的同學和家長都沒剩下幾位,才見他的小小身影從裡面轉出來。

下車後,沒待自己走上前,容蕊芯發現有人走向自己的兒子,讓自己詫異的是熟悉的身影,眉頭微微皺起,他倒真的是冤魂不散,不知想幹什麼。

“小楓!”邊走邊叫,神色不佳的容蕊芯走上前來,見到他不知說什麼話,彎下腰欲想抱自家兒子。

靈機的小人兒閃開他的手勢,再也沒有理會人,已經見到向自己走來的媽咪,葉小楓喜笑顏開地跑走來叫:“媽咪,您來了!”

蹲下身子,微笑着的容蕊芯給兒子一個擁抱,在他的小臉蛋上輕啐一口,然後再從小傢伙手中接微沉的書包,牽着小手,等着向自己走過的人。

“芯兒,今天果然是你來接小楓!”

俊俏的臉孔掛着若隱若顯的笑容,今天他看起來正常許多,仍然沒以前精神抖擻的狀態,比上回所見他是好點,不知是否真的已經放下。

“孫大哥,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神色淡淡的人朝他點了點頭,狐疑的眸光從他的臉上掃過,容蕊芯心中實在是很好奇他的出現,不知有何目的。

“我去見了個朋友,正好路過一段路,想起小楓在這個學校上學,所以特意來見見他,好久沒見過他了!”

推了推鼻翼上掛着的眼鏡,半闔着的眼皮掩藏其內心的想法,視線落在小傢伙的身上,抿脣一笑,接着又道:“小楓跟以前一樣,我想抱他都很難!”

“孫叔叔,小楓現在越來越大,不用別人抱了,謝謝你!”

晶瑩如寶石般的瞳眸閃着光澤,小臉蛋洋溢着甜美的笑容,葉小楓聽到告狀似的話兒,輕巧地迴應他。

雖然得到小傢伙認爲叔叔,葉小楓卻從來都拒絕他抱自己,每次都有其他藉口躲避,心中不喜歡他的氣息。

孫海洋的話並沒有引起容蕊芯的懷疑,接受他的解釋,輕瞥自家的兒子,不禁揚脣笑了笑,語氣客氣又疏遠:“孫大哥,我帶着小楓回家了,謝謝!”

“媽咪,今天是不是回外公外婆家裡玩?”

笑眯眯的葉小楓聽到媽咪的話,忍不住擡頭相問,因爲近來媽咪都是帶着自己回外公外婆家過週末,不知這個週末是不是也一樣。

撫模着他的小腦袋瓜子,嫣然巧笑的容蕊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清澈的水眸睨視着眼前的人,淡漠地道:“孫大哥,不打擾了,再見!”

“芯兒,你和小楓都回容家,不如讓我來送你們回去,正好今天我也打算去探望容伯伯和容伯母。”

不想錯過機會,帶着笑容的孫海洋疾步上前堵住她們母子離開的腳步,一臉期待地詢問着她,他的雙眼裡閃爍着一絲不擦覺的懇求。

這人,擰起了眉頭,容蕊芯在不是與他相見,然而自己沒有資格阻攔他去探望父母,輕撇撇着紅脣,視線不禁瞄着不遠處的車子,悶悶地道:“孫大哥,我的車子也在這裡,不如你開你的車,我們坐我們的車!”

“何必呢,反正都是要去容家,不如你叫司機先回去,給我一次載你們的機會,放心,我的駕車技術也不差,保證你們的安全!”

露出燦爛的笑容,此時的孫海洋整個人都變得神采奕奕起來,似乎很開心很不一樣,沒待她迴應,眸光一轉,凝視着眼前靈精般的孩子,笑容可掬的他看起來十分溫柔,接着又道:“小楓,孫叔叔等一會兒陪你玩,好不好?”

“好!”

