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上千人一起傳送,是因爲下九州這面的一個修仙者無意中找到了一個空間裂縫。這個空間裂縫恰巧被空間通道斷爲兩截,能讓人不受時空亂流的干擾順利到達對面的空間。
要通過它,需要有人強行在時空護壁上破開一個洞。當年就是由十個大乘期的人聯手破開的。打開的洞連半個時辰都沒堅持到,就恢復了原狀。
不過當這些信息再被翻出來時,參與討論的人都只在上面看到了兩個字——陰謀。
也不是當年的人笨,都看不出那是陰謀,只是當時的人都沒想到一個上界跑下來的人會設了這麼個套讓他們鑽。所以即使那個空間裂縫的位置實在太巧了,就好像是專門爲他們的計劃準備的一般,也沒個人懷疑這個空間裂縫是人爲劈出來的。
血臣三專門提了這件事,就是要告訴這幫人當初他們的那些先輩都上了某人的當麼?似乎不是。
在從顏昭他們那得知中,只有玄仙修爲以上的人才有劈開空間的本事,武清等人的心拔涼拔涼的。顏昭和元秋沒有隱瞞下來的是分身的事實,也很坦白的說了他們這個分身的修爲只有金仙的水平。而他們,別說對方是玄仙,就是個天仙,他們加起來都不夠給人送菜的。
在他們極度消沉的時候,元秋大喘氣似的補充了一句,“不過就算是玄仙要劈開空間也不是容易的事,需要相當大的氣力。而且他要弄那麼多人過來,一定要反覆的劈開空間護壁,估計損耗也不少。”
一聽元秋的話,大家的眉頭立刻鬆展開很多,不怕你強,就怕你沒空讓人鑽。
有不少強者死的相當憋屈,死在一些根本上不了檯面的小角色手裡,絕大多數都是受傷,中毒或者是練功出岔子的情況被人堵到,然後就被對方一點不費力的咔嚓了。
正真點說這叫‘不是君子所爲的趁人之危’,小人點會說這是‘趁你病要你命’,還有種說法是‘這是天絕你,安心的上路吧。’(呃,這個貌似很陰險)。
這個血魔當然也想到了,也相當的顧忌。其實他能看出顏昭和元秋都不是本尊,這個分身的實力和他比差遠了。但是他了解顏昭,誰知道他身上會不會有正好剋制他的法器。有的時候自身的修爲並不能代表什麼,就像一個格鬥高手,遇到一個拿手鬆的普通人,誰勝誰負很難說,他那身鋼筋鐵骨再怎麼耐打,可擋不住子彈的攻擊。
不過他不得不冒險賭一次,接二連三的失利,讓他心浮氣躁修煉時出了岔子,造成體內靈力暴動。他必須在短時間內把水晨星拿下,然後靜心修個三五十年,把有些暴走的元氣平復下來。否則很可能天罰沒等到,他就先自己玩完了。
正如雷筱幽他們分析的結果一樣,他選擇了上次的地點。空間裂縫不是那麼好恢復的,想要恢復原狀至少得有個千年的時間。而這裡被他搞的靈氣不足,大大延緩了這個週期,他再從原處破開能省不少力。
知道地方,那就事先埋伏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提出這想法的人被別人嘲笑天真,而他們也嘲笑對方是膽小鬼。
當看到血魔到地方第一件事就是對旁邊不分青紅皁白的一頓狂轟,硬是把那處山巒給轟成平地,那些主張埋伏的人都不由得縮了下脖子,無比慶幸幸好少數服從了多數,要不做埋伏的人都得隨着那一連串的紅光煙消雲散了。
繼續瞄,果然如記載的那般,破開的空間護壁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原狀。大概是爲了節省時間,破開空間護壁的活血魔也自己包了。不過隨着次數的增中,間隔時間也逐步增加,正如元秋之前所說,他的消耗確實不少。
關係到生死存亡,各方勢力都是隻留下了些火種,高手盡出,仙妖魔三個陣營,陣壘分明,都有一片蓄勢待發。
雷筱幽和顏昭站在一起,懷裡抱着化爲原形的阿九,本來雷筱幽不讓阿九來,但是阿九說什麼都不肯,非說簽了契約,他們就應該並肩戰鬥。說起契約,雷筱幽纔想起阿九是隻還算強大的異獸。話說看慣了阿九五歲奶娃娃的模樣,很多人都把他歸結到無害的範圍裡了。
澤沒來,不過他那個童養媳此刻藏在雷筱幽的衣領裡,雖然它還沒有化形,但是能被澤看上,自然不容小覷。就是阿九,論實力都不見得是它的對手。
老是跟着顏昭跑的元秋去崑崙派那了,再怎麼說他也算是他們的祖宗級長輩,不能在這個時候還甩手不管。看到他過去,那些人腰板都直了很多,有些還浮起些得瑟的神色,不過百巖一聲冷哼,立馬收斂了起來。
殷家兄弟和青雲門、天寂宗的弟子站在一起。因爲實力差距,他們沒有提出跟在雷筱幽身邊,而是選擇聽從金河等人的指揮。可惜十人戰陣少了殷名揚,威力必將大減,這讓不少人暗自唏噓。
龍晴雅陪着胡倩柔站在妖族的陣營裡,身邊跟着小黃和小黑。因爲胡倩柔的身份,讓妖修們的情緒額外高漲。看的雷筱幽直咂舌,暗呼難怪很多人都說妖族是最堅守信仰的。
相比之下,修魔者那裡就有些沉寂。不知道是他們那習慣性低氣壓,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那個陣營給人的感覺十分壓抑,偶爾幾個有表情的,雷筱幽都看的很想送人家雷球吃。
被某個色咪咪的修魔者煞到的雷筱幽把頭轉了回來,拽了拽顏昭的袖子,“你說那些血煞門的人這段時間去了哪裡?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血魔一出現,顏昭的眼就沒從他的身上離開過,被雷筱幽一陣拉扯才把心神從他身上移開,“呃,你剛剛說什麼?”
