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雷筱幽說顏昭答應收夏侯躍做徒弟。水靈兒眼睛直了,“你讓他收的?他居然會答應!”
騰!小娃娃嗖的變成風華絕代的大美人,伸手攬過雷筱幽的脖子,“小妮子,告訴姐,那傢伙和你啥關係?別和我說他和你師父關係鐵,你的要求才會那麼痛快的答應。”
雷筱幽嘿嘿的笑了笑,“他應該算我徒弟鐵板釘釘的師公。”
水靈兒壞笑着湊近耳根通紅的雷筱幽,“他啥時候把你勾搭上的?你不是纔上來麼?這進度太快了吧?”
“他就不能下去勾搭我啊?呸!啥叫勾搭?”雷筱幽衝着水靈兒翻了個白眼。
水靈兒一陣奸笑,“我還以爲那討厭女人的傢伙要不找個男媳婦兒,要不只會一直單身,沒想到居然會啃個這麼嫩的草。”掐掐雷筱幽水嫩的小臉,“你說你着啥急,就爲了那麼頭破牛,放棄了上面一大羣膘肥體壯的好牛。”
利用牽絆暗暗觀察自己徒弟的顏昭眉毛跳了一下,看到水靈兒還有繼續的意思,陰測測的聲音立刻透過雷筱幽腕上的手環傳了出來,“水靈兒,要不要我通知某人你在哪裡?”
水靈兒耳朵抖了一下,扯起雷筱幽的左手腕,用手指捅了捅上面的手環。“你要敢說,我就帶着幽兒妹妹四處認識有爲俊傑,找個更好的,一腳把你踹了。”
雷筱幽歪了下頭,耳朵動了一下,就聽顏昭的聲音慢條斯理的從裡面傳出來,“你儘管介紹,我家幽兒眼界高着呢,就那些慫牛,加多少分都入不了她的眼。”
雷筱幽咯咯咯一陣花枝亂顫,“眼界高啥?還不是被你這坨牛屎糊了眼。”
其他人暗暗在心裡抹了把汗,這眼界還不高嗎?顏昭是誰,他們心裡明鏡着。他要是坨牛屎,那他們就不應該在這世界上存在,連塵埃都做不了。
顏昭哈哈的笑了起來,“你這朵鮮花似乎很情願cha在這坨牛屎上。”
雷筱幽跟着哈哈的笑了起來,“鮮花就是要配牛屎,才能更加漂漂。”
聽着自己的小師傅和未來師公的牛屎鮮花論,夏侯淳看了看夏侯躍,跟着咧開嘴哈哈大笑,“咱倆牛屎配牛屎,一起醜,一起臭。”
夏侯躍翻了個白眼,“我這坨本來要cha好幾朵花的,可惜都被你這灘粘得糊的稀屎薰走了。”
夏侯淳也不惱,伸手拉過夏侯躍,“那是她們想抱美人歸。卻沒我有本事。”
雷筱幽抽空瞥了眼自己新鮮出爐的徒弟和他的男媳婦兒,嘴角抽了一下。徒弟媳婦兒鷹目劍眉,英氣勃勃,端的一個俊朗大好男兒。反觀自己徒弟,脣紅齒白,眉眼自帶風流,穿上一身羅裙扔女人堆了,準保收穫一堆眼刀。這關係是不是搞反了。
從巨大驚喜中回過神來的掌櫃心神重新歸位到酒樓掌櫃的角色中,聽着雷筱幽等人的對話,一臉我想跳樓:怎麼都屎來屎去的,這是酒樓,酒樓啊!
嘭!一聲爆響!
雷筱幽循聲看去,一個男人從房頂剛被炸開的一個大洞落了進來,面色鐵黑的瞪着水靈兒。
雷筱幽立刻感覺到抱着自己脖子的水靈兒身體很明顯的縮了一下,似乎很心虛。
黑麪男人看了眼雷筱幽,視線再次落回水靈兒身上,“誰?”
水靈兒縮回胳膊,“紫玄徒弟,顏昭媳婦兒。”
雷筱幽扯扯她袖子,一臉幸災樂禍的指指黑麪男,“你那坨?”
水靈兒很無力的垂下肩。“濮筠,我家那坨硬的可媲美板磚的臭牛屎。”
“你不會是翹家吧?”雷筱幽看了眼她懷裡的袖珍虎,“還順手拐帶了別人的寵物?”
