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離歌愣愣的看着易凱恩出去,然後又回來。他的手上多了一些美味的餐餚,易凱恩將飯菜放到南離歌面前,坐到了南離歌身邊,輕輕的拉住她的手。不知怎麼的,南離歌竟然有點捨不得放開他的雙手。
或許,是他手上的溫度吧。只可惜,她已經失去了擁有這種溫暖的權利,看着那冒着熱氣的飯菜。南離歌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急忙的拉住易凱恩的手:“快送我回去,現在、立刻。”
她是真的害怕,這次的夜不歸宿,不知道又要掀起怎麼樣的風波。尤其是那個男人,不知道又要做出什麼事情。到時候縱然自己再想保護他們,恐怕也早就已經無能無力了……
“可是你還沒……”
南離歌見他沒有要送自己回去的意思,她用力的推開他,然後穿上自己的鞋子:“我們昨天晚上沒有在一起,我也沒有跟你說過什麼夢想之類的,你聽清楚了麼?”
易凱恩木訥的點了下頭,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南離歌已經打開門走了出去。
一打開易凱恩家的大門,南離歌只覺得自己眼前一片亮光閃過。
“咔嚓咔嚓!”照相機不停的拍攝着南離歌從易凱恩家裡出來的畫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有很多知名記者出現在了易凱恩家的門口。
他們好像在這裡等了一夜了,也好像是早上剛過來。總之,這些早就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無數的照相機和攝影機對準了南離歌,南離歌只覺得自己腦子裡一陣空白。
下樓的易凱恩剛好看到這個畫面,他連忙跑到門口,將南離歌單手抱在懷裡,另一隻手不停的擋住那些記者。
“請問易先生,你跟南小姐現在是什麼關係?”
“你們的關係已經到了同居的地步了麼,請回答我們。”
“南小姐,請問你們是不是從戲中已經轉入了現實中呢?”
……
一個個的莫名的問題從那些記者口中問出來,南離歌卻一個都沒有聽進去的。她驚恐的看着一輛昂貴的萊斯萊頓從她的視野中消失,看到坐在駕駛座上那冷笑的目光,此刻她除了恐懼只剩下絕望。
他一定會誤會的,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南離歌推開易凱恩,穿過那些記者跑到剛剛那輛車消失的地方。
可是已經太晚了,她看到的只是一輛離自己視線越來越遠的影子。然而那漸行漸遠的影子卻像是地獄的魔鬼一樣,慢慢的向她靠近,將她拉下那漆黑的深不見底的深淵……
易凱恩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知道剛剛離開的人是誰。一想到南離歌處處都要受簡明翰的威脅,易凱恩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那些記者似乎並沒有要打算放過南離歌的衝動,他們像一團團蜜蜂一樣撲向南離歌,將她再一次的圍在了中間。
而這一次,沒人去幫她……
易凱恩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那瘦弱的隨時都要倒下的軀體,心一陣陣的抽疼着。
南離歌只覺得好煩躁,爲什麼這裡要有這麼多蒼蠅呢?無神的眼睛掃視了一圈,道路的左右兩邊,都栽種着很高很茂盛的大樹。左邊的樹木後,有一片美麗的草坪。這個地方應該是安靜祥和的纔對,不應該有這麼多煩人的蒼蠅。
“你們夠了沒有?”她的聲音很小,卻很冷。那些嘰嘰喳喳問個不停的記者們,看到這樣的南離歌全都愣住了。
南離歌那漆黑的雙眸沒有一絲情愫,仿若一灘幽暗的死水。青絲被風微微吹起,絕美的臉上除了冰冷和肅殺已經不能用任何的言語來形容。
記者們紛紛散開,交頭接耳的討論着南離歌。
一個黑色的身影從一棵樹後走出來,繞過那些記者,他恭恭敬敬的站在南離歌面前:“小姐,該回去了!”
聽到他的聲音,南離歌的眼睛恢復了一點神采。她漠視了男子一眼。卻絲毫沒有要動彈的意思,她真的好累好累…就讓她再呼吸一下外面這新鮮的空氣吧,哪怕只有一分鐘、一秒鐘……
青古將南離歌橫抱起來,然後很粗暴的將南離歌丟進了藏在後面的那輛黑色的寶馬上:“小姐,得罪了,總裁在等我們!”
易凱恩只能看着南離歌被以那樣的方式帶離,他忽然非常憎恨自己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她被帶走。或許,昨天晚上,他不應該帶她來這裡。只是不知道她回去,又要遭受那個魔鬼怎樣的折磨。
他好後悔,好恨。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昨天晚上他帶她來的不是這裡。如果昨天帶她離開的話,離開這裡的話,那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呢?
