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彥應該是真的討厭她的吧。西然不禁自問,倒是打消了她半道上回去的念頭,便邁着她那雙跟鐵一樣重的雙腿,繼續往前走去。
前面的轉彎口,有一些陰影,西然便想着去那口子休息一下,剛坐下,西然很快就睡着了。
夢裡面是鮮紅的血,鋪天蓋地,瀰漫到她的腳下,將她的衣服,將她的身體全部都染紅了,西然害怕的想要逃走,想要大喊,可是她連動一下都是不能的。忽然,有一個人從身後溫柔的抱住她,對她一遍又一遍寵溺的安慰,然然不怕,我會在這裡永遠陪着你。
然然不怕,我會在這裡永遠陪着你。
西然不再那麼害怕,她想要看看抱着她的人,於是她轉身,只是當她轉身的那一剎那,西然猛然從夢中驚醒過來,一雙眼睛睜着,就是連眼角的眼淚都來不及乾涸,就這麼直直的盯着前方。剛纔,剛纔她好像看見了對她很重要很重的人,真的很重要,就像心臟對她的身體一樣重要的,可她,可她居然想不起來,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明明看見那個人的臉了,可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心口處傳來慌亂,不是害怕,是完全的不知所措,感覺,感覺,有什麼人正在慢慢的離開她,正在此時此刻,要永遠的離開她。
不要,不要離開她。西然想要撕心裂肺的大喊,可是喉嚨就跟失聲了一樣,什麼聲音都沒有,就是連一個音節也沒有發出來的,只是眼淚就跟決堤了一樣洶涌的流着。
不要,西然伸出手在空氣中想要抓住什麼,但徒勞的,什麼都是沒有的。
不要,不要,不要走。西然的心在撕心裂肺的大喊,眼神絕望而悲傷,如同看到了什麼不可挽救的畫面一樣。
“不要啊”西然的心臟猛然抽搐了一下,然後剛剛醒過來的人一下子又昏睡過去了。
灰袍人在暗處一直看着西然的,只是看見她在陰影出坐下,然後醒過來,又昏過去了。
灰袍人將西然安置在酒店裡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奇怪,怎麼好端端的就暈過去了,要知道以前西然渾身是傷,還爬着下山來的,不過他也不會多管閒事至此的。
西宮銀咬了一口手中的東西,還沒有攪動幾口,就嫌棄的全部吐出來了,然後將手中的食物也扔了。看着一大桌子形形色色的食物,不管是色澤還是樣子上都是精緻好看的,甚至是飄在空氣中的香味也是沒有挑剔的,畢竟這是西宮銀親自挑選的大廚的,一直吃着也還算滿意的,現在再去吃這個菜,竟是怎麼都覺得不對了!
西宮銀站起身來,看向桌上的食物,那神情叫做一個不悅,然後便離開了。肚子還是空的,早上到現在什麼都沒有吃過,是不可能不餓的,但就是吃不了那些個東西。
也是的,西宮銀這個人一向講究,那程度早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及的,要麼喜歡,要麼不喜歡,不喜歡的,就算只有這一個,也是不要的。
其實這也是爲什麼西宮銀長這麼大了還沒有有過一個喜歡的人,那是挑剔挑的,沒辦法啊,讓他眼界高的不像一個人了。
該死的骯髒生物!西宮銀翻着件,心一下子就煩躁起來了,將手中的件全部扔了出去,真是的,就那個一無是處的骯髒生物,長得難看也就算了,還極其的不講究,就她走了,是再好的事情沒有,偏偏做出來的東西還挺好吃,真是夠該死的。
西宮銀現在肚子是真的餓,從早上起來到現在中午,什麼都沒吃過,像他這樣一向什麼都講究的人,能允許自己一直餓到現在也是一種奇蹟的。
忽然,西宮銀重重的哼了一聲,他纔不會爲了食物去叫那個骯髒生物回來呢,最好那個骯髒生物一直在外面在,這個樣子他看不見就不會覺得心煩了。
西然醒過來的時候,環視了一圈周圍,迷迷糊糊的,然後坐起身來,眨了眨眼睛,她怎麼在這裡啊,她不是應該在街上的。西然皺了皺眉,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她是在街上的,走的太累了,就想去陰影處坐一會兒,然後,然後——
西然的眉一下子皺的更加的緊了,後面的記憶完全是模糊的,甚至是可以跟夢一樣。
對了,她就是在那裡坐着坐着就給睡着了,然後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可現在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好像那個夢是很悲傷的。西然不自覺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她有種錯覺,她在做這個夢的時候是哭了的,很傷心很傷心的。
可事實上,她的眼睛的是乾的,她的臉龐也是乾的,她用來觸摸的手也是乾的。
她沒有哭!
西然看着自己的手,一時之間傻愣在那裡,就那麼直直的看着,心裡一種莫名的感覺在慢慢的瀰漫開來,那感覺不僅是陌生的,還是很遙遠的,不管她怎麼伸出手去,都是觸摸不到的。
西然的眼瞼微微的下垂,然後放下自己的手,只是就是在此時此刻,在這樣的藍天白雲之下,西然很想夜彥,很想很想,那樣子的想念讓她心疼,心慌,簡直是用上幾千幾萬年都是平息不了的,不,確切的,那樣的思念,正是整整用了上千上萬年的時間沉澱下來的,生生不息,唯有越來越濃郁的,唯有這個樣子的!
西然想也沒有想,從牀上跳下來,往外走去,她要回去,她現在只想看見她的彥,那個寵愛她,深愛她的彥,只要回去,只要看見就好。
西然整個人有種魔杖了的感覺,只是急急的往外走去。
大堂裡的服務員看見西然出來,本能的往上前去打招呼,剛剛西然被灰袍人抱進來的時候印象委實是深刻的。
“這位姐需要什麼?”服務員湊到西然的面前,殷勤的到。
這個舉動倒是讓西然嚇了一大跳,但讓她的心思倒是回了過來,這纔想起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就到了這個酒店,何況,她現在身無分的。 冷麪總裁:調教女傭:.miao bi
“姐,一定是餓了吧,要吃些什麼東西?”服務員見西然沒有話,便又問道。
西然被他這麼一,那基本上已經餓了一整天的肚子自動覺醒,發出咕咕的聲音,服務員一聽,就明白自己是問對人了,就更加的殷勤了。
西然的臉一下子就騰紅起來,恨不能一下子消失在這個地方,但她有着着實實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只能硬着頭皮道:“我,我沒有錢的,那個,房費——”
服務員一聽,立馬明白過來了,道:“姐放心,剛剛您的朋友已經幫您付錢了”。
“我的朋友?”西然很驚詫。不要怪她,卻是,她還真的不知道她長這麼大了,居然還有所謂的朋友。
“哦,就是高高的,穿着灰袍的男人”服務員將自己所見的描訴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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