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着頭腦的袁術苦着張臉卻被人撞了下胳膊。軒冷漠的瞥了一眼韓木飛的背影冷聲道:“王爺把府中的人撤走了一半,都遣往了香樓,這是要幹什麼?”
“我怎麼知道?”
得不到答案的軒聳了聳肩,意味深長的說:“監視仇復的人也已經撤走了一半。”兩人面面相覷,表情複雜難以道清。
“你是想放人走?就不怕王爺發怒嗎?”
“我並未說過要放她們走,只不過今天監視仇復的人都是那一日未攔下仇復的人。我們都承諾過不會對她們兩人動手。”就算仇復要逃走,他們也不攔不阻。但僅是這一次。
只爲兌現當日的諾言。
“袁將軍,王爺讓你們隨他一同前往香樓。”侍衛慌張的跑上前來畢恭畢敬的對着兩個男人行禮。
“好,這就去。”軒應了聲。
袁術臉色微僵,望着王府敞開的大門思考了好久,本想跨進去的腿還是收了回來,追上了韓木飛。
京都喧鬧如常,繁忙的街道上的人以爲聽到了馬蹄聲紛紛朝四周躲竄,沒多久幾匹馬便呼嘯而過掀起一層黃沙。
車內的寧穎咳嗽了聲捂住了鼻子,不解的拉着韓木飛的手,“王爺我們這是要去哪?這路線……是進宮嗎?”前往香樓的路,也是前往皇宮的路。
“宮內難道有妃子舉辦壽宴?還是什麼?”眨了眨眼睛,寧穎忽然很想進皇宮,很想隨同北冥王一同出現在朝中衆人面前。
“不是皇宮,是香樓。”
“啊!香樓?”寧穎驚呼了,拉着韓木飛的手忽然鬆開了。“王爺怎麼能帶我去那種地方?女子可不能隨意出入那等風花雪月的場所,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抿着脣,寧穎很委屈,很害怕。
然而韓木飛卻漫不經心的說:“你又不是第一次去,怕什麼?”
“我?以前有去過?”怪異的詢問聲傳出,卻見韓木飛臉色微沉。寧穎豁然一笑,很是甜美的撲進韓木飛懷中,“是啊,我以前經常去那個地方,其實感覺還挺不錯的。並沒有外人說的那麼污穢。”
未想起,當初仇復與香樓關係很密切。
待韓木飛表情柔和了幾分後寧穎鬆了一口氣,掀開車簾的她望了眼窗外沒一會兒馬車就停下了。
“走!”剛探出半個頭的腰身一緊,沒等她回過神來韓木飛便扣住她的腰將她拖了出去。一個沒注意寧穎一頭撞上了木架,疼得眼角泛紅。
“王爺你怎麼這麼粗暴,很疼。”寧穎哭喪的抱怨道,眼淚嘩嘩直流。
“笨。”韓木飛吐了一句話肚子轉過身,也未多理會寧穎,自個走進了香樓。
突如其來的鉅變讓寧穎回不過神,她詫異的望着那瀟灑離開的男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心中問着:這怎麼回事?王爺怎麼一會兒粗暴一會兒溫柔?
“走吧夫人,王爺不喜歡等人。”袁術推了一把寧穎,心中冷笑。她以爲韓木飛是個暖爐嗎?時時刻刻都擺出一張溫柔的臉嗎?
終究,這個女人還是不瞭解韓木飛,否則她不會露出驚異的神情。
“大庭廣衆的你推什麼推?我告訴王爺。”差點被袁術推到在地的寧穎怒罵了聲,可袁術卻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王爺不會聽你的,上次我差點打斷仇復的腿,王爺卻也不吱一聲,你覺得你一個冒牌貨能囂張得了多久?”
嗤笑一聲的袁術鄙夷的望着寧穎,搖了搖頭。
“可惡,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可是王爺的妾室,你說話時請注意你的用詞。”惱羞成怒的寧穎指着袁術的鼻子訓斥道,飄忽不定的眼眸中寫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秘密。
袁術到底在說些什麼?她怎麼一句話也聽不懂?