雷筱幽知道他心思都放在如何救顏芮身上,扯扯嘴角,“沒什麼,就是好奇那天那個血臣會做些什麼。”
顏昭指了指空地上那些血煞門人中一個低級弟子裝扮的人,“他在那。”
正打算往那瞄到雷筱幽突然回過頭,她感覺到有什麼人在看自己。回頭就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睛,卻錯過了那裡一閃而逝的哀傷。
雷筱幽衝着那人擺了一下手,“灼華,你跑到哪裡去了?”似有怨懟,但更多的是欣喜。
出發之前,雷筱幽把自家的人大大武裝了下,就連現在身爲修真聯盟長老的劉世傑,都讓豪傑兄弟送去了一分(三人早已不是師徒關係了)。不過找來找去都沒發現灼華的身影,以爲他還在閉關,到他閉關的暗室,也沒有找到人。
灼華的裝扮一如雷筱幽從神農架回來的那天,一身袖口衣角綴着桃花圖案的青衣。雖然身爲妖,還是以妖嬈著稱的桃花妖,卻沒有一絲嫵媚,清婁仿若嫡仙。
緩步走到雷筱幽身邊,灼華脣角微微挑了一下,算是笑,“筱幽,恭喜你成功渡劫!”眼神雖然一如往前般柔和,卻太平靜了,似乎沒有任何感情。
“謝謝!”雷筱幽有些錯愕,這樣灼華是她沒有見過的,有些失落的把身體往顏昭懷裡縮了下,眼神也飄向地面,不肯對上灼華的眼。
“保重。”也不等雷筱幽說什麼,灼華就轉身離開了。
低着頭的雷筱幽沒看到灼華看着她偎在顏昭懷裡的親密姿勢變得有些暗淡的眼神,擡起頭張了張跟,最終還是沒出聲叫住他。也許這樣也不錯,至少她不用再煩惱怎麼處理他對她的感情。
這麼想着,卻沒有感覺到有鬆一口氣兒的感覺。她擡頭看向顏昭,撅起了小嘴,“他這算是提前交差了麼?”
顏昭看了一眼灼華的背影,注意到他袖子裡緊攥的拳頭,想起他之前和他說過的那些話,眼神變得有些幽深,“應該算是吧。”
深深的望了一眼灼華的背影,雷筱幽總覺得心頭有一絲不安縈繞不去。
這時木易他們響起一片抽氣聲,立刻把她的注意力重新轉移到血煞門那面。
剛纔血魔退到了一邊,凌空出現十個黑袍人代替他繼續破開時空護壁。他們給人的感覺和那天的山本一樣,確切的說山本和他們比起來只能是小巫見大巫。想起殷名揚被逼自爆,很多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凝重。
感覺到身後的氣息很多都變得有些粗重,雷筱幽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那些黑袍人,“那些人和其他血煞門弟子有什麼不同?”
“其他血煞門弟子是專用煞氣修煉,而他們是專用怨氣修煉。”顏昭略微猶豫了下,“他們身上種有怨魄,被那東西沾到很容易入魔。”
雷筱幽直直的看着那些人,袖子裡的手微微有些發抖,眨了下眼,將心頭那股讓她不願知道爲什麼會升起的恨意壓下去,“聽起來好像更難纏。”
顏昭伸手拍拍雷筱幽的背,他的幽兒太聰明,很多事情是瞞不了她的,“幽兒,你要注意他們的行動。如果他們放黑氣,一定要在第一時間用雷劈散,決不能讓那東西落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