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浩軒又開始想着計策。他這個人一生縝密,心思綿密如針,腦子裡的計謀恐怕席墨和沐白都自嘆不如。可是人有時候不光要看心思和計謀的,實力和運氣尤其是品行也很重要吧。後面的幾點還真不是齊浩軒擅長的。其實,憑他的計謀和沐白的實力本來對抗席墨很有把握的,可是現在倆人已經形同陌路,只能自求多福了。
伊雪和灰鷹他們乘坐的飛機剛剛落地不久,他們自己打了輛車,找了個地方住下。今天先養精蓄銳,晚上好好準備戰鬥。吃過晚飯,他們剛準備好武器和其他要帶的東西準備出發時,幾個槍子突然穿透牆壁打了進來。玻璃也都碎得不成樣子,紛紛掉落。
“不好,有人偷襲。”伊雪他們馬上就反應過來,趕緊找地方躲避。
“從子彈的數量來看,應該有二十個左右。”蒼鷹握着槍,小聲地對伊雪和蒼鷹說道,房間裡一片狼藉,當初都是玻璃渣和碎紙屑。
“嗯,從方向上來看,主要是前面和左邊,我和黑鷹去解決那邊的,這邊就交給你們三個了,小心點。”伊雪一直注意了子彈的方向,由此來判斷狙擊手的位置。
分好工後,所有人立刻就開始行動了。伊雪拿着槍,頭髮緊緊地束在一起,光潔飽滿的額頭,全神貫注的眼神,一副冷豔的感覺,顯得很乾練。牆壁都能打穿,看來是針對他們有備而來。齊浩軒的動作還挺快!伊雪冷哼一聲。
她很聰明地利用了一個牆角處,那裡牆壁最厚,不僅很難打穿,一般狙擊手也不會打在那個地方。隱蔽好後,伊雪慢慢地露出兩隻眼睛,看到外面有幾個隱蔽的地方露出幾個黑乎乎的槍口,子彈正一發一發地朝外射出。
伊雪朝着槍口的放下瞄準連連掃射幾槍,非常快的速度,馬上那幾個黑乎乎的槍口就暫時停止射擊了。應該不是暫時,而是永久。這兩三個人還不知道對手在什麼地方呢。
其他人也都連續麻溜兒地幹掉了一些,雙方的交戰處於沉默階段。剩餘的狙擊手正在慢慢地靠近這個房子,呈包圍之勢。伊雪他們互相看了幾眼,立刻就心領神會,都不約而同地朝上面的天花板處看出。
齊浩軒的這幾個手下,全身戒備地慢慢逼近了房子,這是一幢非常普通的樓房,不是竹子做的,而是跟現代建築差不了多少的石灰水泥,稍有裝修。
一腳踹開門,正準備開槍時所有人發現屋裡空無一人,每個房間都搜遍了還是不見一個人影。不應該啊,他們一直在包圍,沒有任何可以逃走的縫隙,除非遁地。
正在他們疑惑不解時,頭頂上天發板處被悄悄地挪動了縫隙,露出一個可怕的槍管,很快就是五隻槍管。頭頂上被人指着槍還是這麼多,並且隨時都能要了你的命,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緊接着就是一陣密集的槍聲。還沒等下面的人反應過來,就已經身中數彈,瞳孔漸漸擴散了。
所有的狙擊手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伊雪他們從上面輕鬆地跳了下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知道這房子多久沒住人了,但好像也不是太久,主人應該是偶爾回來了。很抱歉弄成這樣。打掃了一下戰場,他
們就迅速離開了,直奔齊浩軒的老窩。
齊浩軒正坐在辦公室喝着茶,穿着一件灰黑色的馬甲,搭着裡面的白襯衣。今天派出去了一大部分人手,即使不能解決掉他們幾個也能拖住好一陣子吧。所以當伊雪他們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很吃驚,沒想到這麼快!他還真是低估了席家四鷹和世界級頂尖殺手的實力。外面看守的人也都死的死,逃的逃了,只剩下齊浩軒一個。他從容地站起身來,對伊雪說道:“雖然我很恨你殺了妙可,但是從我個人客觀地來講,我本人是很欣賞你的,可惜你不能爲我所用。我只能摧毀你。對於我對你所做的一切,雖然很遺憾,但是不後悔。”
伊雪看着齊浩軒,心頭的恨意漸漸沒那麼濃了,但是放過他是不可能的了。蒼鷹他們都用槍指着齊浩軒,兩眼冒火。
“我知道你們想殺我,我不會逃跑的,看在妙可培養了你的份上,可以讓我有尊嚴一點嗎?”齊浩軒的聲音很平靜,這讓伊雪想起了當初剛看到他的時候的情景。當時的他也是永遠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身影,有些蕭條。
伊雪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四鷹也收回了槍支,不過眼睛還是盯着齊浩軒,以免他再玩什麼花樣。伊雪朝外走去,剛出了門口,就聽見槍聲。齊浩軒自殺了。
