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靜兒和玲兒也不耽擱,馬上就跑出去守着。
楚離歌從懷裡拿出一小瓶古怪花紋的瓶子,雲休馬上倒了一碗水,扶起李韻之,楚離歌把瓶子裡的紅色藥丸塞進她的嘴裡,然後倒水讓她嚥下去。
李韻之嚥下去後,雲休安頓好她繼續躺下,楚離歌把瓶子放回懷裡。
“這是來自南國的蠱蟲。”楚離歌也是一知半解,“應該不是母蟲,短期內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長期她的身子也堅持不了。”
“那你給她吃的能治好嗎?”雲休大概也知道蠱蟲是什麼,一種類似於毒的寄生蟲,一旦進入人體,被催發時就會使致命毒藥,一般大夫是看不出來的。
楚離歌淡笑着摸摸雲休的腦袋,“能暫時阻斷蠱蟲對她的影響,不過要想去蠱蟲,就要找到母蟲才行。母蟲不死,子蟲永遠都有活性。”
“我很注意,應該不會讓人下毒纔對。”雲休回憶這幾日來,應該不至於李韻之被人下了毒自己還不知道啊。
“蠱蟲有很長時間的潛伏期,肯定不是近段時間纔有的。這種子母蟲,都是用作脅迫的手段,攜帶母蟲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子蟲的毒性不強,不過卻極損傷身體。對於五歲的孩子來說已經是致命的了。”楚離歌皺眉,起碼五年時間內,有人向李韻之下了蠱蟲,還利用子蟲威脅母蟲攜帶者,這兩人之間一定有密切的聯繫。
雲休明白了楚離歌的話,點點頭,“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慢慢查清楚的,你先走吧?”
“這就趕我走了?”楚離歌曖昧的笑笑,“剛纔是誰主動投懷送抱的?還哭着讓我幫她。”
雲休的臉瞬間就紅了,剛纔是一時情急,若是雲休不是個小小的丫頭,這點蠱毒還不就是一晚上的事情。
看雲休害羞不說話,楚離歌也不開玩笑了,雲休的性子涼薄,好不容易承認了對自己的感覺,如果弄巧成拙反而是自己後悔,“好了好了,我不開玩笑了,我找你是要給你一樣東西。”
“唔、什麼東西?”
“聘禮。”楚離歌從脖子上解下一條項鍊墜子,是一條看上去十分普通的樹葉形狀的碧玉墜子,用一條純金的鏈子串了起來。
雲休聽見聘禮兩個字,抑制不住的尷尬起來,自己差點就忘了那晚答應了楚離歌的求親,聘禮什麼的,好像是要給的是吧。
“這是什麼?”一條項鍊?雲休自然看得出來,可是聘禮就是一條項鍊?
楚離歌親手爲雲休戴上,“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對我很重要,現在給你保管了。”
“不用了吧,要是重要的東西,你自己保管吧?”雲休捏起那個可愛精緻的碧綠樹葉,想起在周國時曾收過楚離歌的手鐲,“以前你給我的手鐲,我留在墨年那裡了,我有那個就行了。”
“這個不同,你就好好的收下吧,你那麼有錢,我是不會再給你什麼貴重的東西了。”楚離歌俏皮的開着玩笑,看着雲休把鏈子放進衣領下面,高興的咧嘴笑。
雲休看看時間,覺得楚離歌留在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你趕快走吧,剩下的我會自己處理的。”
“好。”楚離歌最後攬住雲休的腰,輕輕的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下次不要再哭了,我會難過,不管遇到什麼困難,你還有我。”
雲休此時的自尊心和驕傲已經迴歸,不由懊惱自己的失態,“不會有下次了!”
“哈哈,我很期待哦。”楚離歌說完這句話就轉身翻牆出了院子,瞬間消失在她的面前。
雲休拍拍自己的臉頰,強迫自己正視現在的情況,自己情急之下找了大夫人、五姨娘還有李瑞之,假如她們喊來了李元郎,這就是很麻煩的事情了。
“靜兒?玲兒?”雲休大聲喊道,兩個丫頭跑了進來,發現屋子裡只有雲休一人。
還是靜兒沒頭沒腦,“那個人呢?怎麼不見了?”
玲兒撞了一下靜兒,示意靜兒別說話,雲休淡笑,“小小姐已經沒有大礙了,今天這件事你們要保密。”
“這麼厲害?那人是大夫麼?”靜兒像是沒腦子,玲兒乾脆把靜兒推了出去,“你先去把門打開,我和秀兒姐聊會。”
“嗯?哦。”靜兒嘟着嘴出了屋子,雲休一臉深意的望着玲兒。
“玲兒,你知道他是什麼人麼?”
玲兒點點頭,“我看那位公子是異瞳,可是,聖子大人不是應該在大牢裡嗎?”
