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昭突然把雷筱幽拉進懷裡.雷筱幽感覺到他在他們周圍布了一道結界。擡頭看去,那個應該是血臣的傢伙居然真的折回來了。
“出來!”
冰冷帶着的聲音從面具後傳出,沙啞的好像用粗矽紙磨過一般.聽的雷筱幽耳膜一陣生疼。她聽得出這人沒有用什麼魔音攻擊.而是聲音就是如此,一想到他可能還要繼續說什麼.立刻把眉頭皺了起來。
那人居然在離他們只有三步之遙的地方站定,身上濃厚的血腥味刺激的雷筱幽幾欲作嘔。擡手接了接太陽穴.絲毫沒感覺好一點,雷筱幽把眉頭擰的死緊,“這人不會才殺完人吧?有夠真的!”
爲了不嚇到雷筱幽,顏昭並沒有把血煞門怎麼修煉全部告訴她。雷筱幽只知道他們的修爲是用人命堆出來的;卻不知那此人大多是被千刀萬剮直至流盡最後一滴血纔會被殺死門而他們修煉時就是泡在那些人流出的鮮血形成的血池中,這滿身的血腥味正是長年浸泡出來的結果。
“不出來麼?”那人又試探了一句,銳利入道的眼神同時向雷筱幽他們站着的地方掃過來。
“幽兒,空間裡的冰蠶有沒有空間印記?”
“空間印記?只要是活物,應該都有的。”心神略動,雷筱幽從空間裡取出一隻冰蠶,自己先查看了一下.再遞給顏昭,“有的,你看看!”
顏昭接過冰蠶,用神識探了一下,卻沒才發現任何空間印記.眼裡閃過一抹精光,“空間印記只有空間的主人才能發現。”
說完顏昭伸出右手在空中打了幾個手決.剛打出收勢,雷筱幽就看到自己旁邊出現了一個穿着相貌都很普通的出竅期高手。雖然看顏昭的動作這人完仝是製造出來的,除了目光卒些呆滯.看起來很真人沒什麼區別。
“傀儡術?!”雷筱幽瞪大了眼。
顏昭暫時沒有理會她,把那冰蠶放到假人的衣襟裡,揮手讓他背對着那人向另一方向奔去。
一道紅芒從那位血臣的袖子中飛出,絲毫不差的打到傀儡人的後心上,傀儡人的後心被打出一個大洞,洞口迅速擴散着;沒多久傀儡人就化爲一灘血水。那血臣隨即伸手在空中虛劃了一下,那血水就化成一團鮮紅的霧氣。將它吸入腹中.他的喉嚨甲發出了一陣刺耳難聽的嚯嚯聲,似乎很享受。
“惡……好惡心!”雷筱幽看的很想蹲到地上大吐接吐一番.連忙給自己加了幾個清心咒,將那股不適壓了下去。
雖然說她老是和自己說,該殺的人不能手下留情,要隨時做好手上染血的心理準備。說和做差異真的很大.看到殺人她都有些適應不了,要真親手殺了人,話計她耍難受好久。不過這個遲早都要適應所以剛纔那人出手時,她的目光沒有絲毫躲閃。
看到那個血臣伸手將冰蠶探取到手巾.喉嚨再一次發出一陣嚯嚯聲,雷筱幽似乎明白了顏昭的打算。
雷筱幽扯了扯顏昭的胳膊,眉頭微蹙.“只有冰吞活着,我才能感知到它的存在。而且它的等級不高.只有再一定範圍內我才能感覺到。”
顏昭擡手揉了揉她的發心.“我沒想靠着他找到下九洲血煞門的據點。這次是你走運,他們恰好在你旁邊出現.你纔有機會躲起來.下次就不一定了。我記得你對我說過.空間裡出生的活物被帶出空間後,只要出現在你身邊一是範圍內,你會立刻知道它的存在。這樣就
不怕他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出現,打你一個獵手不及了?”
“也許下一次就不是他了。”
一定還會是他。血魔那裡應該是出了什麼狀況,否則也不會讓個血臣出來收集怨氣和殺氣。我曾經搜索過一個血將的記憶.血魔的身邊只有八個血臣。你覺得誰會讓那些血臣都來忙這些雜事嗎?”
“冰蠶可以凝實元神,他很可能回去後就會將它用掉。”
顏昭接了下頭,“血煞門的那份魔功只要一修煉,就沒有回頭的可能,停止就會因真元反噬而瘋魔。那種魔功還有種致命缺餡.隨着修爲的增高,瘋魔的機率就會增高。”
雷筱幽眼晴一亮,“我明白了。冰蠶可以讓人凝種靜氣.抱守心神,這樣瘋魔的機率就會大爲減小。不過只有活着的冰吞纔會有這個柞用.所以他一是不會殺它、還會一直貼身帶着它一即使有人眼紅殺了他奪了冰蠶,那個人也一是會像他一樣把它戴在身上。這樣一來.只
要冰蠶出現在我的感知範圍內,我就能知道他們的存在?”
