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今天沒有來到這棟房子裡面的話,這樣的晚上,她大約又是在快餐廳草草地吃了晚飯躲在自己的房間裡面自己撫慰自己殘破了的身體?不敢給家裡打電話,亦不敢找朋友訴苦,夜色清冷無邊,只能自己咬牙忍耐。忍耐了這個週末之後在開始新一週高強度的工作。淹沒在生存的競爭中,麻木於各種的人心險惡和殘酷競爭。
而現在她可以在這棟舒適奢華的獨棟別墅裡某個客房的浴室中泡澡,享受着最專業家政保姆的照料,吃穿用度皆是最高檔水準,周圍的環境更是翠綠精緻,修剪整齊的草坪,樹葉形狀各不相同的大樹,有的樹木修剪成可愛的傘狀,有的樹木樹枝別出心裁的編制在一起,形成大片的綠色牆壁,美不勝收。
周悠然既然能以嫁有錢人爲自己的人生理想,那麼便不是虛僞清高的人,能有這樣極致和舒適的物質來享受,自然是很開心的。可是難道要讓她因爲這些奢華的物質享受而去感謝司漠?她辦不到,因爲她身上的創傷和心頭的失意都是司漠造成的!
謝,還是不謝,這是個複雜的問題。她倒是情願他對她冷一些,不要對她這麼多的照顧,這樣她便能毫不猶豫的去恨他了?要知道她今天所有的傷害都是他造成的!
周悠然陶醉且安靜地躺在線條與身體完美契合的浴缸裡面,不由回想起白天的種種,他怎麼可以前一秒鐘還那樣冰冷的掐着她的脖子質問她,下一秒鐘卻開口對人說她是他的太太?
心頭沒有由來的一陣煩亂,周悠然嘩啦一聲從浴缸裡面起身,擦掉身上的水跡,裹了睡袍,扯了一條幹燥的白毛巾揉着溼漉漉的頭髮朝浴室外面走去。那個司爺行事一向詭詐,他說的話當做廢話來聽就好,實在犯不着浪費心思去琢磨。
這一天之中經歷的事情確實有些多,讓人有些疲憊,周悠然泡完了澡後一躺到牀上就睡着了。
牀和牀墊是新的,包括牀上的被子等等的也都是新的,嶄新的被子剛開始蓋着還好,睡到半夜裡時卻是有些熱了,捂得嗓子有些幹,不得不起牀來找點水喝。
剛剛從牀上坐起身來,周悠然就忍不住嚇了一跳,房間中那一片漆黑的夜色中,隱約看到的門口站着一個人,身姿挺拔,夜色中清冷出塵若一棵松柏,一身筆挺的襯衣西褲,兩手插在褲兜,也不知道他在這裡站了多久,應該是剛剛來的吧,他纔沒有閒工夫在她的房間門口當保鏢。
周悠然掀開被子下牀來,終於引來門口站着的男人的動靜,他清冷如夜華的聲音問道:“怎麼了?”
“我想喝水。”周悠然如實回答。因爲是今天下午才住進來的,睡覺之前又沒有好好熟悉,所以這一會兒暈頭轉向的竟不知道要去哪裡弄水喝。猛然間,一個水杯遞到了她的面前,透明的圓柱形簡約風玻璃杯盛着一杯晶亮透明的液體,在暗淡的夜色中看着很是清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