看着窗外那些一閃即逝的大樹,南離歌的思緒飄到了易凱恩身上。他身上,有着跟郭楷一樣的溫度、一樣的味道,昨天晚上她應該是把他當成了郭楷了。她自嘲的笑了笑,越是她關心在乎的人,他們的下場越是慘淡。
她這樣的人,應
該杜絕一切與外界的聯繫的。她應該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纔對,只要她消失了就不會再有人受傷、再有人痛苦了。這樣一想,好像也沒什麼可怕的了。反正,她的身體、她的靈魂早已經被吸食殆盡,早已經墮入了阿鼻地獄。
只是她不甘心,憑什麼要讓她來承受這些?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那個魔鬼,只要那個魔鬼消失了,這個世界就會恢復光明瞭。那些傷痛折磨,就不會存在,自己也會獲得自由。對呀,如果他不存在於這個世上就好了……
青古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她很平靜、就像一波秋水。可是他清楚的知道,在這波秋水的水底下,會是一副怎樣的驚濤駭浪。
十五分鐘的路程,在南離歌看來,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呆愣的站在空蕩的大廳,或許是方便惡魔食人肉喝人血、大廳裡除了她與他,在沒有其他人。
簡明翰看着手上的報紙,好像站在他對面的人跟他毫無關係,只是一個美麗的人偶。
這樣平靜的他,讓南離歌有了一種莫名的壓迫感,這種感覺讓她害怕、讓她想要逃離。可是,她又能逃向哪裡?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轉身,上樓。
倏地,簡明翰站了起來,手上的報紙已經被撕成了碎末。那些被撕碎的報紙,在空中飄蕩了一圈後,落在了地毯上。
離門口只有一步之遙了,南離歌停下,說了一句:“我跟他什麼都沒有,我喝醉了,他帶我去休息,就這麼簡單。”隨後進門,將門關上。
簡明翰嘴角輕微上揚,冷峻的臉上露出了一股玩味的笑。很好,現在已經學會了對他視而不見了是麼?哼,他好像太過溺愛她了呢,以前的教訓,是不是已經忘了?要想將一隻豹子訓練成一隻對別人長牙五爪,對自己唯命是從的小貓,還得從她的生活環境入手啊。
簡明翰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明天,這份資料就要交到我手上。”將電話掛掉,簡明翰收起臉上的不明其意的笑容,慢慢的走上樓。
南離歌站在窗口,她知道惡魔已經向她逼近了。沒關係,反正她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門開了,南離歌的心卻沒有一點漣漪。
簡明翰走到她身邊,伸手攬住了她那纖細的腰肢。下巴蹭了蹭南離歌的脖頸,聞着她身上特有的味道。隨後,他輕柔的咬住南離歌的耳垂玩弄着。剛剛還溫柔似水的他,一下就變得粗暴殘忍起來,他用力的將南離歌丟在牀上。
未等南離歌起身,簡明翰的身體已經壓了上去。鼻尖對鼻尖,簡明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貓、捉、老、鼠!”
南離歌的瞳孔猛的收縮,“你,你什麼意思?”恐懼,慢慢的開始被擴大。
“那些遊戲我玩膩了,現在我們重新開始一個遊戲。不知道這兩隻老鼠,會不會從貓的手上逃脫呢?寶貝兒,告訴我,你是想做那隻貓,還是那隻老鼠?”語氣很柔和,卻讓人從心底衍生出恐懼。
南離歌嚥了口口水,他又想做什麼?她別過頭去:“貓和老鼠,我都不做,我只做我自己。”她伸手想要將壓在身上的人給推開,奈何她的力氣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值一談,就像是在給他撓癢癢一樣。
“如果現在我有一把刀,我會殺了你。”南離歌憤恨的看着這個男人,她真的好想將這個男人送下地獄。
“呵呵!有趣,如果你殺不了我呢?”這個女人,想要殺他,真是太可笑了。簡明翰起身,走到梳妝櫃那兒,抽出抽屜,拿出一把小的匕首。
他拉起依舊平躺在牀上的南離歌,將那把小匕首塞進了她手裡,在她耳邊輕輕的吐着氣息:“現在匕首在你受傷,來吧,殺了我。”說着,他將南離歌拿着匕首的手拉向自己的心臟。
“看到沒有,就在這裡。只要你把這把匕首用力的刺進去,你就可以解脫了。”
南離歌拿着匕首的手不停的抖動着,爲什麼這個男人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那好啊,你就去死吧。”
匕首深深的刺進了簡明翰的胸口,看着從他胸口慢慢流淌出的紅色液體。南離歌慌了,她立刻鬆了手。
簡明翰的嘴角依舊掛着笑容,低頭看了一眼刺在自己胸口的匕首,大笑出聲。將匕首拔出來,放在手上玩弄着,簡明翰逼向南離歌。
原來,那竟然是一把可以伸縮的假匕首。至於那紅色的液體,只不過只鑲嵌在裡面的幾關而已。
“你真以爲這是一把匕首,你也太天真了。這只不過是無聊時拿來消遣的玩具罷了,看樣子,我的寶貝真的非常希望我死了。可是怎麼辦呢?”簡明翰抱住南離歌那顫抖着的身體。
沒有上鎖的窗戶被風吹開,前後搖擺着,發出碰碰撞撞的聲音。白色的窗簾,被風吹得飄揚起來,就像一隻翩翩起舞的仙子。只不過,現在的翅膀被折斷了,它只能被禁錮在窗子裡面。
“你騙我!”南離歌怒視着他,一張小臉慘白的毫無血色。