什麼冒牌貨……
“我什麼話意思你自己心裡清楚。”袁術冷冷的讀了一句話,見前方已經沒人了她便推了推寧穎的胳膊,“快點走,讓王爺等急了你就知道錯。”
“呸,他不敢把我怎麼樣。”寧穎冷笑了聲,心裡暗自高興。他知道韓木飛很寵着仇復,不忍心傷害仇復。可寧穎又怎麼知道,有好幾次仇復差點死在韓木飛的手上。
追上袁術的步伐寧穎走入了香樓。說實話她心裡慌慌的,不禁這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就算被新熬過,可本性未變。從教接受的教育便是女子要忠貞不二,不能自甘墮落。
而香樓這種地方也只留得住那種骯髒得令人厭惡的女人。她出生那麼高貴,長得那麼迷人,又是那麼的賢惠端正,來這地方還真是毀了她的名聲……
“還愣着幹什麼?發春啊?”袁術怒罵了一句,再次推了寧穎一把。
“別動手動腳的,我自己走。”寧穎咬牙切齒的說道。擡起裙角就上了接替。袁術冷笑,這女人還真是厚顏無恥了。
今日的香樓顯得格外的平靜,不爲什麼,因爲已經被寧天的包場了。
平靜的大堂內擺放着一張桌子,上邊放好了碗筷。那個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衣袍坐在主位之上,俊逸的臉帶着幾分溫柔。他雙腿摺疊而放,頎長的手臂落在椅上,微閉着眼,假寐着。
“寧主,北冥王來了。”妖嬈從樓上走了下來,眼尖的他看到韓木飛攜着寧穎呢走進連忙笑出了聲來。
“寧主。”見寧天沒有迴應,妖嬈便推了推他的胳膊。“仇復來了,寧主,仇復來了。”
“來了?在哪?”被喚醒的寧天涌浪的睜開了雙眼。
“是的,你看這不是仇復嗎?”妖嬈笑出了聲來。化雨落下,寧穎就從韓木飛身後追了上聯,臉色微微泛紅。
喘了一口氣的寧穎抱怨了聲,抓住了韓木飛的胳膊。“王爺怎麼不等我一下,真討厭。”
寧天聞聲,帶着小小期待的臉瞬間僵硬了幾分。
陰鷙的表情落在韓木飛身上,他冷聲道:“北冥王多日不見,可否寧好?”
“一切如常。”回了四個字的韓木飛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然後將寧穎寧置在身旁。
寧天冷笑,表情卻說不出的難看。柔和的目光落在寧穎的身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後搖了搖頭。
以爲他是傻子嗎?
“寧主這是怎麼了?”妖嬈疑惑的詢問道。目光落在寧穎的身上,總
感覺這個女人很奇怪。
被兩雙直勾勾的眼睛看得寧穎心裡發麻。她扯了扯韓木飛的衣袖小聲的說道:“王爺他們這麼這麼看着我?我好怕。”汝銀鈴般月兒的聲音軟綿綿的。
寧天冷笑一聲,收回探尋一般的目光詢問道:“北冥王。請問這個女人是誰?”
韓木飛竟然不知這是爲什麼。
“王爺,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啊?”還是忍不住問一句。
韓木飛斜望了眼身旁的女人,心說:你還是裝傻充愣到底了?他們點名要找你,還問我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寧主這是爲什麼?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嗎?”妖嬈見寧天火氣很大,小聲寧慰道。可寧天卻黑着張臉。
好好說?有什麼好好說的?難道妖嬈還沒看出眼前這女人不是仇復嗎?
“王爺不如我去把仇復帶來吧。”袁術好心的提醒道。韓木飛微揚起眉,自然知道寧天心情很不舒暢。
剛想回答袁術的話,卻聽到寧天平靜的話,“不用,如果北冥王不介意,我親自登門拜訪。”這麼長時間不見,他已經想那個女人想得快要瘋了,今個兒讓韓木飛這麼一耍,寧天當真有要殺人的衝動。
“她身體不適不宜見客。”韓木飛果斷否決。
“她什麼時候出現,我什麼時候把東西交出來。”寧天也較起勁來。
仇復曾經說過會把她受傷的兵權交給韓木飛,他們兩人就做一對逍遙伴侶。可如今看來北冥王似乎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且這些天屢屢給仇複寫信都沒有人回。寧天很擔心,很害怕,害怕仇復發生什麼不測。
兩個男人就這麼直勾勾的望着對方,誰都想把誰望穿,卻沒有一人有那個本事。
眼看着大眼瞪小眼的兩人就要擦槍走火打起來,樓上忽然傳來女子驚慌的呼喚聲,“大人,小少爺醒了,這會兒正在找您呢。”那女子摸了一把冷汗,顯然很害怕。
寧天臉色微變,口齒含糊的說;“等會。”
‘彭’的一聲巨響。一塊巴掌大的燭臺從樓上砸了下來,不偏不倚真好砸在飯桌前。‘譁’的一下散成了碎片。緊接着樓上響起滴滴咚咚的敲打聲,連續不斷的,讓人以爲上邊發生了什麼。
衆人疑惑的擡起頭朝樓上望去,缺什麼也沒看到。
“啊!”又是一聲慘叫傳來。一名中年婦人苦着張臉乞求道:“我的小祖宗啊,別鬧了,再鬧整個房子都被你給拆了。”
那央求聲好可憐,好悲慘。
“啊!少爺別拆……這個不能動……那個不要碰……啊啊啊啊!”驚悚的怪叫聲連綿不斷,一驚一乍的讓衆人汗顏。
只見一枚小巧玲瓏的怪東西,奶聲奶氣的打量着手中價值一千二百兩的粉玉雕。微嘟起比花還要美豔的小嘴脣,圓鼓鼓的眼睛清澈無比。
“醜……醜……不要……丟……丟掉。”奶聲奶氣的說了一句話,小奕奕揚手一甩。
“啊!我的小祖宗啊!”奶孃頭皮發麻,心裡狠狠的揪了一眼。她整個人飛身而出,眼看着粉玉雕就要砸在地上卻聽到‘砰’的一聲巨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