以前也有兩人也有在訓練場玩鬧的日子,眉開眼笑的葉小楓喜悅地迴應他,多一個人陪着自己玩,多一份樂趣。

葉小楓的玩伴都是大人,亦難怪小傢伙小小年紀行事作風都帶着一股成熟,他從小到大接觸的人物都是非一般,而且大家並沒有特意把他當小孩子,特別是容紹興簡直把他當自己的當朋友一起鬧。

目前來說,容紹興這個小舅舅是他心目最要好的朋友和長輩,暫時來說,小傢伙在學校交不到什麼貼心的好朋友,他看來自己的同學們,個個都太笨了。

“這個…那好吧,我叫肖志強先回去!”

不好太過於拒絕眼前的人,略些猶意的容蕊芯最後決定坐他的車子回孃家,反正到孃家之後司機也是要返回來,用不着呆在自己的身邊,乾脆別讓人跑這一趟。

容蕊芯回到車上交待肖志強之後,拿好自己的東西,抱着兒子跟着孫海洋走到對面,坐上他的車子。

“芯兒,小楓,要不要先去什麼地方逛一下再回去?”

如願似償的孫海洋顯得十分興奮,聲音裡都充滿喜悅之意,雙眸越發閃亮照人,彷彿他現在中什麼大獎。

“不用了,快點回去!”

神色淡雅的容蕊芯輕瞄他一眼後,再也不有出聲,第一次坐別人家的車,環顧着他的車內裝飾,其實也沒有稀奇的東西,椅套全都是純綿白色,前方倒視鏡前掛着一串紅色的中國結,看起來比較喜慶一點,其他的沒有什麼特別。

“媽咪,您的手機借給我好不好?”

賴在媽咪的懷裡,葉小楓微微仰首,水汪汪的眼珠子閃着期望,凝視着自己的媽咪害怕她不肯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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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可以,但是不許玩遊戲,給你聽歌吧!”

很清楚他的小把戲,容蕊芯不客氣地沷給小傢伙一盤冷水,然後掏出手機和耳塞遞給他。

不能玩,那隻好乖乖聽歌了,噘起小嘴的葉小楓倒沒有多說什麼,又靠回媽咪身上,聽起自己喜歡的歌曲來。

開車行駕駛在內環高速路上,孫海洋瞅車上的後視鏡一眼,相擁而坐的母子是那麼美好,都是自己想擁有的人。

抓住方向盤的手動了動,暗暗下決心的他緊緊抿着薄脣,眼底陰霾的幽光一閃即逝,從自己車頭的箱裡面,拿出瓶特意準備好的香水,放在空調前直接把香味吹向後坐,一會兒,整個車廂內香水瀰漫。

“哈啾!”

鼻子有點癢癢的容蕊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有點敏感這種香水味,因爲實爲濃烈燻人,眉梢微皺的她忍不住睨視着前方,他那白色瓶子裝着的東西是什麼鬼玩意兒,怎麼有點怪怪的感覺。

“媽咪,您怎麼了?是不是孫叔叔把空調放太大?現在您覺得冷不令?”

聽着歌曲的葉小楓聽到媽咪打噴嚏的聲音,小臉露出關心,爬起來伸出右手放在自己媽咪的額頭上,怕她發涼感冒。

“媽咪不冷,也沒有發燒,你放心!”

拿下貼在自己額頭上的小手,笑了笑的容蕊芯颳了刮他可愛的小鼻,十分高興自家寶貝兒子對自己體貼和關懷。

確實感覺到媽咪體溫沒有變化,葉小楓又露出可愛的笑臉,嗅聞着車上的空氣,扁着小嘴叫:“好香,不過這種香水太濃,孫叔叔,再次換回好聞一點的香水!”

“呵呵…好,下回孫叔叔買小楓喜歡的香水!”

“你自己喜歡就好,我給你建議而已!”

