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金河雖然煉了很多煞星珠,卻沒想過真拿它去傷誰。修道的人都不容易,那麼陰隕的事說說可以,但是要真那麼做他卻幹不出來。
這煞星珠原本叫什麼,他不知道,只知道血煞門的普通弟子沒有承裝那些東西的法器,就把它們煉成可以用普通儲物袋存儲的珠子,大概類似於精元珠。他是從一個血煞門弟子身上發現了這珠子的煉製方法,正好他爲煞氣難化解發愁,就抱着和他們搶資源的心理,孜孜不倦的煉了很多。
其實他也沒少爲幾乎成山的煞星珠發愁。留着,似乎沒什麼大用。不留,自己費了不少功夫煉的,而且要化掉也得費不少功夫,甚至想過,某天他的那個袋子被血煞門的弟子得了去,白白便宜了人家。
雷筱幽沒幾天就把他送的那些煞星珠消耗沒了,找到他小手一伸,報了一個讓他差點摔地上的數字。金河有些好奇她要那麼多做什麼,就順口問了句,雷筱幽也很痛快,當場拿出另一個成品的方盤,給他講解了一下,他立馬給自己那成堆的煞星珠找到了去向。
於是一直眼巴巴的關注幽池的其他門派,看到金河他們神神秘秘的往幽池中扔了什麼東西,然後幽池中的冥蓮就陡然生出一朵花苞,沒多久潔白的蓮瓣驟然綻放,再沒多久,花瓣飄落,露出一支黑色的蓮蓬,上面嵌着九顆略顯銀白的蓮子。長成的蓮子,卻沒有被採摘,都落入了湖中。
這還不算結束,落入湖中的蓮子很快生根發芽,迅速長大,然後開花結實。周而復始,沒出一個月,幽池的水面就被成片的蓮葉佔據了接近三分之一。從這以後,每當有花瓣飄落,或者蓮子成熟,就會被金河放置在湖邊的一個方盒收起。
看到這裡,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青雲門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催生了冥蓮,眼看蓮子花瓣不時落入方盒中,某些人嫉妒的滿目紅絲,恨不得把那方盒收入自己懷中,眼饞也白眼饞,幽池的位置太顯眼,偷是絕對做出到不讓別人察覺。搶?他們腦子都沒有問題,絕對不敢在這個時候生事。
但總有腦袋長包的人在,幾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居然氣勢洶洶的圍住幽池,以大戰在即各門各派應守望相助爲由,鼓動圍觀的修士一起要青雲門交出此地,與衆人一起分享。
雖然時值隆冬,幽池卻堪比八月蓮塘,朵朵白蓮爭相怒放,煞是喜人。修真者修心講究意境,蓮性高潔,不少人在附近打坐參悟。他們這一鬧騰,立刻聚集了很多人,不過大多數的人都是來看熱鬧的。
碧靈空間裡的冥蓮只開了一朵,雷筱幽就不再催生了。聽到金河說,今天會有將近一百多冥蓮開放,就跑來這裡欣賞這如詩般的美景,沒想到竟遇到這麼一羣煞風景的人。
看到飄在半空中的那個人還在說什麼只要出力就有權分享這些冥蓮之類的話,她不由得發出一聲冷哼,“出力?你倒是說說你爲了對抗血煞門都出過那些力?”
見到是她,她前面的人立刻讓出一條路,讓她走進前方的空地。奶定期時,俱都彎腰施禮。
圍着幽池的那些人見此情景臉色微變。雖然沒親眼見到,但是他們都聽人說過是雷筱幽以一人之力用雷電將日暮山劈沒了。有些臉上帶上了些退意,而有幾個自持還有些修爲的人臉上卻露出些許不屑,代表人物就是剛纔在半空演講的那位。
那位聽到雷筱幽的話就落了下來,“居然只出來個黃口小兒,青雲門也太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你就只是一個分神初期,代表得了其他人麼?”雷筱幽嘴角浮起一絲嘲諷,“放不放在眼裡,那得看值不值得我們去看。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不配任何人放在眼裡。”
“放肆!”那人立刻惱羞成怒,一掌向雷筱幽拍來。
雷筱幽不躲不閃,只是擡起右手揮出一個乒乓球大小的雷球。
看到她的小雷球,那人居然也不躲不閃,還十分輕蔑的冷笑了一聲,“就這點本事麼?”
雷筱幽沒答話,只是憐憫的看了他一眼。
那人看的更加火氣上揚,剛想再說些什麼教訓雷筱幽,身體就碰到了那個很不起眼的小雷球。那小雷球一碰到他的身體,就散成一片雷光將他完全籠罩了起來,揚起一片噼噼啪啪的炸響聲。
當雷光到達他臉部之前,他發出了一聲驚呼:“這怎麼可能?!”