齊浩軒自殺身亡後,勢力也立即消失,樹倒猢孫散嘛,況且他還未成氣候。沐白得知消息後沒有感到很大的意外,他早就料到了。憑他對席墨的瞭解,對齊浩軒的瞭解。沐白已經知道了齊浩軒派出的布瑪安致使伊雪流產的事,當時他也是很驚訝的,齊浩軒這次萬死難辭其咎了,所以還是早早地撇開他比較好,不然自己如果輸了,會連帶着死無葬身之地。他倒無所謂,只是不能讓祖輩們的心血在他手裡毀了。他可不是利用完齊浩軒就一腳踹開,而是答應了齊浩軒當時提出的要求,撤出了他在西南一帶的勢力,給了齊浩軒自由發展的空間,只是沒想到還沒開始擴建就被席墨給滅了。
現在席墨跟沐白的交手中,席墨佔上風,並且呈現越來越強勢的趨勢。沐白的地盤在席墨的打壓下逐漸縮水,尤其是西歐和中東的勢力也完全被席墨囊括其中,沒有了沐白插足之地。這讓沐白很是惱火。但又無計可施,目前他也只有南美和非洲這樣南半球的不發達國家的地盤了,很多黑道勢力還是傾向於沐白的。
“回來了?”席墨問道。
“嗯,辦完了。”伊雪脫下外套,解下圍巾,走到席墨面前,輕輕地靠在他的懷裡。席墨不由自主地圈住她,沒有多說什麼。這次應該也算了了一件心事吧,生活還在繼續。
四鷹也都回自己的房間了,這次行動非常順利,也不是很累,沒有受什麼傷。鷹眼也樂得不用去工作給夥伴清理傷口,只有幾個手下受了一點輕傷,不用自己處理。
“沐白這邊進行的怎麼樣了?”伊雪問道,應該到了最後關頭了吧,沐白的地盤正在被席墨一點一點地蠶食,打壓,已經縮水得很厲害了。如果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的話,打敗沐白,讓他成爲席墨的下家應該沒什麼問題。
伊雪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場戰爭終
於要結束了。席墨應該會統一黑道勢力,站在巔峰吧。自己沒有白白留在他的身邊。可是即使統一了,把別人都踩在腳下,又能怎麼樣呢?有什麼意義?
“差不多已經接近尾聲了。伊雪,以後你就留在我身邊,再也不用去做任務了。”席墨握着伊雪纖長的手,虎口處結着厚厚的老繭,平時拿槍磨出來的。等伊雪嫁給了自己,他要好好地保護她的手,讓它變得又滑又嫩。有哪個女人喜歡整天拿着槍把自己的命時刻放在危險的地方?他席墨也不允許。
“那我做什麼?”伊雪當了這麼多年的殺手難道一下子停下來去做家庭主婦?不會吧?那可不是自己的興趣和特長啊。
“專心做我的女人就好。”席墨挑了挑眉,表情略顯得意。
“呃……”伊雪尷尬,沒有再問,再問估計也就是這麼個回答。席墨有時候還真是不好捉摸,有時候不像是那個冷峻如冰山的席墨,反而有點孩子氣。總是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權。
伊雪岔開話題,忙着去廚房學做飯去了。她對烹飪倒是越來越感興趣,這還真是一門藝術。以前只是把飯當作填飽肚子的東西,沒有對它的味道很感興趣,更別提研究它的做法了。對飲食感興趣還是從席墨受傷那次開始,伊雪第一次跟廚房的師傅學做着做粥。後來就漸漸喜歡研究這門有趣的學問了。
到了對付沐白的最後關頭了,不知道沐白會做垂死掙扎跟自己來個魚死網破還是會順利地做自己的下家,看沐白怎麼選了。
他可不是會心慈手軟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跟沐白也從沒有什麼不可調和的歷史矛盾,最多也就是黑道老大之爭。在黑道上總得要分出了位序來的,一山不容二虎,亂了規矩是無論如何都混不好的。
席墨應該不會對沐白趕緊殺絕,因爲沒必要,也犯不着。如果把沐白收歸旗下,還管理自己的地盤,自己倒是省心不少。
席墨穿着一件黑色長款風衣站在陽臺上,手指上夾着一根菸,每次閒下來的時候就喜歡抽一根。以後應該戒了吧,或者說暫時戒掉,要不然影響他和伊雪的孩子的健康。想到這裡席墨的心裡似有痛痕,如果沒有這場意外,他跟伊雪的孩子應該沒過幾個月就該出生了。可是,人生沒有如果。
沐白在非洲的勢力不是很強,因爲非洲本來就有很多落後的發展中國家,黑道勢力不是很成熟,主要也就是南非,埃及,埃塞俄比亞等兩頭的國家。而南美洲的話雖然也不是像歐美那樣發達,也是遠遠比非洲好得多,發展也比較均衡,語言比較統一,文化也沒有很明顯的錯位。如果要繼續把他逼到牆角里,應該直接從南美下手吧。
極目遠眺,一條不是很寬的河流在席家5公里處靜靜地流淌,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着粼粼的光。遠處是樹的隱隱約約的影子,有着濃重的顏色和大致的輪廓。席墨看着他從小看到大的風景,隨着年齡的增加,看的心境也不同了。難怪有一種說法是小時候看山是山,看水是水;長大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到了耄耋之年就是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了。這其中的體會只能隨着自己的閱歷去感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