無所謂的葉小楓沒有再理會他,而且對他的話一點都不感興趣,繼續聽着歌,偶爾跟着哼喝幾句話。

小心翼翼地瞄着她們母子的的反應,轉入清河彎的道口正好飛越過去,車子直住前方飛奔,沒有注意路牌的母子毫不知情現在已經錯過了回家的路口。

五分鐘後,一陣眩昏襲來,臉色淡白的容蕊芯不禁拍了拍自己額頭,剛想擡頭往窗外望去,自己的視線一片模糊,心中微驚,急叫:“小楓,小…”

眼前一黑,未把話說完的容蕊芯的身子軟綿綿地倒靠下來,無法再提醒兒子。

有點困困的葉小楓正想睡覺,感覺到媽咪的不動勁,擡頭而望,不禁大吃一驚,自己的媽咪已經睡過去了,由不得喊叫:“媽咪,媽咪,您怎麼睡着了,快醒醒,媽咪,媽咪…”

“小楓,你媽咪怎麼了?”

俊臉平淡如水,孫海洋斜視她們一眼,嘴脣邊逸出淡淡的笑意,自己早想做的事情,今天終於行動了,以後她們母子都是屬於自己,再也不會有人跟自己搶她們。

“媽咪,媽咪…”

欲想把自己的媽咪叫醒過來,葉小楓沒有回答他的話,仍然搖晃着媽咪,這時,覺得腦袋暈乎乎的小傢伙明白,這個孫叔叔要害自己和媽咪。

狠狠地在自己的小腿上掐一把,痛感使葉小楓的腦袋清醒不少,放開媽咪之後,小手拿着手機無意中按鍵,陰森森的眸光盯梢着前面正在開車的人,故意疑問:“孫叔叔,媽咪爲什麼現在會睡覺?”

“可能是你媽咪累了,沒事,很快就醒過來!”

車子越開越快,孫海洋淡然地迴應着他的話,心頭覺得奇怪,怎麼小傢伙沒有倒下,難道他的抗力真的有那麼好?

剛下班回到裡的容紹文想着快點見到自己的老婆,邁着優雅的步伐走入大廳,丰神俊朗的他帶着迷人的微笑。

剛來到沙發前,未從跟家裡人打呼自己的手機響起,拿出來一望,是自己妹妹打來的電話,馬上接聽的他從電話時聽到外甥奇怪的詢問話。

心中有疑問的他按下免提,神色凝重着的容紹文擺着手叫家裡人停止說話,大家一臉狐疑地瞅着剛回家的他,不明發生什麼事情。

正在看電話的容少秋隨手關掉電視機,一家人都圍起電話來,傾聽裡面的聲音。

“孫叔叔,你不是說載我和媽咪回外公外婆家裡嗎?現在好像不是回清河彎的路!”

“你放心,前面塞車,我帶你們繞路回去!”

“孫叔叔,媽咪暈倒了,我頭也好暈,爲什麼?”

一句句話傳出來,頓時,容家的衆人臉色大變,似乎都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孫海洋竟然敢綁架自己家的寶貝女兒和外孫,勃然大怒的容少秋心頭憋着惱火,差點出口罵人。

“孫叔叔,你的香水裡放藥對不對?你不是帶我和媽咪回清河彎對不對?”

“嘎吱…”車子急剎車的聲響起來。

“小楓,把你的手機給我,快點,給叔叔手機!”

“不給,不給,不給…”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一家人的臉變得鐵青,心頭掀起更大的怒火,個個都咬牙切齒死瞪着手機,好像恨不能把眼前的手機當對方給滅了。

“果然是在打電話,嘟嘟…”

“孫海洋,你丫的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做出這種事情來,算是我看錯人!”

怒髮衝冠的容少秋繃着老臉,朝電話裡大罵一句,回頭衝着兩位兒子,吩咐:“快點行動,現在快五點鐘,如果被他帶着人離開h市,我們要找芯兒和小楓就比較難了。”

“爹地!我記得家裡人的手機我都有裝追蹤器,現在看能不能通過衛星導航查到她們的方位。”

神色懊惱的容紹興目光黯淡,自己的好友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真是讓自己難於接受,大家雖說知道他一直喜歡自家妹妹,以前並沒未見他主動追求,如今妹妹都結婚,他卻做出這種事情來,不是存心撕破臉,要斷絕大家的交情!