“我都還沒活夠,又怎麼捨得去死呢。寶貝,你說我應該怎麼懲罰你呢。”
簡明翰的手在她身上不停的遊走着,溫熱的呼吸灑在了她的脖頸邊。他的手慢慢的遊走到南離歌的那修長美麗的脖頸那兒,不停的撫摸着她的肌膚。倏地,他用力的掐住南離歌的脖子,手指越發的用力。
南離歌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要殺了自己麼?南離歌的臉越來越紅,呼吸越來越急促。就在南離歌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簡明翰卻又鬆開了她。說真的,當她知道自己快要死的時候,她才發現活着的美好。
簡明翰將她推到在牀上,非常粗暴的撕開了她的旗袍。在南離歌毫無準備的情況,他已經狠狠的侵入了南離歌的身體。
眼淚在南離歌的眼中打轉,南離歌咬着嘴脣,雙手用力的抓住牀單,硬是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懲罰過後,簡明翰陰鶩的看着牀上已經昏睡了的人兒。目光接觸到她身上的痕跡,他冷笑出聲。
走到衣櫥那兒,拿了一件新的衣服,將弄髒的衣服換了下來。那件衣服,被他隨手扔到了垃圾桶。
南離歌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拖着疲憊的身體走進了浴室,溫熱的熱水慢慢的變成冷水。她閉着眼睛,任由那冷水淋在身上。嘴邊隱隱有點鐵鏽的味道,南離歌走到鏡子邊,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潔白的身體上,早已經佈滿了抓痕和吻痕,尤其是脖子那裡。一圈圈的,非常的醒目。嘴脣可能是昨天被自己咬破的,南離歌非常厭惡鏡子裡的人。她用力的將手拍打在鏡子裡的人身上,鏡子很快碎成了一片片。
白皙的手指已經是傷痕累累,一道道劃痕觸目驚心。南離歌蜷縮着身體,忍了那麼久的眼淚還是滑了下來,伴隨着紅色的液體,慢慢的被冷水衝向了下水道。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南離歌沖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走出了浴室。從衣櫥裡拿了一件乾淨的睡衣穿上,頭髮也沒有吹乾,就走到了游泳池邊。
南離歌坐在泳池邊,看着天空。
太陽高高的掛在空中,時不時的有一兩朵白雲會飄到它面前,將它隱藏起來。風兒輕輕的吹過,那雲還是被風兒帶走了。純淨湛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雜色,就好像昨夜剛剛被雨水沖刷過一番。
她喜歡藍色,同時也討厭藍色。
手邊毛茸茸的,南離歌低頭一看,原來是球球。她將球球抱起來,放到腿上,輕輕的撫摸着它的毛髮。
簡明翰站在落地窗前,搖晃着手中的酒杯。他最喜歡的就是從上面俯視下面,這樣的快感,讓他趕到舒服。胸口疼了一下,簡明翰蹙了蹙眉頭。
其實那並不是一把假匕首,而是真的。當時,他打賭南離歌不敢刺向他。然而,他還是錯了。就在匕首距離自己一釐米的地方,簡明翰飛快的按下按鈕,這纔將匕首收了回去。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受了點傷。
“Boss,你要的資料!”小雪將一個牛皮紙袋放到簡明翰的書桌上,轉身剛要走,又回過身來:“Boss,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麼地方吸引你?”
像南離歌這樣的女人,也就是爲了錢而已。她就不明白了,爲什麼Boss要對她那麼好。她跟在簡明翰身邊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發現他對別的女人這樣。
難道是因爲樂趣?
簡明翰沒有回答她的話,輕輕的抿了一口紅酒。揮了揮手,示意她先出去。小雪縱然還想再說點什麼,話到了嘴邊,還是嚥了回去。
簡明翰一口喝掉那半杯酒,坐到椅子上,打開電腦上的一個軟件。屏幕上立刻談跳出一個視頻,那是監視海天別墅的視頻。
看着那個白色的身影靜靜的坐在游泳池邊,玩着小寵物,簡明翰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拿起桌子上的牛皮紙袋,翻開裡面的文件。一張照片立刻顯露了出來,那是易凱恩的照片。裡面還有很多易凱恩的資料,相信只要將這些東西交給隨便一個媒體,易凱恩就算完蛋了。
既然易凱恩那麼喜歡南離歌,那就讓他們互相殘殺吧。“不知道這個遊戲,是不是很精彩呢。”將照片扔在桌子上,視線轉移到電腦上的人。
易凱恩躺在沙發上,喝着酒。昨天的新聞好像並沒有播出來,今天的報紙也沒有任何的消息。想必,應該是被簡明翰給封了。這個簡明翰,又想玩什麼把戲?
有些事遠遠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他不知道,更大的陰謀已經在向他慢慢的靠近……
易凱恩拿起茶几上的手機,想要打個電話給南離歌,又怕她現在不方便。想了想,還是將電話丟在了茶几上。
讓他在這裡乾坐着等,他實在是做不到。拿過沙發上的外套和車鑰匙,易凱恩吩咐了幾聲李嫂之後,纔出了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