水靈兒對着她翻了個白眼,“那麼聰明幹嘛?又沒獎勵。”
濮筠走到近前,對着雷筱幽點了下頭,伸手遞過一塊玉牌,“拿着,在外面,用的上。”
雷筱幽接過來,見上面刻了一個東字,忽然想起顏昭說過東仙尊的名諱叫濮瀾。擡頭好好看了眼濮筠,想到水靈兒說她叫她妹妹沒叫錯,扯開嘴角,“多謝筠哥哥。”
濮筠伸手把水靈兒抓緊懷裡,再次對着雷筱幽點了下頭,可以明顯看出他看着雷筱幽時眉眼會柔和很多,“一個人,多小心。別怕,我們在。先走,交給你。”伸手遞過一個袋子。
雷筱幽不知道這位是語言障礙,還是惜字如金,說話都是幾個字幾個字的蹦。好在一聽就知道是啥意思,也不用多費神去理解。擺擺手,“這我徒弟家的,我給他就行了。”
濮筠歪了下頭,看了眼一起身站到雷筱幽身後的夏侯淳,將手裡的袋子扔給雷筱幽,“禮,裡面。你給他。”說罷就帶着水靈兒從進來的洞飛了出去。
轉眼城外,水靈兒目露擔憂,“顏昭和紫玄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居然讓幽兒自己一個人出來。那丫頭單純的很,也不怕被狼叼了去。”
“找他們,問。”濮筠擡了下手,“跟着,危急救。”
幾道虛影憑空出現鞠了一躬,再次憑空消失。
幽蘭閣裡的水家人是恰好路經此地,過來看看君意凡,聽到老祖宗在這,就趕來拜會。現在要見的人被人帶走,也證實按輩分這個據她自己說才二十五歲的女娃兒真是他們祖宗級的人物,身份比他們家那位還正統,一個個都板着身體繼續恭敬的候在旁邊。
他們暗自慶幸,君意凡在八珍閣給他們接風的時候,夏侯家的幾人委婉的提及有時間幫忙看下夏侯淳的傷勢,他們並沒有直接拒絕。誰能想到,前幾日他們還覺得是螻蟻的人,今日搖身一變,成了他們不得不仰望的人,端的好造化。
看着不知在和什麼人用心神聯繫的雷筱幽,他們手心裡直冒冷汗。近日來。圍繞着這位風雲暗動,他們也都多少有所聽聞,也知道她在此,和他們曾經見過她的消息絕對不能輕易說出去。至少她在這時,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她在。
否則她就是少了幾根寒毛,日後都會被人揪着算。還好自家那位祖宗剛纔一進裡間就佈下了結界,隔絕了旁邊那些閣子裡的窺探。
感覺到水靈兒設的結界因爲人離開,馬上就要消散,雷筱幽想了想,再次把魅顏扣臉上,心神微動變了副新樣貌出來。
果然結界一散。便有幾道神識鑽了進來。
水家那位看起來輩分最高的仙人馬上放出神識朝那幾道攻了過去,見對方馬上收了回去,一聲冷哼,“不知天高地厚!”
陵水城是個小地方,平時都沒多少有什麼身份的仙人來。敢這麼明目張膽窺探的也就是自以爲自己是仙人,在這樣的小地方是被人敬仰的存在。但看到幾個仙人都恭敬的站在一邊,便知閣子裡坐着的人身份不簡單。
怕剛纔的冒失惹禍上身,連忙結賬閃人。結賬時有一人仗着自己還有些身份,扔了塊中品靈石給八珍閣管結賬的賬房,“那閣子裡都有些什麼人?”
賬房拾起中品靈石看也沒看,直接丟入一旁承裝靈石的玉匣,“幽蘭閣是城主大人叫人來訂的。”
那人聽罷便灰溜溜的走了。
和顏昭膩乎的雷筱幽無意中擡眼瞥到被濮筠弄出來的那個洞,那裡竟凌空飄着磚石木頭,以及榔頭鏟子,乒乒乓乓的在填補,旁邊並沒有人在操控。
看到雷筱幽看着那個位置好奇的眨了幾下眼,夏侯淳將夏侯躍拉到她面前,一臉得瑟,“小師傅,這八珍閣都是我這媳婦兒一個人設計的。咱們開酒樓就要有時常被砸的覺悟,這麼一搞,是不是感覺很省事?”
雷筱幽展開神識將整棟八珍閣籠了起來,眼裡不時閃過精光。這八珍閣居然不是尋常的土木建築,而是一個用很多獨立的部件拼裝起來的巨**器。雖煉造的有些粗糙,但隨處處可見巧妙心思。看完馬上邀功似的傳音給顏昭,“我可給你找了個好徒弟。”
顏昭通過牽絆也打量了一番八珍閣,“是不錯,有些想法。”
訂好的菜做好送了上來,沒了水靈兒爭搶,再對上一羣滿臉恭敬的人,雷筱幽都沒什麼胃口,簡單的吃了兩口就跟着夏侯淳等人回了夏侯世家的府宅。
第二天夏侯淳和夏侯躍按禮節去給雷筱幽請安的時候,發現屋裡的人早已不辭而別。桌上留了一封信,讓他們把手上的事情與家裡人交接一下,過幾天會有人來接他們走。
陵水城的人發現自那個身份不明的女人在八珍閣曇花一現後,夏侯家的八爺和九爺就沒了蹤影。有人說,他們被仙人看中收做了徒弟。不過大部分人都認爲。夏侯淳終於傷勢爆發死了,對他情深義重的夏侯躍不甘獨活追隨而去。夏侯家的人也沒人出來反駁,大家就信了後一種說法。
一月後,卓有政績的君意凡辭去城主一職,回到族地宣佈閉關百年。有人說,曾見過他對月獨飲,滿眼蕭瑟,看似受了情殤。水靈兒聽聞搖頭嘆息,“癡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