輕瞥着發愣的弟弟,神色冷硬的容紹文何嘗不覺得難受,可以說家裡人全都把他當成自己人看待,如今卻做出蠢事,不是存心沒事找事,弄得大家連朋友都沒機會做。

捂住心口差點哭出來的容媽媽在自己兒媳婦的安慰下,好一會兒才平息自己的情緒,難過地搖着頭道:“海洋這孩子怎麼做出這種糊塗事,感情之事,怎麼能強求,芯兒都結婚大半年,現在才鬧出此事,老頭子,快給親家打電話跟他說清楚!”

“不急,紹興,快點追查他們的下落,紹文快點去通知交警攔截孫洋海的車子,如果讓我家芯兒小楓出什麼事情的話,我拆掉他的骨頭!”

怒氣沖天的容少秋低吼叫着,心中卻十分擔心,不知他會帶女兒母子去什麼地方。

“好,爹地,我們立刻行動!”

好好的一個週末,又鬧得容家的人忙得人仰馬翻,容少秋準備找到線索之後再給葉家親家說清楚。

葉小楓本來頭暈眼花,強頂死撐着跟孫海洋說話,目的是給自己的舅舅報信,現在被他一巴掌打過來,小人兒直接暈過去,跟媽咪倒在一起。

從小傢伙的手中搶過手機立即關掉,雖然關得迅速快捷,孫海洋還是一眼瞄見通話人物是她的大哥,不用說,如今容家的人已經清楚眼前的這對母子在自己的車上。

凝視想了一下,孫海洋動手把她的手機上和自己的手機兩部電話的電池都拆下來,一起丟進箱子裡裝起。

回首凝視着暈迷中的母子,緊握住拳頭的孫海洋心頭又喜又悲,自己真的踏這條路,它也許是幸福之路,也是會許是一條不歸路,不管怎麼樣自己都想再拼博一次,作最後的努力。

複雜的眸光掃過葉小楓稚嫩的小臉,特別是鮮紅又醒目的手掌印,已經讓他的半邊小臉蛋都腫起來,心中不禁內疚無意把他打成這個模樣。

從小臉蛋掠過,閃耀目光落在那張絕色傾城的玉顏上裡,孫海洋情不自禁露出癡迷的光芒,不知不覺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從駕駛室起來蹲在前後排之間的空隙之處,伸手撫模着她嬌豔欲滴的容貌,感受着她滑嫩如熟雞蛋脫殼似的玉顏。

自己終於可以碰到她了,欣喜若狂的孫海洋無聲地抿嘴微笑起來,或者以後自己也可以擁有心愛的她,那怕中拋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那怕是背上德道遣責和漫罵,只要能跟她在一起自己都心甘情願。

憐愛地盯着她嬌嫩而粉紅色的小嘴,早已渴望有一天自己能夠有機會一親芳澤,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僅剩一釐之差就能如願。

這一刻,孫海洋的腦海中閃過她厭惡的表情,僵局許久之後,充滿愛意的吻輕輕地落在她的臉頰上。

怔怔地凝視着她的臉龐,孫海洋發起呆來,直到一輛車子在旁邊飛奔而過,驚醒整他馬上返回駕駛室,繫好安全帶之後重新啓動車子,繼續往前行駛,現在去什麼地方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快點離開h市才能避開容家人的追查。

不知道過了多久,全身僵硬的容蕊芯動了動手指頭,一會兒後,緩緩睜開眼睛,透過窗子發現天色已經快要黑了,而自己仍然在車上,車子仍然不斷地在飛跑着,不知去什麼地方。

車內的香味沒有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心知肚明的容蕊芯沉着臉色,並沒有開口責罵開車的人,把兒子抱在懷裡,看見他小臉上的巴掌印時,水靈靈的眸子寒光乍現,冷冷地道:“你怎麼可以打小楓?”

“對不起,我太急,不是有意要打小楓!”

心絃緊緊繃着,強作鎮定的孫海洋沒料到她醒過來後會如此安靜,僅是責怪自己打她的兒子,難道她願意跟自己走?

明知不可能,孫海洋仍然期盼起來,現在她就是自己的一切,真心希望她願意跟着自己,而不是要自己強迫於她。

“道歉有用,要警察幹嘛?哼,不是有意那就是故意!”

