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晨曦,草上還沾有些許露水。冷縭弦一大早就來到花園,她摘下一朵玫瑰,將根莖帶有刺一一拔了去。她勾起脣角,經過她幾番細查,能夠確定尚瑾靨並無對她起疑。
他是出於什麼目的調查她?那她就不得而知了。
不論如何,只要對她的組織構不成威脅就可以了。冷縭弦看着無刺,且失去殺傷力的玫瑰,眼底倏然精光乍現。
冷縭弦掏出手機,打上一串數字,撥通電話。
“喂?”
“瑾,你在做什麼?”
“沒在做什麼,”
他的聲音似乎悶悶不樂,她聽得出:“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好像不怎麼高興。”
“都說了沒什麼!”尚瑾靨忍不住吼一聲,他氣,他惱,他也恨。查到的資料是,南宮軒失去父母,又是冷縭弦的朋友,因而暫住在冷縭弦家裡。一想到南宮軒跟他的弦住在一起有十年之久,他心裡就不是滋味。
知曉他心情不爽,她也沒再多說什麼,她等他平復心情
過了很久,久到她以爲他不會再說話。
“剛纔兇你了,抱歉。弦,我來找你吧。”
“好。”
“你在哪?”
“我在家裡……”
冷縭弦在自家門口徘徊,等待着那個人。忽聞腳步聲,她欣然轉過身,卻發現來的人不是尚瑾靨,而是南宮軒。
“軒,你怎麼來了?“
她不想看到他嗎?是因爲他不是她想見的那個人嗎?!南宮軒抿脣不語,面色依舊冷漠。
早已習慣了他的冷漠沉默,許是因能見到尚瑾靨心情好,又或者是她許久沒見到他了,冷縭弦笑了笑,竟跟他開起玩笑:“你去哪了?是不是去給月姐姐掃墓了?”
話音剛落,南宮軒臉色更加冰冷,空氣似乎都被感染,讓人呼吸都感到寒。
“你就當作沒聽見。”冷縭弦看着他,目光閃過一絲歉意,她的確不該提及月姐姐的,畢竟這是軒的痛……
“軒,月姐姐的事束縛你那麼多年,你到現在還無法釋懷嗎?我相信你的姐姐肯定不想看到你難過,她應該想看到你……快樂。”
南宮軒嗤笑之鼻,“快樂?早就被我丟在十年前了。”
“別這麼說,它不會疼嗎?”冷縭弦手指着他的心臟。
南宮軒眼眸黯淡下來,心裡鈍痛。自他的姐姐死後,他腦海裡除了報仇還是報仇,對於所有人的關切都漠然置之。直到冷縭弦走進他的心裡,可笑,當時他竟看不清自己的心。很久以後,當他被她打動時,願爲她放棄報仇的時候,她卻已愛上別人。這是他活該嗎?
他忽然上前,將她擁入懷抱,雙手緊緊抱住她,“軒,你……”“別動,讓我抱一會就好,只要一會。”他聲音透着乞求,何曾幾時,連想抱一抱她都成了奢望。
他聲音透着無力,漂亮的眼睛裡有着破碎的絕望,這樣的南宮軒,她從來沒有見到。所有人都會有脆弱的一面,他也不例外。冷縭弦反手抱住他,輕聲安慰:“軒,別難過。”
兩人相擁,場景是多麼唯美,叫人不想上前打擾。尚瑾靨站在離他們不遠處,嘴角冷笑,眼眸溢滿了自嘲,她還是愛着南宮軒吧?
那她有沒有……愛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