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安這樣故佈疑陣真的很討厭!就連寧旭堯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搞得贏連安,更何況是薛芷珊一個柔弱女人。
想到這種種可能和原因,薛芷珊盯着連安,警惕地問道:“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剛纔就說了,我想要寧氏企業,只要你肯給我你手中一半的股權,那我們兩個就是寧氏企業的股東,不分彼此的那種。”連安看着薛芷珊,說着,還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了之前薛芷珊沒有拿回去的結婚戒指。
看着這枚戒指,薛芷珊真恨不得立刻飛撲過去搶回來。可是她心裡很清楚,她不能這麼做。她不能讓連安看出她到底在乎什麼,因爲就連安的性格,最喜歡的就是摧毀別人最在乎的東西。
他享受那種摧毀的快感,更享受敵人痛苦的呻吟。看着敵人在他面前俯首稱臣,連安心裡纔會痛快。
所以,薛芷珊絕對不能表現出任何破綻,被連安利用。
“如果我說不呢?”薛芷珊看着連安,輕聲問道,“戒指上次我就說了,我不要了,你還拿來幹什麼?作爲一半股權的交換嗎?那未免也太便宜了。”
“便宜?”聽到薛芷珊這樣說,連安突然收斂脣邊的笑容,有點不可思議地看着薛芷珊。難道這枚結婚戒指不是寧旭堯留給她的最有意義的東西嗎?這可是他們愛情的鑑證啊,是寧旭堯對她全部的心思。
現在薛芷珊居然用“便宜”兩個字來形容她和寧旭堯之間的定情信物!連安有些意外,但隨即就淡定了下來,“你是故意的吧?”
“我故意什麼?故意把那枚戒指看的那麼輕嗎?哼,看來你還是不瞭解我。”薛芷珊說着,脣邊露出一抹不屑地笑容,看着連安,繼續道:“跟整個寧氏比起來,那枚破婚戒值錢嗎?”
連安真沒想到薛芷珊居然會是一個把錢和利益看的比感情還重的女人,但是看薛芷珊認真又無所謂的樣子,似乎並不是在和他開玩笑,也沒有在糊弄他。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思及此,連安拿着戒指走到薛芷珊的辦公桌對面,低頭看着她,問道:“薛芷珊,你本就不是一個把錢看得太重的人,所以,我可以把你這樣無所謂的樣子看做在糊弄我嗎?”
“可以啊。”薛芷珊居然直言不諱,看着連安,很大氣的一笑,說道:“反正這都是你自己的感覺,要怎麼樣不是我能控制的。甚至來說,一個人的感覺,連自己都會覺得搖擺不定,更何況是我這個局外人。連安,你不要把我看得太清高,你以爲誰都願意當寡婦嗎?當寡婦很寂寞的……可是,你看看這座商業帝國。”
說着,薛芷珊從辦公桌後的老闆椅裡站起來,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逆着清晨的陽光背對着連安站着,說道:“這是我從寧旭堯手裡接過來的,坐享其成難道不比任何方法都來的更快更直接嗎?”
說着,薛芷珊轉回身看着近在咫尺的連安,“我們
認識很久了,想來,你應該是把我和寧旭堯之間的那些恩恩怨怨和調查的清清楚楚吧?所以,你應該知道,當年我懷着孩子離開寧旭堯,我一個人忍受分娩之痛,我一個人承受喪子之痛!難道這些都不夠讓我改變嗎?”
薛芷珊說到後面,幾乎是嘶吼着,情緒突然就暴走了,變得異常激動起來。
“連安,你和郭雅婷之間也有恨。別忘了,郭雅婷當年爲什麼離開你,爲什麼一個懷孕的女人願意離開讓她懷孕的男人?除了厭惡痛恨至極,應該也沒有別的什麼理由說得通了吧?現在她回來了,還回到你身邊,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連安一直以爲薛芷珊是個很柔弱的小女人,就連來寧氏企業坐班都要拉着寧思萌一起。原來,她這是在利用寧家人教她上路。等她自己能管理公司了,這家公司還能姓寧就怪了。
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郭雅婷也好,薛芷珊也罷,內心的恨應該都比愛更多。連安清楚郭雅婷多恨他,郭雅婷甚至曾經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薛芷珊更是拿槍指着他的腦袋。
“所以,這裡的一切比你身邊任何一個人和東西都重要是嗎?”連安看着薛芷珊,也不知道是薛芷珊的話起了作用,還是連安自己想到了什麼。總之,連安此刻的表現應該是有點信了薛芷珊的圖謀不軌了。
見勢,薛芷珊急忙趁熱打鐵,說道:“難道你認爲不是嗎?否則,寧旭堯死了那麼久,我爲什麼從來沒有追查過他的真正死因?”