冷如冰霜的容蕊芯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一眼,輕輕地朝兒子的小臉蛋吹氣,凝神想了想,從自己的包包裡拿出一瓶小小的蒸溜水,再抽出紙巾弄溼之後,敷在兒子腫起來的臉頰上。

“芯兒,我…”

“抱歉,你再也沒有資格叫我,最好給我閉嘴,我不想聽到你說話!”

小心翼翼地照顧着自己的兒子,毫無溫度的話她的嘴中吐,好像如一把利刀似的插入對方的心臟,給前面的人判決死刑,再沒有翻生的機會。

是的,容蕊芯心中的好友隊伍裡徹底他刪掉,列入黑名單的名額之中,永遠都會是陌生人,這條路是他先擇要走,那麼自己就成全他,這種朋友不要也罷。

幫兒子用水敷幾次過後,總算看起來沒有那麼嚇人,而且小小的瓶水也用光。

好一會兒,眼皮下的眼珠子轉動起來,葉小楓打開眼睛就見到媽咪的臉孔,開口喊叫:“媽咪…喲,好痛!”

不禁摸着自己的小臉,葉小楓皺緊眉頭,轉過頭來狠狠地瞪着前面敢打自己的人,這個仇自己記下,以後再報一掌之恨。

“小楓,你沒事吧!”

神色黯淡的容蕊芯輕輕地拉開他的小手,心痛地輕模着微紅微腫的小臉,無奈地嘆了嘆氣,外面天快要黑,等一下自己想法辦逃離他,誰知道他要帶着自己和兒子去什麼地方。

“媽咪,我很好,是他打我,大壞蛋,孫海洋是個大壞蛋,以後不許在來我們家裡,我們都不要見到你,壞人,壞人!”

氣乎乎的葉小楓顧不得臉頰發痛,自己一直把他當叔叔的人竟然欺負自己和媽咪,永遠都不要理會他。

軟糯糯的童音在車內罵起,緊握住方向盤的孫海洋臉色黑白交錯,全身散發出冷冰冰的氣息,緊緊抿着嘴的他強忍着小傢伙的怒罵,爲什麼沒人會了解自己,爲什麼都要誤解自己。

“孫海洋,我們討厭你,我討厭你,媽咪討厭你,外公外婆討厭你,大舅舅和小舅舅都討厭你,因爲你是壞蛋,都是騙我們,壞蛋,大壞蛋,我們再也不會喜歡你,討厭鬼,壞蛋!”

寶貝兒子罵得起勁,容蕊芯卻沉默着並沒有打斷他的罵聲,或許小小年紀的他能夠把失迷之中的人罵醒過來,最簡單的道理小孩子都懂,他卻要忽略掉它。

“討厭你,討厭你,大家都討厭你,你是壞蛋,壞蛋,大壞蛋…”他的聲音好像成爲魔咒似的在孫海洋的腦中盤旋不停責罵,不但讓他無法思考,也讓他快要失去理智和控制能力。

“嘎吱…”

“哎呀…”

“小楓小心…”

急促剎車讓整個車尾在路上橫掃,身子一歪的容蕊芯接住差點掉下來的兒子,幸好都沒有撞到座椅,否則一定會痛。

“容小楓,給我閉嘴,不許再罵,聽到沒有,不許再罵!”

怒目而視,雙手緊握成拳頭的孫海洋凶神惡煞地朝小傢伙怒吼,努力控制着心中的惱火,真怕自己會再次動手打他。

他那張扭曲的臉孔變得十分猙獰,心慌驚懼的容蕊芯心中一緊,緊緊把兒子抱在懷裡,用自己的身體擋兒子的小身子,免得他再次出手,兒子年小骨弱,經不起他再次動手。

“我叫葉小楓,跟我爹地姓!”

小傢伙心頭雖然被對方兇悍的表情嚇倒,不服氣的葉小楓拉長脖子,與他對抗起來,反駁着錯誤的問題。

“你姓容,誰說姓葉,憑什麼跟他姓葉,他沒資格,他不配,聽到沒有,你叫容小楓!”