果然玲兒是聰明人,一眼就注意到了楚離歌的身份,雲休拉下李韻之窗前的珠簾,往外間走,一邊走一邊說,“我不會向你解釋什麼,你只要知道今天這件事務必守口如瓶,否則我們都會死。”
玲兒思索了一會,點點頭,眼神異常堅定,“我懂了,我會告訴靜兒,保證她也不會說出去一個字的。”
雲休看着玲兒的目光,拍拍她的手,“好,謝謝。”
“秀兒姐,我們才應該謝謝你,如果小小姐死了,我們也沒辦法再待在這裡了,最後會怎樣都不知道,沒有人會在意我們的死活。”玲兒年紀小,居然能看明白這些,雲休不得不說爲她感到悲哀。
“不用想這麼多,我會解決的。”雲休笑笑,“你去準備點吃的東西,小小姐醒來一定會餓的。”
“好!”玲兒走出去的步伐輕快多了,只要李韻之沒事,她們的生活就是安穩的,反之她們也不會好過。
鬧到現在,天已經全黑了,玲兒拉着靜兒說了半天的悄悄話,雲休也打開了門,李韻之總算在這個時候悠悠醒來。
李韻之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想起來今天本來要去找李瑞之玩耍的,居然一覺睡到了現在,雲休哭笑不得,在李韻之的強烈要求下,她一口氣吃了一大碗的麪條,好像要把一天的食物瞬間吃下去。
“小小姐,你現在還困嗎?”雲休看着精力十足的李韻之,彷彿那個躺在牀上昏睡的孩子不是她。
李韻之抹了抹嘴巴,一臉的滿足,“不困啊,我還要吃一碗!”
“好,再吃一碗。”雲休讓靜兒再端一碗來,李韻之三兩下就吃完了,這才躺倒在美人榻上,覺得肚子撐的不行。
雲休三人輕笑,還是孩子單純,喜歡吃就會吃多,這樣的肆意。
卻不料這個時候有幾路人馬正在往李韻之的院子聚集,正是後知後覺的大夫人,手足情深的李瑞之還有帶着梨花帶雨五姨娘的李元郎。
李瑞之先行到達,雲休看着李瑞之帶着大包小包的補品還有兩個大夫,一臉擔憂的來到院子門口,李韻之毫不知情,光着腳就撲進了李瑞之的懷裡。
“瑞哥哥!你來看我啦?韻兒睡了好久,頭好痛啊!”李韻之小小的身子在李瑞之懷裡動來動去,雲休恨不得把李韻之拉出來,拎着她的耳朵警告她以後不要再和這個李瑞之玩了,可是幻想歸幻想,李瑞之在李韻之面前還是情深義重又體貼的好大哥。
李瑞之見李韻之情況並沒有雲休形容的這麼糟糕,心生一計,放下李韻之走到一邊,並揮揮手朝着雲休說道,“秀兒,你過來。”
雲休蹙眉,心知這傢伙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趕緊先發制人,“三少爺,小小姐下午就好多了,秀兒小題大做,打擾三少爺了。”
李瑞之好像很不在意,“沒事,韻兒也是我的親妹妹,我自然是擔心的。只不過,既然韻兒無事,我帶來的這些補品和兩個醫術精湛的大夫……”
“三少爺不妨直說,秀兒聽不太明白。”
李瑞之聽出雲休的怨氣和冷淡,也不生氣,悄聲說道,“如果大夫人和老爺問起,你就說是我帶來的大夫和藥材補品治好了韻兒的病症。”
原來是想攬下功勞!雲休本不想這樣做,卻突然想到,這也許是掩蓋楚離歌來過的方法,就說李瑞之治好了李韻之,既給了李瑞之面子讓李瑞之信任自己,又能掩藏真正原因,算是一箭雙鵰!
雲休裝作爲難的樣子,恭敬的說道,“三少爺這話說的真是讓秀兒不好意思,下午是秀兒心情不好,衝撞了少爺,如今小小姐好轉了,秀兒還想向少爺請罪呢。”
“嘿嘿,你的忠心我明白,按照我說的做,以後有你的好處。”李瑞之一看有戲,不由的大度了幾分,也不計較雲休衝撞他的罪責,還把雲休歸成了自己人。
雲休紅着臉點頭,“秀兒明白,少爺說什麼秀兒照辦,請少爺放心。”
“這就好,這就好。”李瑞之猥瑣的笑,一臉得逞的笑容。
雲休心中冷笑,這下可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
“我的韻兒!我的韻兒!”外面傳來驚慌失措的聲音,雲休定睛一看,這不是誦經唸佛祈禱李韻之健康的大夫人麼?怎麼那樣一副狼狽的樣子?那憔悴的面容,自己看了都要感動了。
李瑞之輕哼一聲,重又把李韻之抱在腿上坐着。大夫人進門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兄妹手足情深的畫面。
大夫人略微驚訝的問道,“韻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