連安好像是沒有得到消息,說薛芷珊在瘋狂追查寧旭堯的死因。確實,她好像太冷靜了。除了最開始的時候,那一段消極和不能接受的階段。
“既然你如此看重眼前的一切,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我們競標會上見。”說着,連安將薛芷珊的婚戒放在她的辦公桌上,轉身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寧思萌一向是辦公室第二個來的,從電梯出來,正好看到連安打開薛芷珊辦公室的門出來。
“連安?你怎麼又來了?”站在電梯門口,寧思萌不可思議地看着連安。之前他來寧氏企業的時候,已經讓寧思萌很意外了。後來他去了楓葉酒店,寧思萌就更加意外。現在他又來了,還真是寧旭堯說的那樣肆無忌憚。
想做狐狸,首先得藏好尾巴,連安這隻老狐狸終是忍不住,開始放肆囂張的炫耀他的大尾巴了。
看到電梯前的寧思萌,連安非常淡然地走到她面前,低頭看着矮自己一頭的寧思萌,打招呼道:“何少奶奶,好久沒見了。”
“是啊,好久沒見了……”寧思萌看着連安,儘量讓自己淡定。反正,公司的一舉一動都在寧旭堯的眼皮子地下,寧思萌沒什麼可擔心的。
“連先生那麼早來,是有什麼事情嗎?”寧思萌穩住心神,看着連安問道。
“沒什麼,就是來打聽一下貴公司競標的事情。結果,也沒什麼收
獲,所以只能先打道回府嘍。”連安說着,無所謂的一攤手,隨手將手抄進西褲口袋裡。
聞言,寧思萌下意識看了眼薛芷珊的辦公室。連安來這裡打聽競標的事情,還直接找薛芷珊,能打聽到就怪了。
心裡這樣想,寧思萌嘴上還是客氣地說道:“既然沒打聽到,那以後就別自討沒趣了,不然多沒面子啊,你說是吧?連總。”
“嗯,還是何少奶奶懂得考慮別人的感受。那我們競標會上見了,拜拜。”說完,連安白皙修長的手指按了電梯,待電梯門敞開,寧思萌目送他走進電梯之後,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送走了連安,寧思萌拍拍胸口,快步走到薛芷珊的辦公室門口,急急地敲了兩下門,就推門走了進去。
“大嫂,你還好吧?”
見寧思萌風風火火的衝進來,薛芷珊就知道她肯定和連安遇到了。轉頭看了寧思萌一眼,薛芷珊疲憊的搖搖頭,說道:“我沒事,你不要擔心我。”
“沒事就好,連安大清早的跑來這裡幹什麼啊?”寧思萌說着,在薛芷珊身邊的沙發上坐下。一眼就看到薛芷珊手裡拿着的鑽戒,沒記錯的話,這是寧旭堯當年跟她求婚的時候那枚稀世粉鑽。
“這枚戒指,你在哪裡找到的?”寧思萌看着薛芷珊,疑惑地問道。
“連安送回來的。”薛芷珊說着,深吸口氣,繼續道:“被他帶走的時候,他就已經把這枚戒指摘下來,收了起來。本來想拿這個做賭注,但是他輸了。”
薛芷珊說着,拿起手裡的鑽戒,看着鑽石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刺眼的光芒,“連安,終究是個人,是人都有弱點。連安最大的弱點就是善猜疑,我們越是讓他模棱兩可,他越是不知該如何下手。”
“他剛纔說來這裡問競標的事情,看來,不只是和競標有關吧。”寧思萌說着,看了薛芷珊一眼。
“嗯,他想要我手裡一半的寧氏企業股份,我沒有給他。”薛芷珊把剛纔的事情告訴寧思萌,“我決不能讓他得逞!那麼多年了,我們一直被連安牽着走,現在咱們也該反客爲主了纔對。”
“大嫂,你真的不怕連安嗎?他是比任何人都難對付的角色,連大哥都沒有必勝的把握。”寧思萌看着薛芷珊,有些擔心地問道。
“怕能怎麼樣,不怕又能怎麼樣,不都得面對嗎?總不能一味的躲避,這樣只會讓連安更加囂張跋扈。就是要讓他猜不透,這樣我們才能自保,你明白嗎?”薛芷珊說着,伸手抓住寧思萌的手。
寧旭堯已經因爲連安死了,寧思萌決不能再有事,否則,薛芷珊就是賠上一條命都賠不起。
“大嫂,其實……”寧思萌剛要說什麼,包包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出來看是何嘉佑打來的,寧思萌在心裡慶幸,還好何嘉佑的電話來的及時,不然她差一點把寧旭堯沒死的事情告訴薛芷珊。
(本章完)