想起那個搶走自己愛心女人的武夫,此刻,妒嫉的心理快要把孫海洋整個人都湮沒,明亮的眼神變更加狂亂迷芒,竟然與小孩子吼叫起來。

“他是我爹地,我跟我爹地姓,我就叫葉小楓,我是葉小楓,葉小楓…”

“閉嘴,是容小楓,你永遠都是容小楓,聽見沒有,叫容小楓,姓容,是容家的孫子!”

“我姓葉,就要叫葉小楓,葉小楓…”

他響雷般的吼叫聲,吵得容蕊芯的耳朵嗡嗡響,而且很不舒服,無奈地拍了拍跟着激動起來的兒子。

笑逐顏開的人淡淡地道:“葉小楓,你姓什麼與別人何關?有必要大吵大鬧?記住,你的戶口本上寫着葉小楓,你父親是葉賀濤,這是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事實。”

“媽咪說的對!”

眉開眼笑的葉小楓點着小腦袋,接着神情一變,斜視着臉色蒼白無血的人,驕傲擡着頭,鄙視着他:“我姓葉,與外人無關!”

“怦怦怦…”

如雨下的拳頭全都砸在旁邊的副駕室的座椅上,狂暴的動作和雷鳴般的響聲好像要把車子都給拆掉。

嚇得心跳加速的容蕊芯趕緊矇住兒子的雙眼,自己同時也閉上眼睛,不敢看他發瘋的舉動,要是那些拳頭打在自己身上或者是兒子身上,不死也會殘廢。

不知過了多久拳擊聲才慢慢停下來,緊張不已的容蕊芯汗流浹背,仍然不敢睜開眼睛,也不敢放開兒子的眼,直到聽到車子的啓動聲,才鬆了一口氣下來,放開擋着兒子雙眼的手,自己也慢慢張開眼睛。

這種人,太瘋狂,太可怕,幸好自己沒有嫁給他,如果那一天同樣發起狂來,不把自己打成肉醬肉沬纔怪,自己得要趕快想法子帶着兒子跑,不能再跟在他身邊,太危險。

車子在黑夜之中繼續飛奔往前,容蕊芯至今沒有搞清楚前方會是什麼地區,不知道自己兒家人現在發現了沒有,兒子玩的手機不見蹤影,肯定是由他沒收起來,現在自己要怎麼辦纔好呢。

過了許久,孫海洋緩緩平靜下來,自己也搞不清楚剛纔爲什麼會如此激動,看見後坐的母子神情呆滯,好像被自己剛纔的舉動嚇壞,心中由不得有些懊惱,忍不住開口安慰她們:“放心,永遠不會打你們!”

他的保證並沒有得到她們母子的迴應,依然是緊摟抱着,沉默以待!

小傢伙的心智和膽量都比其他孩子強壯,對於突然事務的接受、理解能力都較好,但是,剛纔孫海洋瘋狂的舉動仍然把他給嚇壞了,趴在媽咪的懷裡再也不敢於他鬥嘴。

隨着時間的流失,容蕊芯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自己都已經餓得不行,更不要說年小的兒子,心裡不禁一陣悲痛哀傷,如果當初堅持坐自己家的車回去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累得兒子跟着自己受罪,都怪自己。

心中再堅強,此刻心痛兒子,淚珠滿眶的容蕊芯再也控制不住,一滴滴往下掉,無聲地哭泣。

忍着肚子餓的葉小楓咂扁着小嘴,內心正在埋怨着大舅舅接到電話,怎麼還沒有找自己和媽咪,真是太慢,現在自己好餓呢。

突然,小手微涼,一滴二滴三滴,好像下雨似的,葉小楓不禁擡頭而望,自己的媽咪滿臉的淚花,看得他小心肝都痛起來,忙用小手幫媽咪擦着臉頰上的淚水,小聲地道:“媽咪,不哭,小楓保護您,媽咪,不要哭,不要傷心,小楓會保護媽咪。”

“小楓,是媽咪不好,都怪媽咪,對不起!嗚…”