雖然冰蠶晶瑩別透樣子很討喜,但是雷筱幽卻對它很不感冒。雖然這東西生長於最純淨的地方,但是人工飼養卻是用參雜靈力的血液餵養。這她沒辦法接受.讓她覺得毛骨悚然的是它可以像寄生蟲一樣在其它動物的體內存活,寄宿的地方只會心臟上。
一猜到這個血臣會養着冰蠶,雷筱幽就清到他會怎麼做。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看到他在自己身上開個口子.接它埋了進去?傷口很快癒合的連絲疤痕都沒留下,鼓起的小包也在蠕動了幾下後消失了。如果不用神識查探他的體內,誰都不可能知道他的體內藏着只冰蠶。
感受了下那冰蠶傳回的信息,很像是滿足的嘆息,雷筱幽雞皮疙瘩直冒,“這感覺真讓人不舒服,好像苗人在別人體內種盅一樣。
似乎得了只冰蠶,那血臣顯得很得意.也不再查探周圍有什麼可疑,直接轉身離開了。
撤去結界,顏昭再次揉了揉雷筱幽的發心,“咱們回去吧。”
“嗯!”雷筱幽點了點。
歐洲某處隱秘的古堡地下室裡,慘叫聲不斷響起,外面駐守的人臉色都帶着深深的恐懼,似乎很怕下一個在裡面慘叫的人就是自己。
之前雷筱幽見過的那個血臣帶着幾個隨從出現在古堡的正廳.立刻有一個管家打扮的歐洲男子迎了上來,行了個標準的歐洲貴族禮.“八護法.您回來了。”如果殷名揚在這的話.一定會認出他就是當年差點讓他玩完的那個大主教。
八護法取出幾個瓶子扔繪他,“給門主送過去。”
雖然臉色一下變得毫無血色,這位大主教大人還是唯唯諾諾的哈了哈腰,“遵命!”轉身離去,步伐沉重的彷彿是要上刑場?
八護法眼裡閃過一絲鄙夷,“狗永遠是狗,想等到翻身?只有做夢纔會實現。”聲音雖然依舊沙啞,但是清潤了很多.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樣折磨人。
“疤臉,看來你得了不錯的東西。”一個一臉邪氣的男子帶着微笑走進正廳,雖然嘴角的弧度顯得很溫暖.但是眼眸深處卻冰冷的讓人想打戰。
八護法取下臉上的面具收起來,“也沒什麼殺了個小雜魚.從他身上得到了只冰蠶。”
他的五官本來很平凡,是那種掉人堆裡就認不出來的類型,但是多了那道從左眼角延伸至右嘴角的疤痕,就足夠讓人過目難忘:他們八個護法的名字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他的名字太佔便宜;正好他臉上有這麼一個標誌,大家都管他叫疤臉。
無視眼前人眼裡閃過的嫉妒.八護法在一旁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六,門主今日殺了多少門內弟子?”
“十七個,其中有個血將。那個該死的噬靈妖獸.居然那麼沉不住氣。搭上了自己的命也就罷了.還把門主的計劃徹底打亂了。否則有足夠的怨氣和煞氣,門主也用不着拿門裡的弟子來練功?”六護法冷笑了一下,“不過也幸虧它,要不我還不知道,原來我們都不過是他儲備的補品罷了。”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如果可以,他們寧肯自己當初被餓死.也不願意落到今天生不如死的地步。
那位大主教還算幸運,沒有像其他進去侍候的人一樣,化爲血池中的一捧血水。將瓶子放到指是的位置上,就像火燒屁股似的跑了出去。
雷筱幽他們口中的血魔眼皮都沒擡一下.伸手將瓶子接過來.貪婪的吸取裡面的東西。全部吸完後,本來蒼白的臉色多了幾分血色。
恨恨的將瓶子扔到牆上,他滿臉憤恨.“該死的顏昭,居然敢扯我的路!”
心神一震翻涌,他連忙神色一凜,重新接剛纔站起來的身體埋入血池,抱守心神。
血魔很鬱悶,他這次突破居然比預計的早了很多。偏偏怨氣和煞氣都無力爲繼,讓他頻頻出現走火入魔的症狀?
只是如此也還好,以他的定力都還能撐得住。但是這具身體的意識海里還有個顏芮,他可是無時無刻不在伺機給他搞破壞。就像現在,他正不停的在意識海里又唱又跳,讓他根本不能讓心境平穩下來,偏偏他又不能殺掉他。
他留着他,是因爲看中了他陣法的天份.希望他能解開那些古陣陣,把自己的兄弟們放出來用。幸好他身邊的人都不知道顏芮的存在,要不然那八個卒子一定會借這個機會殺掉他。他知道,從他讓他們開始殺人開始,他們從來沒有放棄過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