剛喊完,他就癱軟到地上,手腳抽搐的在地上翻轉蠕動。劈啪作響的電火花,讓周圍看到這一幕的人頭皮直髮麻。雖然隔着層雷光,大家還是能看到裡面的人現在有多悽慘,至少表面沒有一處沒有焦黑的皮膚。
雷筱幽冷冷的看了一眼他身後想要衝上的那些人,“我不想知道你們之前心裡想些什麼。但是有一點你們得清楚,冥蓮是我衝下的,這一池冥蓮是我青雲門的人費了心思催生出來的,該怎麼分配輪不到任何來指教。”
想到自己等人圍起幽池的目的,被雷筱幽這麼一說,幾個領頭的人臉色都是一陣青紅交加,他們都是被地上這人忽悠來的,原本以爲青雲門在修真界不顯山不露水的,是和他們一樣的新生門派,如今看來他們似乎犯了大錯。被慾望燒成混沌的頭腦,終於有了一絲清醒。
看他們的臉色,再加上自己剛纔發現的東西,雷筱幽很確定這些人都是被地上這位忽悠來的。非常想不通,這些人最年輕的也活了幾百年,人老成精,他們卻愚笨的很,居然一點腦子都沒有,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也不想想幽池出現後,八大派是什麼態度。
湊過來的幾人看着地上的那位神色複雜,其中一個人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有話咱們可以好好說,還請姑娘先把閩渲道友身上的雷光散去。”
“好好說?你還真說得出口!”雷筱幽冷冷的掃了那人一眼,嘴角掛起一絲嘲諷,“你確定要我饒了這個血煞門的惡賊?”
“你說什麼?!”那幾人都一臉驚詫。
這個人是血煞門的,那些雷光與雷筱幽心神相連,剛一碰到那人的身體,就把他體內的異狀回饋到了她的腦海裡。他體內翻騰的邪氣讓她一陣心驚,居然是個快要晉升爲血將的血衛。不過也正是因爲他處在這個關節,碰到她的雷纔會變得這麼狼狽。
雷筱幽擡手召回些雷力,“是不是,你們自己看!”
那幾人不由得滿目驚疑的看向地上的閩渲,就見他瞬間從地上躍起,躍起的同時一道紅光從他的手中射出直奔雷筱幽。
雷筱幽揮出一片雷光將那道紅光裹住,停在空中,“這幾年血煞門沒少露面,諸位別說不認得這東西是什麼!”
“臭丫頭,別以爲懂得馭雷的法門就了不起。我剛纔只是疏忽大意了,才被你暗算到。”閩渲看到自己已經敗露,索性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焦黑散去,露出一張滿是陰邪之氣的臉。
尤其那雙赤紅的瞳眸尤爲刺眼,讓周圍升起一陣吸氣聲。
“我從來沒覺得自己了不起。我的爺爺和我講過一句話,永遠不要高估自己,也永遠不要低估自己的敵人。否則就註定是一個失敗者。很遺憾,這其中的兩點你似乎都佔了。你以爲你的修爲比我高出一個檔次就吃定我了?”
雷筱幽冷哼一聲,喚出雷光將自己完全罩住,兩手各持一網球大小的雷球,將自己的真實修爲完全放開,“你現在還這麼覺得?”
那天看到整個戰鬥過程的人並沒有幾個,因爲怕雷筱幽他們發現自己的氣息,被指責袖手旁觀。耳聽爲虛眼見爲實,聽到那幾人的轉述,大家都覺得有些言過其實,誰都知道雷筱幽不過二十幾歲,在他們印象是這個年紀撐死了也就是個金丹期。
不過眼前所見到的,卻無一不在證實那幾人不僅半點水分都沒參,雷筱幽的真實修爲還遠超他們的估算。撇去她的修爲,她身上閃爍的雷光纔是讓人最心驚的,再見識淺,也知道她身上的雷光不是凡物,要不然那個閩渲怎麼會被一個雷球折騰的那麼慘。
誰想到閩渲居然是個膽小鬼,剛剛叫嚷的氣熱洶洶,看到雷筱幽展現出來的實力,什麼話都沒說,直接揚起一團血霧溜了。
雷筱幽掃視一圈,突然將一身雷光化作漫天熒火散開,其他人雖然被驚到,但是感覺到落到自己身上只有一點星芒,而且就像針紮了一下,一點損傷都沒有,臉上雖然有些不解,但是神色卻是放鬆下來。
熒火散盡,雷筱幽突然將手中的兩個雷球拋擲到半空,電光瞬閃,分成十幾個小雷球向人羣裡射去,與之同時響起的是她冰冷無情的嬌喝,“殺!”
早就守候在一邊的青雲門和天寂宗弟子,立刻朝被雷球鎖定的人衝去,出手就是格殺,那幾個帶着門派弟子圍湖的領頭人臉色雪白,其中幾人竟然是他們身邊最親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