兒子的安慰聲,讓容蕊芯心中更加內疚和不安,抱着兒子嬌小的身子,失聲痛哭起來,都怪自己相信錯人,纔會落到有此田地。

“媽咪,媽咪不要哭…哇…”

心中本來害怕,如今聽到媽咪的哭聲,年幼的葉小楓再也忍不住,摟抱着媽咪的脖子,放聲跟着放聲大哭起來,邊哭邊叫:“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去,嗚…大壞蛋,我和媽咪要回家,嗚…我們要回家…”

“小楓,乖…乖…別哭,媽咪也不哭了,乖…”

聽到兒子的哭聲和要求,容蕊芯的心狠狠地揪起來,哭如泉涌,小聲安慰着他。

“媽咪,大壞蛋要帶我們去那兒,我們不去好不好…嗚…”

“乖…別哭了,小楓乖…”

母子心酸的哭訴聲,不禁孫海洋心越繃越緊,抿着的薄脣雙眼死死盯着前方的路,希望前面可以出現一戶人家,讓她們休息一下。

仍然踩着油門往前走,一道彎,二道彎,不知道經過了無數道彎,路上一片漆黑,車輛也很少經過,只有他的車子不停地在飛跑。

半晌,擦乾淚水的容蕊芯慢慢平靜下來,知道現在哭也沒有,一切靠自己想辦法,幫兒子小臉上的淚水也擦乾淨,帶着鼓勵的眼光凝望着寶貝兒子。

葉小楓迎上媽咪的眸光,用眼神交流的母子都不再哭泣,兩人同時伸出小指尾相互勾搭着,搖晃幾個後,大拇指對着按一下,相視會心而笑。

這個動作是她們母子常在家裡玩的遊戲,今後不管遇見什麼事情都會勇敢面對,不退縮不害怕的相互承諾。

不知是否老天的照顧,終於在前面看到人家燈火,鬆了一口氣的孫海洋亦發現自己車子的油用了過大半,也要找加油站加油了!

車子直接開到別人的家門前,神態溫和的孫海洋解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用最柔最輕的聲音道:“芯兒,小楓,這個地方離h市幾百公里!”

“誰的車子,怎麼停在我的家門口!”

停下來的車子,車燈仍在閃亮着擾到家主人,走來出查看着車裡的人,疑惑的問道。

家主來了,孫海洋打開車門下車了,出去與家主交涉,而容蕊芯也帶着兒子下車,不管怎麼樣,現在時間不早,不管是什麼事都要先讓兒子吃飽飯,就算是要跑要沈也要吃飽纔有力氣逃亡。

對方是小家庭的人物,夫妻兩人都是四十來歲,有一個十歲左歲的女兒,聽到孫海洋善意的謊話,還收到人家幾百塊,他們簡直快要把眼前的三個貴客供起來。

從他們家裡,容蕊芯才知道現在已經八點多了,快近九點,不知道家裡人會怎麼樣,壓下心頭的所有疑問,知道此時自己不能行動,免得惹引他的警惕,自己再要逃的話就沒那麼容易了。

在女主人的帶領下,容蕊芯抱着兒子來到她家裡的洗手間,道一聲謝謝後,順手把門關起來,邊幫兒子洗臉洗手,輕瞄着門外的站着的影子,現在母子兩人還是沒法子交流說話。

轉動着眼珠子,腦海中冒出一計,指示着兒子自己放水洗手,容蕊芯立刻掏出自己的口紅,看兒子一眼後,在鏡子裡寫下‘小楓,晚上儘量不要睡,我們要逃!’

點了點頭,葉小楓表示自己明白,往外瞄一眼,提高聲音叫:“媽咪,能不能在這裡洗澡,好髒!”

“算了,小楓忍一下吧,沒有衣服,洗過等於沒有澡,媽咪幫你擦擦身上的汗水!”

不擦覺手中的口紅遞到兒子的小手,認真地容蕊芯洗着手和臉孔,迴應着兒子。

小手飛快地擦掉鏡子上的字,葉小楓朝媽咪眨了眨眼情,不高興的聲響起:“好吧,媽咪,你快點,我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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